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灯谜,用二个以上的谜格来调整谜底就称“一谜多格”。
灯谜用格,前人多持“纵然灵巧,究失天然”的意见,认为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不过谜格的应用,也如诸多谜法的使用一样,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亦是因人而别的,倘能“格用谜活”,则何苦坚持不用而坐失谜材。若单纯为了成谜,一遇难以入辙之底则谜格为用,一格难调,乃用至二三格,如李文宾先生说的“将谜底除头去尾,以致面目全非,体无完肤,此类灯谜着实勉强,粗硬,呆板,机械,失却了天然之雅逸。”《灵箫阁谜话》作者谢云声也说:“格局既如是之多,而善制谜者则不须乎此。”并引杨诚斋论诗的“从来天份低拙之人,好谈格式,而不解风趣何也。格式是空架子易学,风趣便写性灵,非天才莫辨”来与好格诸家共鉴。
例1 老母惯行刺(猜四字) 高堂数仞
评释:此谜乃谢云声所举病例,谓出自《春灯合刻》之中,连用掉尾、系铃、燕尾三格。先用掉首格使“堂高”变为“高堂”来扣面上“老母”,系铃格则用来使称数目的“数”,异读变音而作频数来应面上“惯”,再用燕尾格将谜底“仍”左右分开成为“刃人”来释“行刺”,全底即成“高堂数刃人”。这谜谜面已自粗俗,显出为制谜而制谜,而谜底更连用三格,更见勉强,花大力气而“究其所得,殊未为奇”(谢评)。
例2 可怜衣罗者,不是养蚕人(猜七言唐句) 为他人作嫁衣裳
评释:这个谜例是《灯谜二谈·忌多格》中所举的。用二个谜格,这二个格是遗珠与双露春。谜底应面,余一“嫁”字无着,故用遗珠格遗去,底中之“人、衣”二字,而上也有,于是“双露春”就派上用场。李先生以为此谜“虽然也算通得过,但干疮百孔,总非完璧。”
例3 服阕(猜中药名) 桔梗
评释:此谜取自《硅圆谜稿》。古人父母死后守丧三年,期满除服,称为服阕。“服”是照丧礼规定穿戴一定的丧服以哀悼死者,服阕之后即可更换吉服,底面扣合即以此为依据。谜底用徐妃格去掉相同的“木”旁,再以卷帘(旧时二字亦用卷帘倒读)调转为“更吉”,一谜二格,只得一个两字底的一半来释面,也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读前人谜籍,总会遇到二格以上的谜作,今时出版的内部谜刊,此一现象却很少见。仔细研究前人多格的谜,有不少是兼有系铃、解铃、牟尼、红豆等格的,因为古文诗词,多有可作异读的字,异读别解,制谜所宜,故于他格调整谜底的同时,引入铃格使之就范。而于长句谜底中间顿读变意的则用红豆格,谜底二个以上集缀成底的就用牟尼格。红豆、牟尼与铃格类现时国内谜界已渐舍弃,因为多数人认为谜格之用在于改变谜底字句排列及字形,异读,顿读,连缀的谜底外形无所改变,故可不用谜格,以免指向过明,反使谜味消减。此类谜格一经免用,减去累赘不少,故今人甚少“一谜多格”的谜作。
不过作为一种谜病,“一谜多格”还是实际存在的。热衷于玩弄谜格的人还是会有,只是他们的作品一般过不了编者这一关,所以上刊率较低。初学者应培养自己对谜作的审美能力,对这种把谜格当成不可或缺的工具,完全依赖套格成谜,弄得一条谜像个严重伤残的病人一样,脚上夹板,坐轮椅,持拐杖的窝囊形象,应有所鄙薄,从而以张起南所说的:“若兼用数格,则不独千头万绪,猜者为难,且破碎支离,必非佳构”的这种作法,看成制谜大病,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