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位于四川省合江县东南,地处川南黔北渝西结合部,北连合江县城,东邻重庆江津,西南接贵州习水,素称“原始森林,夜郎古道”,现为国家森林公园,AAA旅游区。区内的福宝古镇是四川“十大古镇”之一,有“中国山乡民居经典”之誉;镇郊的福宝岩居部落有“人类生活的原点”、“巴文化‘历史冰箱’”之称。域内山水交汇,明净空灵,具有山水风光的原始性,民俗风情的纯朴性,历史文化的厚重性。
“福宝高腔山歌”是福宝产生、流传并向川南黔北渝西地区传播的一种古老而独特的原生态山歌。福宝地处川南黔北渝西结合部,在漫长的历史演进过程中,融合了巴蜀文化、夜郎文化与中原文化而形成独特的山地文化。
福宝高腔山歌以七言为主,采用赋比兴手法并以比兴手法为众,且保留了大量的入声字。衬词常用一连串的虚词,多为开口音发声。山歌体式有长调高腔和短调高腔,调式多汉族五声调式中的徵调式、角调式,长调高腔多单二部曲式,短调高腔为一部曲式。山歌曲牌多,表现内容广。唱腔高亢、粗犷,感染力大,穿透性强。
称作“山之声,水之音,物之韵,人之灵”。
福宝高腔山歌伴随历史演进的时空,孕育出许多歌事、歌俗、歌礼、歌规,形成丰富独特的福宝高腔山歌文化。福宝高腔山歌源于先民农耕、渔猎、伐木等劳动。福宝高村东汉崖墓上一幅“渔耕图”岩画表明,福宝山歌在汉代已相当发育。明末清初时期,大批“湖广”人迁居福宝,将中原歌谣融入福宝山歌,丰富了福宝山歌的形式和内容。到清末民初,福宝山歌由地头歌唱发展到搭台赛歌,成为重要的社会文化形态。
福宝高腔山歌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丰富的曲牌调式,生动地表现了人们的生活、劳动、内心世界和地域风情。福宝高腔山歌曲调分为长调和短调。长调高亢缠绵,短调清越流畅。长调为单二部曲式,第一部由两句歌词两个乐句进行呈现和展开,第二部由衬词组成的乐句加以补充和发展;短调为一部曲式,由起承转合式的四句体乐段构成。
福宝高腔山歌的曲牌丰富多彩,有表现人物的,如《谷王腔》、《幺姑腔》、《留郎妹》;有表现人物情态的,如《山乐魂》、《乱缉麻》、《拜腔》;有表现人物情趣和乐器的,如《唢呐腔》、《打锣腔》;有表现动物的,如《斑鸠腔》、《老鸹腔》;有表现宗教的,如《观音腔》、《土地腔》。
福宝高腔山歌歌词多用七言句,二二三结构,富有音韵感和歌唱性。衬词多采用虚词,因不同曲牌而异,如“呀耶”、“罗喂”、“耶嘿哟”、“呀嗬喂”、“咿不耳耶”、“萨哩哪”、“嗬嗬咿嗬鱼羊嗬”等,古朴迷离,并大密度运用且在单二部曲式中独成乐段,富有表现力。
福宝高腔山歌的演唱形式是“一领众和”,领唱称“抽腔”、“提腔”,合唱谓“帮腔”、“和腔”。具领唱技艺者称“歌师”,和唱者为“吼巴儿”,歌赛中获胜队的领唱者誉“歌王”。
福宝高腔山歌演唱场合通常为薅秧除草时的田间地头,偶有大户人家请进院中演唱。赛歌多在一个劳动场所有两个薅秧队或对河对坡有薅秧队的情况下进行,专门歌赛结合庙会举办,参赛者经报名领戴野鸡翎子登台赛歌。
福宝高腔山歌的歌词除传统歌词外,由歌师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随意编创,填入固定的曲牌演唱,因而丰富、真切。歌词使用赋、比、兴手法,以表现爱情内容的为众。
福宝高腔山歌是人们在生产生活中集体创造,在劳动中和节日闲暇相互唱和、交流,无固定师徒关系,属于自发传承。在教学上是耳听心记,俗称“灌耳风”,口口相传。
福宝高腔山歌的音乐主题总体为抒情体主题,旋律优美、抒情而富有意境,节奏舒展、宽广而奔放自由。大调性曲调以“徵”调式居多,明朗、奔放;小调性曲调多“商”调式与“角”调式,柔和、细婉。长调高腔多为有再现的单二部曲式,短调高腔为四句体乐段的一部曲式。
福宝高腔山歌的衬词及其运用极富特色,是福宝高腔山歌曲调精彩中的精华。福宝高腔山歌常用衬词、衬句丰富音乐形象,加深感情表现。
福宝高腔山歌歌词采用赋、比、兴手法,尤以比兴手法为多,上句起兴,下句抒情,如“斑鸠飞得尾巴圆,一翅飞到绿豆田。好块绿豆不得吃,好个情妹不得连”。
福宝高腔山歌在唱法上强调“高腔”特色,富有“飙歌”风格,有的曲调中有“嘘声”、“假嗓”演唱的要求,表现丰富而生动。
福宝高腔山歌的产生和发展,与福宝乃至川南黔北渝西地区历史上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紧密相连。它是一种原生态的歌唱艺术,是该地区人民精神文化的一种体现,经济社会发展的一种记录,是研究中原文化与夜郎文化融合的夜郎古道遗存的依据,是川南黔北文化源流及发展的载体,也是现代文学艺术的养分和元素。
福宝高腔山歌长养于森林广袤的福宝,由于福宝地域的封闭性和人文的包容性,形成了福宝高腔山歌生态的原始性和内涵的丰富性。福宝高腔山歌长调短调并茂,曲牌调式众多,歌词采用赋、比、兴手法,衬词以虚词为主,独具特色,并在曲调中大密度使用衬词、衬句,演唱强调“高腔”风格和“嘘声”、“假嗓”技巧,具有多方面的音乐艺术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