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兜,地处揭阳市榕城区仙桥。乡西南有仙桥山、紫陌山,东北有榕江和仙桥河,可谓山清水秀。因此历代人文蔚茂,乡民从自然环境和地理因素中受到“高山 流水”潜移默化的薰陶。清代后期,篮兜乡享有“十门九华侨”的称誉,由于民丰物阜,精神文明自古兴盛。
相传,在明正德以前,官溪都篮桥乡有郑、王、邱、巫、许等姓共居一村,时有大姓欺小姓,强房凌弱之事发生。当时,郑家有一孩子,名叫碧河。据说,他出世之时,有一五彩大气泡,金光灿烂,馨香扑鼻,从仙桥溪顺流入篮桥港,漂至郑氏故居面前溪便不见了,此时,恰好郑碧河哇哇落地。因此,大家祥光宝气的彩泡漂进郑家,将来此子定是不凡人物。
郑碧河渐渐长大,果真长得聪明伶俐,才华出众,因此引起外姓一些心地不良之人的妒忌。他们认为郑碧河日后若成大贵,他们就不能在这里居住,也便产生了暗害他之恶念。
有一年八月,村中一户姓王的父子四人到田中车水灌田。他们安好车后,直等至正午仍不见不涨。王大伯着急地说:“初一十五,日午潮水返,今天是十五,为何这里还不见半点水到!”便拿着锄头走到水沟口看情况。可当他走至半途时,忽见沟中的水象被一堵无形的墙壁堵住,从沟外涌来的水截然壁立地停止流动。王大伯正在惊奇,但定睛一看,猛见无水之沟中有个孩子被河泥埋剩一个头颅在外面。他急忙下去将孩子救起来,原来却是郑家的小碧河。说也奇怪,当小碧河刚被救上岸时,静止壁立的沟水立时哗哗地涌入沟内。五大伯是个厚道人,见状,不禁欢喜地说:“吉人自有天庇佑啊!”当下,忙把碧河送回他家中。郑家对王大伯救孩子之恩,真是千感万谢。原来,暗害小碧河的是别姓几个恶棍。郑家得知后,认为还当以和为贵,遂隐忍不言。
后来,到了嘉靖年间,郑碧河上京应试,得中进士,授职翰林院编修。衣锦荣归时,即备厚礼上门拜候王家大伯,以感谢他昔日救命之恩。昔日那些欲害碧河之人,觉得无颜在这里居住,遂纷纷迁走。王家见别姓都迁往他处创业,也决定移居。郑家闻讯,急忙上门挽留。王大伯道:“这里乃是贤侄发迹之圣地,必归你们发展大业。”郑家之人虽苦苦挽留,可王大伯却决意要迁。郑家只好厚赠钱物,以作他们别创新居之用。王姓之人直搬到榕江岸沿,与榕城河相望处别创新村。
篮桥地方全归郑氏一姓聚居之后,郑碧河为纪念海阳县山兜村林大钦有一段不寻常的墨谊,特把篮桥乡改名为“篮兜乡”,王家之人因篮兜乡是他们祖居、旧土,又是王郑结谊之地,遂把新村命名为“望兜”,以纪念王郑深厚之情谊。
据《揭阳县志·续篇·人物篇》载:郑一初( 1476—1513) 字朝朔,揭阳县官溪都(今榕城区仙桥)篮兜村人,明弘治十八年(1505)进士。越年正德登极,刘瑾用事,不谒选,归故里于紫陌山筑“紫坡台”,讲授理学,自号紫坡……
郑一初少年时,其父便在紫陌山(又名“鸟木山”)下,建筑了一座宽敞房屋,为他营造舒适的环境读书学习。还延聘知名塾师到书屋教授儿子学业。其时,附近的古溪、槎桥、官湖诸村的富家子弟,也到紫陌山与一初同窗共读。这房屋人称“书屋”。
郑一初于明弘治十四年(1501)上省赴试,得中辛酉科举人;又于明弘治十八年(1505)高登顾鼎臣榜进士。
郑一初中进士,为官之道讲正气,重名节。当时,恰逢朝廷正德登极,皇帝年少,宦官刘瑾擅权,纲纪败坏,朝政日非。一初不愿与阉党同流合污,毅然借故辞官,回到故乡揭阳。回家后,郑一初决心创办书屋,培育人才,以耕读教育族人子弟。他修筑紫陌山下书屋,取名“紫坡台”。不仅招收村中弟子,也招收邻近村寨子弟,在紫坡台读书学习。
紫坡台书屋,地处紫陌山南坡,山上遍植林木,终年郁郁葱葱;前面沃野田畴,一眼望不到边;门口还有鱼塘数亩,翠竹婆娑,绿柳依依,湖光山色,环境清幽,真是治学读书的理想之处。在紫坡台书屋,郑一初喜欢清闲淡雅的朴素生活。他不仅自己讲课授业,还聘请名师,为治子讲学。时有官溪都汤前村举人史智,也应邀在紫坡台书屋任教。郑一初治学严谨,既授理学及经史子集的儒家学说,也教学生为官做人的道理。平时他还要求学子,勤于耕作,刻苦努力,励志进取,不图虚名,重真才实学。这期间,紫坡台书屋培育了很多名人贤士。
郑一初在京都时,拜王守仁为师。不但聆听其讲学,还常与横山、若溪诸学者贤士,相互学习,质疑探讨研究,情谊甚笃。对前人的理论观点,他都力求领会理解,其探究学问的精神,深受学者同仁的尊敬。郑一初在朝为官,刚正不阿,廉洁奉公。有一次,重庆有世德乡人因犯案入狱,恳托人找郑一初帮其解围,并许以重金馈赠,要求代为说情。一初查知此人犯案属实,断然拒绝为其说情。他还说:“为人在世,名誉道德最为重要,如果昧着良心办事,是骗不了鬼神的。谁敢为了私利去为你说情呢?”明正德八年(1513)郑一初病情加剧,呈报朝廷,请求乞假回家养病。不料在归家途中,病情恶化,当年农历八月十四日,病逝于杭州,殒年三十八岁。
郑一初英年早逝,朝野为之痛心。时明哲学家、教育家、鸿胪寺卿、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守仁,亲写挽轴“柏音如在”,专程由南京送来,深表悼念。“柏音如在”挽词有这样的解释:汉代时御史官舍遍植柏树,鸦雀在树上筑巢。后人便用“乌府柏台”代称御史府第。王守仁用“柏音如在”作挽词,既指逝者身份,又褒扬郑一初的风范犹存,音容宛在,寓意深切。
王守仁还亲写一篇《祭郑一初文》,文中有“……克念刚是,隐词奥义,相与剖析,探本穷源,夜以继日,昔迷今悟……古称豪杰,无文犹兴,有如君者,无愧斯称……”赞扬郑一初的为人和学习精神。薛侃也撰写《祭郑一初文》到其墓前敬拜。表达对郑一初的敬仰之情。
纵观郑一初的一生,少负壮志,注重实学,文才过人,创办紫坡台书屋,开一代兴学育才之风,培养了很多贤才俊彦。其子郑大仑,出自紫坡台书屋,积学笃行,博学多才,中嘉靖元年举人,出任德清县教谕,编修《揭阳县志》,与哲学家、兵部尚书湛若水同窗于国子监。后来,厌弃“举业”,传承紫坡台办学遗风,在飞凤岭下创办书屋,潜心治学,培养了很多出类拔萃的英才,林大钦、郑一统等就出其门下,他的书屋被后人誉为“状元书斋”。
仙桥办事处篮兜村是一个行政村,由红隆、红明、红星、红辉、红光、红蓬6个自然村组成,篮兜村东与槎桥接壤,西近梅云,南临仙桥河,北邻顶六村,是揭阳重点侨乡之一,旅居海外侨胞和港澳同胞达2万多人 ,村民中约有80%的人家属于侨眷。据传东晋时村中已经有多姓聚居,取陕西篮田县境之篮桥名称, 取名篮桥里,至明嘉靖年间,全村已通为郑姓。相传海阳县山兜村人林大钦,自小家贫,聪明好学, 极有文采,时篮桥里人郑一统家中较为富裕,郑一统父亲爱极爱林大钦之才,故将其接到篮桥里郑氏 家塾“仰斗书屋”与其子郑一统同受业于名儒郑大仑,后林大钦中了状元,郑一统进了翰林,二人同 窗数载,成为挚友,双双成名,震动乡里,后人为纪念郑一统(篮桥里)和林大钦(山兜),将篮桥 里改名为篮兜。1950年蓝兜属安乐区,1957年撤区改属蓝兜乡,1958年属安乐乡,同年改属安乐公社 ,1961年属仙桥公社,1983年属仙桥区,1986年撤区改属仙桥镇,2004年撤镇改属仙桥办事处。
全村大约有2000多户人家,一万多人,农业以香蕉为主。村内资源有建筑材料优质红涂和白瓷土,原 在村中设有水泥厂一座,不过现在已经下马。个体私营企业有200来家,主要以经营废铁、铝制品、五 金、塑料等为主,仙马路(俗名罗马铁街)中约有三分之一就属于篮兜村,通过该村的主要公路有榕 华大道。 村中原有住房基本都是砖瓦平房,自从榕华大道开通以后,村里开始建设了不少钢筋砼结构的多 层房屋,比较漂亮,近年,村已经将村民责任田分配给全村的村民,部分已经建为住宅,可惜缺乏专 业规划,所以新住宅区显得比较凌乱,而且,缺乏基本的公共生活设施,比如说排水排污没有统一规 划设计、分步实施,相比其附近的“金三角”来,蓝兜村的城市化进程显得比较低层次些,可持续发 展的潜力不强,这是有待改进的地方。篮兜村在1980年基本实现了吃“自来水”,在1983年由华侨捐 赠建设了“东华园”、“西侨宛”、“甫馨园”等三座老人休闲室。揭阳建市后,由村出资建设了“ 篮兜学校”,为仙桥的中心学校,环境相当幽雅。
篮兜村东南有“茂林”,为古揭阳名胜之一,有古迹“仰斗书屋”,位置在今仙桥戏院,为明代 状元林大钦年轻时的读书处(后曾有人在参观了此地后,写下了““人岂仙桥重,地因太史灵”之佳 句);村西侧有紫陌山,“紫陌春晴”为揭阳古八景之一,北侧的紫坡台,系明翰林郑一初讲学处,山 阴有紫月庵(宋)遗迹;村中有嘉靖间御史郑一初故居和御史家庙,庙中有兵部尚书王守仁、林大钦 等题匾3快。还有宋代辕门楼。近年,有村民在村北侧仙桥河边办起了“茗香园茶座”,环境非常幽雅 ,吸引了周边各处的村民来这儿休闲。漫步篮兜,到处都可以看见成遍的香蕉林,在这儿,仰望星空 ,不时可以看见蓝天白云飘. 篮兜村因林大钦和郑一统双双成名而响名潮汕内外,仙桥篮兜村郑氏家庙(含御史祠、紫坡台) 已经通过揭阳市第二批文物登记单位审定。
篮兜村村公路主要有省道1930线、榕华大道榕池路段、仙马路(罗马铁街),还有在建的西接 梅云的环市南路等。
昔在1925年,篮兜归侨与侨眷,在乡中就成立“青乐部”。由郑沛霖首先倡议组织,四社参加者约数十人,以乡中宗祠“郑氏家庙”为会址,乐器由爱好者自备。自此,每逢节日、农余,乡中到处有丝竹之声。老一辈的头弦手郑耀昌,远近闻名,曾在印尼、缅甸公开演奏,轰动全埠。似洞箫见长的郑大弟,笛韵清悠足以引凤。郑再盛的椰胡,拉奏起来,其弦音可代替他的语言。当时年青的扬琴手郑序祥,令揭阳的已故琴王陈成豪先生,惊叹称绝,其技艺达到炉火纯青,序祥还是一位技巧熟练的头弦手,曾在大合奏中,弦突然断了一线,但他毫无歇手,而是以单线继续演奏,三催三拍,演至曲终,四座皆叹为观止。当年的“青乐部”远近闻名,他们农闲过乡串里联谊会乐,到处博得人们赞美。
1935年以后“青乐部”逐渐扩展,队伍壮大形成全乡性的福利队伍,改名为“篮兜俱乐部”。 抗日时期,俱乐部曾中断,会员有的出洋、有的投入抗日工作,但是留在家乡的爱好者,仍在乡中自己闲间不时习奏潮乐,优美的弦音,又引动了青少年一代,带出了新一代的乐手。直至抗日胜利,乐声又逐渐活跃起来。
1949年解放,新人新声大量涌现,此时乡政领导组织解放“三庆”游行队伍,老乐手带新乐手,合组成锣鼓队伍,入城游行庆祝。1953年,乡政成立了“篮兜潮剧团”,弦乐队伍更加壮大,全团近百人,经常至邻近各乡友谊演出,多次上城会演,获各界好评。乡中华侨郑武昌又捐赠戏具资金,群众大力支持,乡政领导高度重视,因此剧社编演的戏文曲韵全乡人民几乎大部分会顺口传唱,潮乐盛极一时。
1958年,随形势的要求,剧社改为“篮兜文工团”。经常深入田头演唱,形式小型多样,有潮乐、清唱、短剧,到处游击演出,那里需要,全团便轻骑到那里演出,乐具由乐手随身自带,忽东忽西,每日锣鼓音乐在田野与乡中回荡,虽历经大跃进人民公社,生活困难,但潮乐组的弦声鼓点仍然不断,坚持不衰。七十年代又改为政工组,乐团落乡串巷,相声、短剧、小演唱、小型多样,配合运动会场,十分活跃。
1980年以后,改革开放强音入乡,乡政领导全力投入抓经济的发展,尤不忘人民的精神生活,每逢年节都举办潮乐演奏、潮曲演唱,使新一代的人材又大量涌现。
进入九十年代,乡政领导,致力经济,又投入基本建设,修整寨容,首先建立了四社的四个老人室:东社成立“东华团”乐组、西社“西侨苑”、南社“南馨园”、北社“北华苑”。以上四社共成立了四个潮乐组,每社都有一套完整的乐器,由公款和私捐购置,每社又有供应一定的活动经费。各乐组经常合奏,联合会奏,互相交流,互相促进。
1992年以来,乡政领导郑义和,更加关心支持,领导全乡四社,合组成立“篮兜潮乐社”。至此,乐社更加正规发展。会员来自四社爱好者自由参加。每周一、三、六三晚定期在“郑氏家庙”训练演奏。形成制度,风雨无阻。乐社有二套完整乐具,光大斗锣就有四十面。乐社由郑潮高、郑鲤鱼、郑玉耀等负责领导,乡书记郑义和亲手抓,服务经济建设和宣传工作,进一步健全制度,精选人材,新老结合,使技艺日益提高。乐社有良好乐址,人员素质较高,并提倡虚心学习的风尚。因此,连年来,得到城镇及各乡的乐社、乐友的敬重,乐社先后和“榕城国乐社”,榕城其他乐友以及普宁、棉湖、渔湖、炮台、西门外和附近各乡的乐社,举行会奏,互相交流,取长补短等联谊活动。
目前,全乐社有六十多名成员。1993年以后,乐社承蒙潮汕的潮乐界老前辈王安民先生的多次莅临指导,使篮兜乐队出现新的面貌,其中王老先生的关门弟子郑潮高,在王老的悉心指导下,其头弦不亚过去的老一辈,每次的大型演奏或外出表演都深得同行的赞赏,行家们都认为“青出于蓝”,是篮兜乐界的希望之星。头弦新秀郑周光,经常在业余戏剧班伴奏,为适应伴奏需要,他勤学苦练唢呐吹奏技法,不管韵律节奏如何变化,连续反复不管时间多长,周光的唢呐都能一气呵成,悠然自在,吐气吞气,毫无破绽,观者、听者谁也不知他的气量从何而来。青年大鼓手郑杰,有雷霆万钧之势,忽而千军万马,忽而旁敲侧击,姿势优美,鼓点刚柔相济,不管是[将军令]还是[抛纲捕鱼],是[柳青娘]还是[小扬州]。他都能得心应手地指挥演奏,是一位颇有天赋的鼓手。在全乐社中还有郑惜林、郑两武、郑鲤鱼、郑义和(兼)、郑玉辉、郑柔顺、郑名葵等等,他们都是新一代的乐手。有的乐手,一专多能,文武双全,虽谈不上成名成家,但从发展的趋势,他们都是乡中乐界后来居上者。历年来,乐社取得如下成
绩:
1991年乐社参加市区文艺会演,获优秀奖。
1992年组织全乡千人的游行锣鼓队进城,轰动全县内外。
1993年国庆参加区会演,潮曲清唱配乐,十三岁儿童郑庆丽及郑毓敏获演员一等奖;音乐获演奏奖。
1995年参加榕城区举办的“音乐欣赏会”演出,欣赏会共八支队伍参加,篮兜乐社是全区仅有进城参加的农村乐社,演奏的节目受到与会的专家、学者及同行的一致好评。
篮兜的丝声竹韵,回荡至今已有70年历史,从小至大,从不完整到健全,其历程曲折,能够长盛不衰,这是人们一致认为这个“乐”字是正当的娱乐,领导重视、父母拥护、群众支持。从历史的事实都说明,有了音乐,促进全乡友好团结,人与人之间温馨快乐相处;对外成为友好往来的桥梁;弦乐的作用,连结了过区过长留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