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背景918年王建创立高丽政权后,积极北上扩张领土。922年修茸古都平壤,移民,置官设署,以西京相称,并以西京为基地继续向北扩展。926年辽朝灭渤海国,继之西移朝鲜半岛的原渤海民,削弱了辽在这里的力量。高丽对这里的渤海人和原渤海统治下的女真人等进行招诱、驱讨, 不断扩张势力。为此与辽发生矛盾、纠纷, 甚至演化成冲突(参见“辽国高丽战争”)。1044年,高丽在今朝鲜半岛咸兴以南、永兴以北之间修筑长城,抵都连浦,并筑定州、宣德、元兴三关(均在今朝鲜咸镜南道)。此后,辽与高丽东北部就以这一线长城和三关为界。 有辽一代,“高丽已将领土北界, 由前朝新罗时的坝江(今大同江)向北扩张至清川江流域”, 并与长期生活在半岛北部的长白山三十部女真、鸭绿江部女真接壤。
长白山三十部女真源于隋朝前的白山靺鞨。唐辽时,虽收纳一些南下的靺鞨一女真人,但该部主体没有多大变化。至辽代,这支女真人“分布在今我国延边地区,通化地区南部,图们江以南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咸镜南北两道、两江道、慈江道,即咸兴平原地区一带”。辽圣宗开泰元年(1012年),“长白山三十部女直酋长来贡〔于辽〕,乞授爵秩”。同年,“女真酋长麻尸率三十姓部落子弟来〔高丽〕献土马” 。后条引文中女真“三十姓部落” 即长白山三十部女真。这两条史料似可同时说明, 至少此际即1012年长白山女真已发展为三十个部,结成部落联盟,并积极与外部联系。《高丽史》还列出三十部的名称。该部史书又将这支女真称为东女真、东藩、东北女真。显然是从地域出发,以高丽为中心,按照方向的称呼。长白山三十部女真属于辽朝“外十部”之一,辽政权在这里设长白山女真国大王府。与此同时,与高丽也存在某些依附关系。
辽代,这两部女真,特别是长白山三十部女真与高丽往来相当频繁。常以“朝贡”形式将马匹、貂鼠皮、青鼠皮、铁甲、楷矢、米等运往高丽, 从高丽得到纺织品、耕牛、器皿等回赐, 借以互通有无。高丽授予该部女真酋长爵秩,如大相、大匡、正甫、将军等武散阶,以示怀柔、笼络。同时,这支女真在陆上、海上,与高丽常发生一定规模冲突。
女真是我国东北的古老民族,生活在东北和朝鲜半岛北部广大地区。在女真30多个部落中,以完颜部为首的女真联盟逐渐壮大,逐步地统一了女真各部。经景祖、世祖、肃宗的连续努力,已将图门江的女真人纳人联盟中。随着女真部落联盟的统一和扩大,与高丽的矛盾冲突集中在曷懒甸的争夺上。邻近王氏高丽的曷懒甸(今朝鲜咸镜南道咸兴以北的摩天岭一带)居住着众多的女真部落。在乌古乃时就和生女真部落联盟有联系,部分女真人已表示愿意加入生女真部落联盟。康宗乌雅束时,“遣石适欢以星显(今布尔哈通河)、统门(今图们江)之兵往至乙离骨岭,益募兵趋活涅水(今朝鲜洪原附近),徇地曷懒甸,收叛亡七城。”但高丽方面害怕他们归附,“恐近于己而不利也,使人邀止之。”由此,引起了生女真与高丽争夺曷懒甸之战. 1102年穆宗盈歌遣使赴高丽,不久便发生争夺易懒甸的战争。
曷懒甸在中朝史籍经常见到的曷懒水无疑在曷懒甸地区。曷懒甸和曷懒水在哪里?对此,学者争论不休,但一致认为没超出朝鲜咸镜道。日本学者池田宏和中国学者王崇时认为,咸镜南道之城川江为曷懒水,城川江流域及其周围当是曷懒甸。此地正在高丽“千里长城”之北,散居着大量的长白山三十部女真人等。
“曷懒甸”系地名, 见于《金史·世纪》“ 穆宗末年, 阿政使达纪诱扇边民, 易懒甸人执送之” 。同书《太祖本纪》、《斡赛传》、《斡鲁传》、《斜卯阿里传》、《高丽传》等, 皆有“曷懒甸”之名出现。对其地理位置和范围, 日本学者松井等、津田左右吉、池内宏等皆有过考证和比定。松井等认为, 金代的合懒路, 又称“曷懒甸” , 它包括北起豆满江今图们江河谷,南抵咸兴地方, 西至长白山脉, 东临日本海的广阔地域。津田左右吉认为, 易懒甸之地, 南起高丽定州今定平长城, 北至乙离骨岭。而乙离骨岭当是今朝鲜吉州之南的摩天岭, 移鹿古水为吉州的斜下洞川。池内宏主张, 易懒甸就是咸兴平原, 它南接定平长城, 东北至咸关岭, 即乙离骨岭, 而乙离骨水移鹿古水则为瑚琏川。近些年来, 国内一些学者对易懒甸的地理位置和范围也进行过比定, 例如《东北历代疆域史》认为, 曷懒甸在图们江以南至朝鲜咸兴一带, 乙离骨岭即今咸镜山脉, 移鹿古水即镜城南的吾利川。《中国历史地图集释文汇编东北卷》也认为, “曷懒甸在今朝鲜咸兴以北, 东朝鲜湾西北岸一带, 不包括图们江在内” , 而乙离骨山即今朝鲜咸镜南北道分界的摩天岭, 乙离骨水即今吉州的南大川斜不洞川。《东北史纲要》则认为, 今朝鲜咸镜南道, 南起定州今定平, 北抵吉州一带的地方, 叫作曷懒甸。国内这只种意见, 前两种尽管说法有所不同, 对乙离骨岭和乙离骨水的比定也有差异, 但都认为曷懒甸包括今图们江以南至咸兴一带地方。这种意见, 基本上采纳了松井等的观点而有所折衷后一种意见则采纳了津田左右吉的观点。
女真击败高丽第一次入侵以完颜部为核心的女真部落联盟要统一曷懒甸的女真部落,“曷懒甸诸部尽欲来附”,这是民族发展中由分散变为一体的趋同运动。对此,高丽不安,“恐近于己而不利也,使人邀止之”,高丽则要向曷懒甸“拓土开边” ,双方的冲突势难避免。穆宗四次遣使赴高丽交涉,均无结果。
康宗乌雅束即位不久,遣石适欢经略曷懒甸女真各部。高丽竟然拘留谈判中的女真代表,并继续诱使曷懒甸地区的“五水之民”。康宗“遣石适欢以星显、统门之兵往至乙离骨岭,益募兵,趋活涅水,询地曷懒甸,收叛亡七城。” 这就是《高丽史·肃宗世家》九年正月辛巳条载“东女真酋长乌雅束与别部乃老有隙。遣公兄之助发兵攻之,骑兵来屯定州关外” 所称“叛亡七城”,系指那些早先表示归附高丽的曷懒甸人,如别部乃老等。
高丽错误估计了形势,准备进行武力干涉。“以门下侍郎平章事林干判东北面行营兵马事,御宣政殿授铁铺,往备之” 。1104年二月,林干等率兵由定州出关侵入曷懒甸,当即遭到女真联盟军的迎头痛击,女真军乘胜占领定州、宣德二城。“石适欢大破之,杀获甚众, 追入其境,焚略其戍守而还”。
林干等战败,损兵折将, 被勃罢官。高丽改派尹灌为东北面行营都统,再次率兵入侵曷懒甸,同样遭到女真军的顽强抗击。高丽军“ 陷没死伤者过半,势不能振,遂卑辞讲和,结盟而还”。《金史·高丽传》则记载“ 四月,高丽复来攻,石适欢以五百人御于阔登水, 逐其残众输境。于是,高丽王曰‘告边衅者皆官属祥丹、傍都里、昔毕罕数辈也。’ 十四团练、六路使人在高丽者,皆归之,遣来请和。”
双方议和后,康宗乌雅束即派斜葛前往曷懒甸“ 经正疆界”,继而命石适欢“ 立幕府于三潺水(今朝鲜北青的大川)”,惩处了“尝阴与高丽往来为乱阶者” ,完全控制了曷懒甸地区。
高丽扩军备战高丽虽然“讲和结盟”,但并无放弃占领曷懒甸的企图。高丽战败请和,乃缓兵之计,实则扩军备战, 以图反扑。
《高丽史·尹璀传》载,尹璀败归后,即向肃宗建议“ 臣观贼势倔强难测,宜休徒养士以待后日......始立别武班,自文武散官吏青至于商贾仆隶及州府郡县,凡有马者为神骑,无马者为神步、跳荡、梗弓、精弩、发火等军,年二十以上男子,非举子皆神步。西班与诸镇府军人,四时训练,又选僧徒为降魔军,遂练兵畜谷, 以图再举” 。辽乾统五年(1105年),高丽肃宗病故,其子睿宗嗣位。
高丽深感于晓能善战,机动灵活的女真骑兵之厉害,于是组建骑兵,扩充步兵和精弩、发火等别武班,四季操练,整顿军纪,筹积军粮,誓与女真再战,以雪国耻。短暂的和平结束了。
高丽第二次入侵和强筑九城1107年(辽乾统七年、高丽睿宗二年),高丽任命尹瓘、吴延宠为正副元帅,率17万大军,号20万,由陆地、水面分五路对曷懒甸发动全面进击。由于是突然袭击,女真人没有准备,其酋长人先被诱杀,于是更加被动。是役斩女真军6000余人,俘虏1000余人,攻破村庄130余座。第二年,高丽在这一地区强筑咸州、英州、雄州、福州、吉州、公峻镇、通泰镇、崇宁镇、真阳镇九座城,大体相当于今朝鲜咸镜南道和两江道南端一带,准备长期固守。高丽东北界遂暂时向北推移。
1107年闰十月,高丽以为备战成熟,便撕毁和议,以尹灌为元帅、吴廷宠为副元帅,率师击女真。十二月,尹璀、吴廷宠等率大军十七万,号称二十万,进抵边关定州等地,先设伏诱杀女真酋长古罗等四百余人,随后分兵四路,大举进攻曷懒甸。尹罐亲自率军五万三千人出定州大和门,中军兵马使金汉忠率军三万六千七百人出安陆戍,左军兵马使文冠率军三万三千九百人出定州弘化门,右军兵马使金德珍率军四万三千八百人出宣德镇安海、拒防两戍之间,船兵别监梁惟辣等率船兵二千六百人出道鳞浦。
在高丽军的全面突袭下,缺乏战备的女真人难以对敌,寡不敌众,女真战败。据《高丽史· 尹璀传》载,高丽军取得的战果如下“ 中军破高史汉等三十五村,斩三百八十级,虏二百三十人右军破广滩等三十二村,斩二百九十级,虏三百人左军破深昆等三十一村,斩九百五十级璀军自大乃巴只破三十七村,斩二千一百二十级,虏五百人。” 由此可见易懒甸女真所遭残杀虏掠的惨状。
在高丽军洗劫曷懒甸之后,尹灌即“分遣诸将,画定地界”,强筑九城,妄图永远霸占曷懒甸地区。所筑九城之名及其位置是
咸州:今朝鲜咸兴
英州:今新兴郡加平面东兴里
雄州:今咸兴郡西退潮面城洞里
吉州:今洪原郡鹤泉面天鸡峰山城
福州:今新兴郡朝阳面塔洞里
公睑镇:今咸兴郡德山面上岱里山城
通泰镇;今咸兴郡云田面云城里
崇宁镇:今咸兴郡川西面云兴里
真阳镇:今咸兴郡上岐川面五老里。
与此同时,高丽还在咸州设置了大都督府,以加强对新占领地区的军事统治。
女真收复曷懒甸曷懒甸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不仅是统一女真的重要一环, 而且可作为从东面进击鸭绿江部女真及辽朝东京的基地,还是南控高丽的门户。是时,完颜部中杰出人物己具有这种规模的战略构想。康宗主持会议,讨论是否出兵援助易懒甸地区的女真。多数人认为“不可举兵也, 恐辽人将以罪我。”当时,多数人的恐辽情绪相当浓厚。如作为宗主大国的辽朝果真出兵干涉、插手,则事情就复杂难办了。唯独阿骨打(金太祖)提出异议“若不举兵,岂止失曷懒甸,诸部皆非吾有也。”阿骨打的意见,具有战略眼光,不愧政治家。何去何从,康宗经过犹豫而采纳阿骨打的意见,旋即遣能征贯战的塞(赛)斡率兵前往曷懒甸解救危机。
塞斡领导的女真军与高丽军在曷懒甸展开一年多的争夺战,虽互有胜败,但高丽军败多胜少,消耗特大,高丽的交通线和通讯网常为设伏的女真军抄掠。其国内,因广泛征兵和连续战争而饥懂、疾疫,“边患窘迫,军民劳苦”,“军马疲毙”,上下骚然是其具体写照。1109年“高丽复请和”,康宗曰“事若酌中,则与之和。”在高丽王主持下,经百官会议研究,答应并履践女真的要求:撤离九城,归还亡民,退出所占故地……于是曷懒甸回归女真。长白山三十部女真正式加人女真民族中,从而壮大该共同体力量。
辽乾统八年(1108年、金康宗六年、高丽睿宗三年)正月下旬,斡赛率女真军抵达曷懒甸。首战于英州,即《高丽史·睿宗世家》三年三月乙卯当为一月乙卯条载,“女真来屯英州城外,官军出战,败之” ;再战于雄州,即同二月壬辰条载,“ 女真围雄州,崔弘正开门出击,大败之” 《金史》卷《斡鲁传》载,后“ 斡赛母疾病,斡鲁代将其兵者数月。斡鲁亦对筑九城与高丽抗, 出则战,入则守” 。这年冬,斡赛重返前线, 继续利用斡鲁所筑九城,与高丽军周旋。翌年(1109年),女真军又全面反击,战斗愈益激烈,特别是困守吉州的高丽军,在女真军的长久围攻下,伤亡惨重,危在旦夕。五月,高丽派吴廷宠率军援救吉州,于公睑岭附近被女真军“ 遮路掩击” ,全军溃败,“ 将卒投甲散入,诸城陷没,死伤不可胜数” 。从此, 高丽军不堪再战, 被迫求和。
《高丽史·尹灌传》在记述高丽与女真议和的原因时说“女真既失窟穴,誓欲报复,乃引远地群酋,连岁来争,诡谋兵械,无所不至,以城险不碎拔。然当战守,我兵丧失者亦多,且拓地大广, 九城相去辽远,黔洞荒深,贼屡设伏,抄掠往来者。国家调兵多端,中外骚扰,加以饥谨疾疫,怨咨遂兴,女真亦厌苦。至是,王集群臣议之,竟以九城还女真。” 可知是女真充分利用地理优势,设伏诱敌,围城打援,使强大的敌人疲于奔命,屡遭挫败,造成其国“ 调兵多端,中外骚扰,加以饥懂疾疫,怨咨遂兴” 。高丽不得不与女真议和, 答应“许归亡入之民,罢九城之戍,复所侵故地” 。曷懒甸重新回到女真手中。
1109年秋,高丽从曷懒甸撤回军民。这次高丽向北“拓地”维持时间不到二年,中朝东段边界又恢复了原有的疆界。至金末出现的东夏政权统治金曷懒路、恤品路等地时,中朝的东段边界仍以高丽的定州、长平一线的长城和都连浦为界。曷懒甸回归女真,不仅遏制了高丽向北扩张的趋势,而且完成从东面包围辽东京的战略任务。
双方争夺曷懒甸,几乎与鸭绿江部女真无涉,这支女真人与高丽仍保持和平友好关系。他们被纳人女真共同体,在时间上要略晚些。
女真联盟与高丽围绕易懒甸的斗争, 历经九个年头。对此,辽朝的态度和倾向不明显。高丽虽是辽朝的藩属国,但双方不太协调,相互怀有戒心。辽并不希望高丽得胜,进而扩大势力。以完颜部为首的女真联盟对辽朝长期实行韬光养晦之策略, 辽人基本不知其底细, 更不知其蕴藏着的巨大潜力。甚至曷懒甸战争结束后的第三年即1112年,阿骨打在混同江头鱼宴发出轻辽“信号”时,辽仍藐视以阿骨打为首的女真人系“墓尔小国, 亦何能为” , 可见辽朝统治者对完颜女真这支充满希望的新生力量何等麻痹、大意。辽政权从自身利益出发,很希望女真联盟与高丽长期“打下去”,两败俱伤,以收渔人之利,因此对于北方这一天朝体系秩序中的局部动乱也就采取漠然置之的态度,从而在客观上为女真联盟向朝鲜半岛拓展提供了机会。
“九城”的归属问题所谓“九城”是指曷懒甸之战期间,高丽取得优势的情况下,在原女真故地修筑的一些要塞。《高丽史·睿宗》记载:“尹瓘击东女真,大破之,遣诸将定界筑雄、英、福、吉四州城……戊申,尹瓘以平定女真新筑六城,奉表称贺。立碑于曷懒甸公险镇,以为界至”。对于九城的具体位置《高丽史·尹瓘传》有更为详细的记载:“于蒙罗骨岭下筑城廊九百五十间号‘英州’;火串岭下筑九百九十二间号‘雄州’;吴林金村筑七百七十四间号‘福州’,弓汉伊村筑六百七十间号‘吉州’。这些地区原为女真属地,本非高丽领土,并且在女真发兵反击高丽之后,高丽又被迫将这一地区还于女真,《金史·高丽列传》记载;“高丽许归亡入之民,罢九城之戍,复所侵故地,遂与之和。”
《金史·斡赛传》记载;“未几,斡赛复至军,再破高丽军,进围其城。七月,高丽请和,尽归前后亡命及所侵故地,退九城之戍,遂与之和。”高丽退还领土有其原因。其一,是女真部落联盟的顽强反攻;其二,高丽自身既要面对女真的反攻,又担心辽的乘虚而入,“国家不还九城,契丹必加责让,我若东备女真,北备契丹,则臣恐九城非三韩之福也。”金仁存的这段话道出了高丽的担忧,“九城”虽为高丽所占但并未使高丽获得利益,反之,却是高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退还女真故地对双方都有利。
曷懒甸所谓的“九城”,本非高丽领土。高丽出兵侵夺之后,不久又为女真收复。然此后明朝初期,高丽又以“九城”之说向明索要领土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九城”之说首先掩盖了中国渤海、辽朝时,其定州、长平一线长城之北不属于高丽这一事实,也掩盖了高丽睿宗攻占曷懒甸为时不到两年,此后这一地区一直由金、元两朝管辖的事实。
“九城”之说是高丽欲北扩领土的借口。但明朝之所以予以承认,原因有二:其一,在明朝皇帝眼中,朝鲜为属国,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分化外,一视同仁”的天朝大国妄自尊大的心理(明成祖曰:朝鲜之地、亦朕度内,朕何争焉);其二,没有认真的考证这一地区的历史归属问题,以至于国土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