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突厥人,务于征战,兵革岁动,杀掠之事是司空见惯的。治疗刀伤的药物,当为他们所必备。李时珍记录过一段十分珍贵的资料:"突厥白,味苦。主金疮,生肉止血,补腰续筋。出突厥。色白如灰,乃云石灰共诸药合成者。"
这种突厥白药,如何用于实际的疗程,史书缺载。不过,安禄山阉割李猪儿之后用以止血的那种"灰",就很有"突厥白"的嫌疑:
(李)猪儿出契丹部落,十数岁事禄山,甚黠慧。禄山持刃尽去其势,血流数升,欲死,禄山以灰火傅之,尽日而苏。因为阉人,禄山颇宠之,最见信用。
李猪儿是安禄山的宠儿,阉他是为了用他。如果动手之前没有备药止血,竟敢"尽去其势",那是完全不可思议的。揆之事理,傅塞李猪儿伤口的那种"灰",似即"共诸药合成"的石灰。它有颇佳的疗效,能使一个失血数升的人"尽日而苏"。此例纵然不能使"突厥白"的真相大白,想必仍可供旁证,不至于是无稽之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