
加去是位于距榕江县西约45公里的计划乡,在计划乡群山环抱的大山之巅,月亮山腹地。“加去”苗寨,最为著名的是每13年举行一次的牯脏节。
加去苗寨的牯脏节持续13天,牯脏头将是整个节日中的灵魂人物,牯脏头的推举也有严明的规矩。牯脏头家的房顶角插一面红旗和一条缀满白色羽毛的竹枝。牯脏头身穿绛紫色的对襟衣,上包同色头帕,然后由他的妻子把干鱼用麻绳串扎好,捆在头帕上。干鱼必须用体健形美的河鱼晾晒而成,这种来自江河的鱼,是他们与祖先沟通的信使。把干鱼捆扎在头帕上,表示他们的祖先曾居住在大江边,以捕鱼为生;麻绳则寓意着长寿健康。加去牯脏节中的牯脏头和祭师一切准备妥当,晚饭后,15个祭师也身着与牯脏头相同的打扮,怀抱砍牛刀,满脸肃穆地和牯脏头夫妇一起围坐在火塘边。一位年长的祭师抱刀坐于簸箕旁边,口中念念有词,祭词平和舒缓,四字一句,尾声有拖音,这声音源源不断地从牛角上那精美的古朴的花纹中升起,那花纹是鱼、是龙、是水,那声音带着他们的祖先潮温的情感,穿透千年的岁月,流出来,流出来……
下

午,三声铁炮声响过后,在牯脏头家旁边的空地上,一年老的鬼师包红色头巾,身穿橙红色的长袍,双手持4个铜铃,上握两束芭茅草,伴着他左右摇晃的舞步、铜铃响三声后,盛装的苗族小伙子也和着节奏,边舞边吃起了芦笙。紧接着,芒筒吹起,声音雄厚低沉,高音低音在刹那间融为一体。他们这这样在山间吹着、舞着,一直到了芦笙坪。就好像回到久远的过去——一支绵延的队伍,在雄壮的行进声中,有披甲持刀的武士,有环佩铜铃的少女,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眼睛乌亮的孩子,他们以同一种步调远涉千山万水,浊水(黄河)过去了,清水(长江)远去了,但他们坚韧的步伐一直在走,走过千年岁月的悲和喜,走过万里征途的云和月,走进悠远的乡愁,走进亘古寂寞……
天渐渐黑了,月亮悄悄地升起来,人们开始对唱《牯脏歌》了。古歌的前半部分是一部史诗,主要讲述战争,迁徙和开辟疆土的悲壮历程,旋律凝重而忧伤,在原始拙朴的节奏中,却流淌着坚强的意志。正是这种坚强,才使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渡过无数沧桑和岁月,像枫树一样顽强的生长。后半部分是相互赞美,相互祝福的歌谣,充满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随着三声炮响,雄壮的乐声响起,鬼师带着芦笙队、芒筒队、锣手、祭师队,沿着曲折的山路鱼贯而下。由牯脏头家的牛带头,按每家买牛的先后顺序,率众开始旋堂。走在前面的是近

十个青壮年男子,他们簇拥着牯脏牛,有的牵鼻子,有的抓犄角,有的扯尾巴;后面是穿戴整齐的女人,用长长的竹竿挑着崭新的对襟衣、精美刺绣的盛装和花花绿绿的被面、毛毯,还有家庭富足的男子担着米和猪脚。把这些物品拿起来祭祀逝去的亲人,让他们能用上自己心爱之物。
凌晨,三声铁炮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表示牯脏头家已经开始砍牛了。人们点起火把,把牛牵出来,牛头朝着东方,按在“抵”上,枫木杆落下,几人紧紧地用枫木杆压住牛头,舅佬正对着牛头,举起手中的利斧……
上午,几十个牛头按上下两寨集中摆放,牯脏头家的牛戴着纸扎的凤凰,位列第一,随后的三个是在斗牛战斗中最为骁勇善战的牛,其它则依次列队排开,所有的牛头都必须朝向东方。这样,牯脏头家的牛,将带着全寨的祭牛,浩浩荡荡地奔向寨民们魂牵梦萦的东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