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煋,字汉辉,又字灿辉,号辉斋,又号霁庵,别号东岭山人。今莱城区张家洼街道办事处张家洼村人,为清代中期莱芜著名画家之一,生卒不详。
据传,张煋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是一位学识较深的教书先生。因家中人口多,张煋的祖父母又常年卧病在床,在“家有三斗粮,不做孩子王”的年代,其生活窘迫是可想而知的。识文断字的父亲因看破红尘的缘故,他教儿子张煋读书,却并不主张让张煋谋功名,趋仕途。
也许张煋自幼受父亲熏陶的缘故,9岁时就能诵文作诗,出口成章,聪慧异常,被村人称为“神童”。10岁那年,父亲发现他对绘画情有独钟,常常看他一个人静静地观看花鸟虫鱼和翠竹绿树,有时竟忘了吃饭。村中有一老人,养了一只颇通人性的牧羊犬,他每次带着犬去北山坡放牧牛羊,小张煋总是悄悄地尾随其后,仔细地观察犬、牛、羊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熟记于心。回家后揣摩再三,画于纸上,竟神采飞动,活灵活现。父亲非常高兴,便千方百计地搜寻一些古人前贤的绘画,让他学习、临摹。待他18岁时,画技已相当精湛,在当地小有名气。他先是为乡邻画壁墙画、画人像,后又为各村庙宇画椽画和壁画·····一时间,上门相邀者络绎不绝。
大凡古今名画大家,能自立面貌,必勤于笔墨。师古人兼师造化,功力既深,参化入微,遂能功成名就。张煋自然深谙其理。就在他出名之后若干年,仍不时出游写生,遍览莱芜之域,登山观壑,涉河视水,笔耕不辍。其画作之多,可谓盈箱满筐,数以万计。他深知,胸有丘壑,才能笔染烟霞。据说,他在创作《百鹿图》的时候,有过这样一段动人的经历。作者的故乡张家洼村,虽地处丘陵,但尚为平坦。周围虽有山,但山不高,也不大,也没有郁郁葱葱的大森林,只生活着一些兔、狐、狼之类的小兽,根本见不着梅花鹿的影子。他听说莱芜南山有一个养百只鹿的李姓山人,便带上一袋干粮,顶着烈日徒步走了六十多里路,费尽周折找到养鹿人的牧场山岭,说明来意住了下来。白天,他就仔细观察鹿群,看它们吃草,看它们饮水,看它们奔跑,看它们卧憩,看它们倚树搔痒,看他们角抵嬉戏,甚至看它们撒尿屙屎……并一一速画下来。晚上,他便与李姓山人在一盏如豆的油灯下促膝畅谈,询问梅花鹿的生活习性和放养趣事。如此住了半月,方满载而归。
张煋呕心沥血创作的《百鹿图》,实在是一幅传世佳作。它笔墨生动传神,构图疏密有致,处处体现着一种天趣盎然、磊落潇洒的面貌。同时,那百只梅花鹿也形态各异,画面柔和而宁静,充分体现出一种平和而温馨的气氛。就因为张煋摄取了古人之精华,脱去世人之俗念,敢为他人之不为,独创自家之面貌,才使这美好的自然景物,一旦在画家的笔下出现,便表现出万般情思,展现出各自的风姿神貌来。观看张煋那深沉冷峻、野逸苍茫的佳作,直让人爽朗舒展,清新隽逸,远离喧嚣,了却烦倦与浮躁,连心灵也仿佛得到了洗涤、升华。
遗憾的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张煋的画只传下来了《百鹿图》、《墨竹》、《鲤鱼》四幅屏、《花鸟》四幅屏一宗,其《百鹿图》为莱芜市馆藏文物。2004年10月由华文出版社出版的《莱芜市文物志》一书,记载了张煋《百鹿图》的简介:“工笔山水,纸芯,绫裱。横幅横3.56米,纵0. 4米。画芯横2. 76米,纵0. 3米。在山水、树草中,有各种形态的梅花鹿百只。画芯左下有‘辉高张煋,岁在庚寅(1830年—编者注)实秋节写意’款和一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