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和平的“金锯奖”专为世界上毁林最恶劣的公司设立,之前曾颁给保护亚马逊热带雨林不力的巴西政府及总统卢拉,以及严重威胁巴布亚新几内亚热带雨林的马来西亚伐木公司常青集团。最近的一次是颁给严重破坏苏门答腊虎、红猩猩的栖息地以及储存大量生物碳的泥炭地的金光APP集团(Sinar Mas 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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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绿色和平调查报告金锯奖颁发过程金锯奖当事人金锯奖影响APP在中国
颁发过程的推搡
事件2010年10月20日,在上海第四届金光印艺大奖的颁奖现场,国际环保组织绿色和平给活动主办方金光集团APP颁发“金锯奖”,谴责金光集团在过去30年里从未间断的毁林行径,同时督促该公司立即停止将苏门答腊虎、红猩猩的栖息地以及储存大量生物碳的泥炭地转变为浆纸林。绿色和平调查报告绿色和平的调查显示:到2006年,金光集团在40万公顷的泥炭地上拥有种植林场,每年释放出23亿吨的CO2,是德国年排放量的2倍还多。到2010年,金光集团的浆纸林地有31万公顷与苏门答腊虎的栖息地重合,并计划再开辟47万公顷,共占苏门答腊虎栖息地面积的15%。金光集团在深度超过3米的泥炭地上拥有5万公顷林场,并涉嫌在未经环境影响评估的林地上开辟种植园。这些都是违反印尼当地法律的行为。金锯奖颁发过程10月20日,上海浦东香格里拉大饭店宴会厅。金光集团在此举行晚宴,向合作企业颁发“印艺大奖”。事先得到消息的绿色和平中国区森林项目部主任马利超和他的两位同事赶到香格里拉饭店。
7点15分左右,马利超发现自己可能“暴露”了,而此时,他的同事——绿色和平森林办公室经理孙兵也“混”进了宴会厅。
在金光集团颁发“最佳创意奖”时,马利超趁一位高管在台上讲话时,冲上讲台,说:“我今天到这里给金光集团颁个奖……”刚说完这句话,台上的高官马上反应过来将马利超拉下讲台,随后马利超被金光集团的人团团围住。争抢话筒
“30年里金光集团坚持不懈的毁林,我们呼吁拒绝使用金光集团的产品。”就在马利超被金光集团总裁助理以及现场评委围住的时候,孙兵从另一端跑上讲台,抢过话筒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现场的人才反应过来,掐掉了话筒的声音。
随后,马利超被警察带到了陆家嘴派出所,而金光集团的高官也自己驱车赶来。
“他们说我们恶意冲击会场,影响世博会和中国国际形象。警察的回答也让我很感动,‘他们是环保机构,我们要支持他的工作。’”马利超对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金锯奖当事人“从1978年在印度尼西亚建立第一家纸浆厂到今天,金光集团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制浆造纸企业。然而,这艘所谓的纸业航母的行程正是在过去30多年内不断撕破绿色的历史。到2005年,金光集团仅在苏门答腊岛就已经破坏了超过100万公顷的热带雨林。今天,我们将这把金锯奖颁发给金光集团APP公司,要求其立刻停止破坏全球森林,”绿色和平森林保护项目主任马利超在颁奖现场说:“在破坏绿色的同时,金光集团也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涂抹绿色,装扮出环保的形象。”金光宣称拥有的PEFC森林认证能保证其原料来自于可持续的森林经营,然而印尼没有任何森林获得过PEFC认证或PEFC认可的其他认证。金光集团也一直强调其参与了4个自然保护区的建立,并致力于红猩猩与苏门答腊虎等濒危物种的保护。而事实是,正是它参与破坏了这几个区域的森林,将原有的天然植被替换为人工浆纸林,还美其名曰“缓冲区”。
马利超最后说:“如果任由金光集团不负责任、不可持续地开发森林,不但危及濒危的动植物,更将加剧温室气体排放和气候变化带来的消极影响。我们呼吁企业能够停止向金光集团购买纸张和棕榈油产品,直到该集团采取必要措施,确保其运作不再造成热带雨林和泥炭地破坏。”
金锯奖影响到目前为止,包括联合利华、卡夫、雀巢、麦当劳、汉堡王、日本理光、麦德龙超市、澳洲Woolworths超市、办公用品营销商史泰博、流行品牌GUCCI和流行品牌H&M在内的众多企业都已经声明停止向金光集团购买产品。家乐福和乐购等企业也停止向金光订购自有品牌产品。在绿色和平今年开展的“别让清风卷走老虎”的活动中,八万多名中国消费者表示他们非常关注包括“清风”在内的金光APP纸品对苏门答腊虎栖息地的威胁。
APP在中国“近年来,金光集团APP已深谙国内运作规则,凭借“大投资大手笔”策略,迅速在广东、云南、广西、辽宁等地跑马圈地,划定“势力范围”。所到之处,金光集团APP都打着迎合国家“林浆纸一体化战略”旗号,极力营造浆纸林项目。”马利超说,“在中国,金光集团APP并未摒弃过往的陋俗诟病,其在海南和云南的操作屡屡被绿色和平和一些媒体发现涉嫌违规,有的行为甚至触及国家法律的‘高压线’。”
作为林浆纸一体化最坚定和最高调的拥护者,金光集团APP在印尼和中国都把“透过林、浆、纸一体化, 建设成为世界最大、最强的绿色循环产业”作为企业的愿景。
“林浆纸一体化”是通过人工林种植来提供制浆造纸的原料,继而以浆纸业的资金支持人工林种植的循环经济模式。在一般意义上而言,这种模式的管理目标在于完全以人工林提供造纸原料而无需采伐天然。
“而恰恰就在‘无需采伐天然林’这一点上,APP在印尼和中国都饱受争议。而APP在 2009年发布的报告中明确无误地声明,在2007年仍然有21.4%原料来自天然林。在每一次产能扩充之前,APP都没能及时建立起足够的人工浆纸林,却又宣称将在不久的未来实现林浆纸的绿色循环。就是以这种方式,APP圈起了越来越大的林场。”刘兵介绍说。
1995年,APP 进入中国,在海南建立 APP 海南林纸有限公司。1997年,APP又建立了一个合资公司,其目的是为由省政府批准的350万亩的人工林项目建立林场(约2万公顷),种植足够的桉树以保证于2004年底正式投产的金海纸浆厂的原料供给。
但事实上作为森林覆盖率最高省份之一的海南省,并没有足够的荒山以支持这350万亩的人工林基地。1998年上海轻工业设计学院在其评估报告中就曾明文指出“生产所需的原料需要从海南和其他地区现有的天然林中取得。”
绿色和平于2005年5月发布一篇调查报告,认为 APP 集团在海南省的操作过程中存在重大问题。此举得到国家林业局的重视,“个别造林项目中毁坏天然林或者无证采伐的现象确有发生”。
2004年11月,绿色和平揭露,金光集团 APP在云南破坏天然林,将天然林转换为人工林。这不仅违反我国《森林法》等相关法律法规,并且侵害了当地农民的相关权益。
随后,浙江省饭店业协会向全省会员饭店发出倡议:坚决抵制金光集团 APP纸产品及其附属产品,并以此作为创建和评定绿色饭店的一项要求,直到 APP 中国公司对保护环境作出有效承诺。11月30日,APP以“侵犯金光纸业与金光集团的名誉权”为由,向浙江省饭店业协会提出诉讼。随后,绿色环保协会派出9人律师团赶赴浙江支持浙江饭店业协会,但在开庭前一天,APP提出撤诉。
绿色和平的调查报告也得到了国家林业局的积极响应。2007年2月7日,国家林业局召开新闻发布会要求金光集团 APP 停止在云南的并购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