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顺治时,京师有为象声之戏者,其人以尺木来,隔屏听之,一音乍发,众响渐臻。时方开市,则廛主启门,估人评物,街巷谈议,牙侩喧呶,至墟散而息。或为行围,则军帅号召,校卒传呼,弓鸣马嘶,鸟啼兽啸,至猎罢而止。自一声两声以及千百声,喧豗杂踏,四座神摇。忽闻尺木拍案,空堂寂如,展屏视之,一人一几而已。
选自徐珂《清稗类钞》
【注释】①象声:表演口技。 ②臻:响起。 ③廛:店主,户主。 ④牙侩喧呶:市民商贩的喧闹声。 ⑤墟散:集市结束。 ⑥行围:打猎。 ⑦喧豗杂踏:喧闹声纷杂繁多。
翻译顺治年间,京城有个能够表演口技戏法的人,那人带来一尺来长的抚尺,听众隔着屏障来听口技,一声刚刚发出,各种声音渐渐响起。这时正逢开集,户主们打开门窗,评价着人和事,在街头巷尾谈论着,市民商贩的喧闹声,一直到集市结束才停止。又有围猎的声响,将帅发号施令,长官和士兵传递着命令,弓发箭啸声,战马的嘶鸣声,野鸟啼叫声,野兽呼啸声,到打猎结束才停止。从一两声到成千上百声,喧闹声纷杂繁多,听众们心神集中,都随着声音在摇晃着。忽然,听到抚尺拍桌一声,空旷寂寞的厅堂非常安静,撤掉屏风来看,一个人、一张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