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太岳)在嘉靖年间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奏疏。奏疏成时,他不过二十余岁,居翰林院庶吉士之职。在这封奏章中,年轻的张居正提出当今朝廷一共存在着六大弊病,但是时有严嵩、严世番专权,高拱地位较低,徐阶一味隐忍,杨继盛直言政弊被嘉靖处以极刑。张居正资历太轻,行为言语皆不够老成,但其不痛不痒的陈辞既没有把矛头指向嘉靖,又没有指向严嵩。此奏疏遂得不到重视。
中文名:
论时政疏
外文名:
无
作者:
张居正
文体:
政论文
年份:
嘉靖二十八年(1549)
主要内容:
提出当时朝廷存在着六大弊病
目录
基本信息简介作者政论原文写作过程历史背景上书过程历史意义政治主张
基本信息简介张居正(太岳)在嘉靖年间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奏疏。奏疏成时,他不过二十余岁,居翰林院庶吉士之职。时有严嵩、严世番专权,高拱地位较低,徐阶一味隐忍,杨继盛直言政弊被嘉靖处以极刑。张居正资历太轻,行为言语皆不够老成,但其不痛不痒的陈辞既没有把矛头指向嘉靖,又没有指向严嵩。此奏疏遂得不到重视。自此以后,张居正便闭口不谈国事。嘉靖三十年及三十一年,张居正与徐阶过从甚密,而此时严嵩依然在朝廷一手遮天,京师武备废弛,常备卫军不过五、六万人,皆老弱残兵。吏治之腐朽亦前所未有,王室诸公耗资巨费、大兴土木,每年岁入白银有一大半被王氏宗亲占用,官吏所得禄米甚少,遂行腐败之事。张居正屡次向徐阶进言采取急药医之,然徐阶对严嵩依然退避忍让。嘉靖三十三年,三十岁的张居正提笔写下“我志在虚寂,苟得非所求,虽居一世间,脱若云烟浮”,随后又给徐阶留下了一封长信,信中指责他“内抱不群、外欲浑迹”,随后张居正告归故乡,回到了老家江陵,一留便是三年。[1]作者张居正,汉族人,祖籍湖广江陵(今属湖北)。字叔大,少名张白圭,又称张江陵,号太岳,谥号“文忠”。明代政治家,改革家。中国历史上优秀的内阁首辅之一,明代最伟大的政治家。
政论原文臣观自古受图膺运,继体守文,控御英杰,南面临下,皆欲配厚德於天地,齐高明於日月,本支百代,传祚无穷。然而克终者鲜,败亡相继,其故何哉?所以求之失其道也。殷鉴不远,可得而言。昔在有隋,统一寰宇,甲兵强盛,三十馀年,风行万里,威动殊俗。一旦举而弃之,尽为他人所有。彼炀帝岂恶天下之治安,不欲社稷之长久,故行桀纣,以就灭亡哉?盖恃其富强,不虞後患。驱天下以从欲,罄万物以自奉。采域中之子女,求远方之奇异。宫宇是饰,台榭是崇。徭役无时,干戈不戢。外示威重,内多隘忌。谗邪者必遂其福,忠正者莫保其生。上下相蒙,君臣道隔。人不堪命,率土分析,遂以四海之尊,殒於匹夫之手,子孙殄灭,为天下之笑,深可痛矣。
圣哲乘机,拯其危溺,八柱倾而复正,四维绝而更张。远肃迩安,不疏於期月。胜残去杀,无待於百年。今宫观台榭,尽居之矣;珍奇异物,尽收之矣;姬姜淑媛,尽侍於侧矣;四海九州,尽为臣妾矣。若能鉴彼之所以亡,念我之所以得,日慎一日,虽休勿休。焚鹿台之宝衣,毁阿房之广殿,惧危亡於峻宇,思安处於卑宫,则神化潜通,无为而理。德之上也,若成功不毁,即仍其旧。除其不急,损之又损。杂茅茨於桂栋,参玉砌於土阶,悦以使人,不竭其力。常念居之者逸,作之者劳;亿兆悦以子来,群生仰而遂性。德之次也。若惟圣罔念,不慎厥终,忘缔构之艰难,谓天命之可恃。忽采椽之恭俭,追雕墙之侈靡;因其基以崇之,增其旧而饰之。触类而长,不思止足,人不见德,而劳役是闻。斯为下矣。譬如负薪救火,扬汤止沸,以暴易乱,与乱同道,莫可则也。後嗣何观?夫事无可观,则人怨神怒;人怨神怒,则灾害必生;灾害既生,则祸乱必作。祸乱既作,而能以身名令终者鲜矣。顺天革命之后,将隆七百之祚,贻厥孙谟,传之万世。难得易失,可不念哉。[2]
写作过程《论时政疏》是明朝宰相张居正模仿西汉贾谊的《陈政事疏》而写的政论文。是他中进士后第一篇主动的上书,属于国家大政方针的探讨。当时贾谊在西汉虽不得志,但其实后来汉武帝开创大汉帝国的思想基础与大政方针都是在贾谊的政论文里最早提出来的。
张居正进入官场后,就遇到了权相夏言与奸相严嵩你死我活的斗争。张居正在夏言与严嵩斗争的缝隙里写了一篇有名的文章《论时政疏》。这篇文章把当时国家政治危机的几个方面分析得都很透彻,体现了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敏锐的政治眼光。但世人往往并不知道,张居正这篇《论时政疏》所表现出“政治天赋”的内涵并不只限于治国韬略方面,这篇文章还透露出了张居正这个“政治天才”的心机与性格。
在《论时政疏》里,张居正列举了当时政治危机最迫切的五大问题,分别是“宗室”问题、人才问题、官僚问题、军备问题与财政收入问题。张居正后来的改革有一篇纲领性的文章叫《陈六事疏》就是在这篇《论时政疏》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所以这篇文章的份量可想而知。[3]
历史背景主昏臣暗的局面自然导致了言路闭塞,忠言不纳。一是因为政治经验不足,二是因为他离政治的核心还很远,一些内幕还是他所不知道的。但是这并没阻碍张居正上疏言事的热情,他将自己多年来对朝廷问题的反思进行了整体梳理,总结出了几大建议,并形成了自己第一封重要奏章,这就是著名的《论时政疏》。
在这封奏章中,年轻的张居正提出当今朝廷一共存在着六大弊病:一、皇亲国戚等宗室过于骄横,贪腐,同时占用了太多的资源,使得国家不堪重负,而且有尾大不掉之势,希望皇帝可以遏制宗室的力量(张居正的第一条就指明了宗室的问题,可能和他儿时与辽王的过节有关,不过这种弊病基本上还是存在的,并非无中生有。)。二、官吏的任用不合理,大量官位被并不适合的人占据。三、官员贪污腐化,尸位素餐。四、朝廷的国防实力太差,北方边境的防备明显不足,鞑靼人随时都可以突破边防四处抢掠,甚至兵临北京;五、奢靡过度,贪腐不堪,国家财政入不敷出,每年都出现巨额赤字,许多重要的朝廷事务由于缺钱而无法办理。六、朝廷言路闭塞,不能及时获知朝野之中的弊病。最后他希望皇帝可以及时采取措施,改革弊政。应该说这封奏章还是比较客观的,基本较为全面地总结了当前的弊政,而且措辞比较和缓,不会引发什么政治争端,可以说是张居正试探性的上疏。
奏章呈递上去之后,张居正开始等待回复,可是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音。他对此非常失望,原本以为自己的奏疏可以马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居正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的政治见解能得到认同,却忽略了在这样的政治大环境下,这样的政见根本不会引起当权者的注意。而且像他这样的六品翰林,人微言轻。张居正经过反思,终于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势力,根本无法作出任何有益的变革,要想施展抱负,还是先要有足够的权位。于是他安心工作,没有继续上疏。[4]
上书过程张居正提出了建议,但是毫无反响,他知道时机还未成熟,只能继续在翰林院里积攒着政治资本。恰在此时,徐阶第一个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表示愿意提携他。张居正对徐阶的看重非常感激,不过他还是更希望靠近严嵩,毕竟严嵩是内阁首辅,是眼下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大臣。有了他的器重,自己就可以在仕途之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在张居正一门心思要为自己将来的晋升铺平道路的时候,一件事关重大,让无数百姓罹难的祸事悄然降临,这件事让张居正看清了严嵩寡廉鲜耻的真面目,他对严嵩彻底失望了。这就是明朝著名的“庚戌之变”。
庚戌之变的起因是鞑靼人与明朝之间几百年来的恩恩怨怨。当年朱元璋揭竿而起,率领几十万农民血战多年,终于由大将徐达攻下了大都,把统治中原的蒙古人赶回了北方草原。末代帝王元顺帝逃到草原后,尝试过中原花天酒地生活的蒙古贵族当然渴望可以回到富庶的中原。洪武后期,蓝玉的北伐使得元朝皇帝的权威尽丧,原本是一个整体的元朝开始分裂,到了建文四年(1402年),蒙古正式取消了元的国号,不久分裂成三块,一块是元朝皇帝后裔所在的鞑靼,一块是位于西部的瓦剌,另一块就是投靠了明朝并成为其藩属的兀哈良。后来明成祖朱棣又多次北伐,重点打击鞑靼,使得鞑靼衰落下来。
明成祖死后,国力逐渐衰退,无力继续北伐,改攻为守,于是北方边境出现了一系列要塞,其中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宁夏、甘肃、蓟州、山西、固原九处要塞最为重要,被称为“九边”。“九边”中又以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四处最为重要,所以长年驻扎有重兵,严防死守。
鞑靼衰落后,瓦剌趁机强大起来,曾经一度吞并了鞑靼,打败了兀哈良,基本统一了蒙古。随后进犯明朝,在土木堡包围明军,俘虏明英宗。不久瓦剌挟英宗进攻北京,所幸于谦等人击退了瓦剌,大明王朝才得以保全。之后瓦剌出现内乱,实力逐渐衰微,鞑靼趁机再次复兴,脱离了瓦剌的控制,并逐渐强大起来,又开始多次进犯边境,双方多次作战,互有胜败,可是双方都没有消灭对方的实力。可是就像张居正在《论时政疏》中提到的那样,现在大明王朝的边备已经严重废弛了,军队的战斗力严重下降。[5]
历史意义生长于社会底层而深知时艰的张居正,是怀抱着解决现实社会危机的志向开始其政治生活的。嘉靖二十六年,他方中进士、入翰林院,即撰《翰林院读书说》,明确表白了自己的为学宗旨和政治抱负。嘉靖二十八年,他给世宗皇帝上《论时政疏》,初次陈述自己的政见,指出当时政治生活中存在的“宗室骄恣”、“庶官瘝旷”、“吏治因循”、“边治因循”、“边备未修”、“财用大匮”五种积弊的根源在于“血气壅阏”,并非无法救治;而所谓“血气壅阏”指的是世宗长期移居西苑,不理朝政,是夕与宦官宫妾为伍,致使上下不通、君臣道隔,政治处于瘫痪状态。所以,他认为世宗帝如再不励精图治,“广开献纳之明,亲近辅弼之佐”,使“君臣之际晓然无所关格”,国家政治则将病入膏肓,虽有良医扁鹊也无可挽救。隆庆二年(1568),已晋升为内阁大臣的张居正,给穆宗皇帝上《陈六事疏》,系统提出了自己的改革纲领。他以“省议论”、“振纲纪”、“重诏令”、“核名实”、“固邦本”、“饬武备”为六大急务,认为解决了这六大急务就能刷新政治,“新天下之耳目,一天下之心志。”
如果说他嘉靖年间所上《论时政疏》着重于列举时弊,从“内圣”方面要求世宗帝励精图治,那末,隆庆年间所上《陈六事疏》则在肯定穆宗帝求治之心的前提下,重点要求其解决六大急务以刷新政治。张居正的这种思想无疑是以儒家为理论基础的。然而,身踞决策高位的世宗和穆宗都怠于政事,只顾追求个人的腐化享乐,而锐意改革的张居正所提出的救世良方被他们束之高阁。这使居正深切地感受到各种政治积弊及由之而引发的社会危机,其病根乃在于封建专制权力机构功能的严重失调。[6]
政治主张明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废丞相,设内阁,其职能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厅。首席内阁学士称首辅,实际上也就是宰相。张居正入翰林院学习的时候,内阁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当时的内阁大学士只有夏言、严嵩二人,二人争夺首辅职位的结果是夏言被杀,严嵩为内阁首辅。
对于内阁斗争,作为新科进士的张居正自然没发言权对朝廷的政治腐败和边防废弛有了直观的认识。为此,嘉靖二十八年(1549),张居正以《论时政疏》首陈“血气壅阏”之一病,继指“臃肿痿痹”之五病,系统阐述了他改革政治的主张。[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