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隐公(前722年-前712年在位),姬姓,名息姑,鲁国第十三代国君,鲁公伯禽之七世孙。鲁惠公之子,据《左传》记载,生母是应是宋女,名声子。
西周鲁国第一任国君姬伯禽是当年定立下周朝所有规章礼仪的周公姬旦的长子,周公归政于周成王后,也退隐于鲁国,所以鲁国虽然不大,却一向被认为是周朝与中央政府最亲且最有地位诸侯国,加之被特许世世代代可以用天子之礼祭奠周公,所以鲁国是所有诸侯国中保留周礼最完整的所谓“礼仪之邦”,鲁国的国史也是最完备的。也许正因与此,这片土地终能产生孔子这样的旷世奇才,并根据鲁国国史改编成为流传千古的《春秋》经文。
强大的西周最终随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魂归那世,幽王的儿子平王宣布继承王位,迁都至洛阳,史称东周。据说平王有串通犬戎弑父之嫌,得位不正,所以鲁国从一开始就不承认周平王的领导地位,东周也因此一起头就失去了中央政府的威仪,开启了春秋诸侯称霸的乱局。
当政鲁隐公,是鲁惠公的庶长子。按周朝的传统礼法,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贤,只因惠公死时太子姬允(即后来的桓公)还太小,于是隐公上台执政,却不是正式继承王位(春秋经云:“不书即位,摄也”),而是摄政,意思是等太子成人之后,就要把政权还给太子。
关于鲁隐公即位时的年纪以及当时太子姬允的年纪,史书没有明确记载。但根据鲁隐公2年,将长女伯姬嫁给纪国国君来看,即位时的年龄应该在35-40岁左右。而从鲁桓公3年迎娶文姜来看,太子姬允当时的年纪应该在6,7岁的样子。
大事记(前722年-前712年)春秋纪年之始
鲁隐公出名的最大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孔子所作之《春秋》起于鲁隐公元年(前722)。由于春秋以鲁国国史为基础而编,故当时的国际大事都是以鲁国纪年来记录的。鲁隐公也因为其纪年年号常被提及而出名了。
隐公朝的国际关系
隐公朝一共11年。这段时间的国际局势的纷争主要发生在郑国,宋国和周政府,而鲁国与其他大国的关系都比较和平。鲁惠公晚年时,鲁与宋战。隐公即位后,立刻与宋国和好,恢复了传统的盟好关系。鲁隐公6年,又与新兴的郑国修好。在中原大国宋国和郑国的争斗中,鲁国一直保持中立。直到鲁隐公9年,因为宋国的外交失误,鲁国才开始倾向于郑国。
鲁隐公时期对于周边的小国的关系也是比较和睦的。即位之初,就和邾国签订盟约。隐公2年将女儿嫁给纪国国君,隐公8年,和莒国盟于浮来。隐公11年,滕国,薛国国君来朝,还对应该谁先参拜鲁君的问题发生争执,最后靠鲁隐公居中调解才罢。这些都反映了鲁隐公在对外关系上宽厚的方面。
公矢鱼于棠
五年春,隐公又不顾大夫臧僖伯苦口婆心的劝阻,大老远地非要跑到边境棠地(鲁地名,今山东省鱼台县新县治西南有观鱼台址,当为其地,近宋鲁边界)去看捕鱼,按当时礼法,打鱼是贱业,身为诸侯王去看这个热闹,是大大的掉价儿,“非礼也”,何况还是不远万里跑到边境去看热闹,所以《春秋》曰:“公矢鱼于棠”, 有讥讽之意。初献六羽
五年秋,隐公又主持了鲁太子生母陵寝的落成典礼,典礼上跳了个六佾之舞(执羽的舞者八人一列为一佾,六佾就是六列),按礼法,第一,隐公只是摄政,鲁太子亲娘不是他的娘,他不该主持这个典礼,第二,这个舞跳得也不对,天子八佾,三公六佾,诸侯四佾,士大夫二佾,隐公身为诸侯却搞了个六佾,就是谮礼,因此《春秋》里记录“初献六羽,始为六佾”,这个“初”和“始”两个字都是讥讽隐公带头开始不守规矩,从此,礼崩乐坏,到后来连鲁国的大臣都敢在自家院子里跳八佾之舞了。
隐公之死
虽然六佾之舞违反礼法,但总体上说,隐公还是非常尊从传统礼法的,尤其是在鲁国这样一个非常重视传统的国家。比如,隐公3年,其生母声子死了,隐公虽然已经是国君,但仍然以庶母之礼葬之,远比不上惠公的嫡妻仲子去世时的排场。另外虽然摄政了十一年,却并没有侵吞太子政权的意思。而隐公之死也正坏在这个无心侵权上。
十一年冬,鲁大夫羽父(公子翚)自作聪明地跟隐公商量:太子已经长大啦,我帮你把太子干掉,免除你的后患。事成之后,你提升我为太宰怎么样?隐公一听这个犯上做乱的点子,吓了一跳,马上说:我在乡下早已盖好养老的宅子了,现在太子长大我也老了,正准备告老还乡呢。
隐公此答到底是真的无心犯上,还是担心羽父是太子姬允的间谍,今人不得而知,反正羽父本来是一脑门子热情地来献殷勤的,听隐公这么一答,吓得屁滚尿流,心想:好家伙,这隐老头子要是真让位给太子,太子知道我曾出过这么一个馊主意,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先下手为强吧。
羽父调头跑到太子那儿说:太子啊,隐老头当皇上十几年啦,已经当上瘾了,不但不想交权,还打算害死你呢。太子一听,也吓得不轻,羽父于是又自告奋勇:只要你答应上台之后许我个太宰,我就替你把隐老头干掉。
太子一听何乐而不为?可巧隐公为公子时,曾与郑国作战,被郑国俘虏,贿赂了郑国大夫尹氏才得以脱身,所以隐公把尹氏的家神供一座园子里,时不常地去祭拜一下,祭拜完就住在附近大臣蒍氏家里。羽父就趁隐公去祭拜时把隐公给杀了,并嫁祸给蒍氏,继而讨灭蒍氏家族以灭口。
后世评价按谥法:“不尸其位曰隐”。 部分反映了后世对鲁隐公的评价:执政平庸,但没有野心。
不过鲁隐公没有大过失却不得善终,后世评价除了苛责桓公,笔伐羽父外,基本都认为他是咎由自取。清高士奇的批评尤其锋利中肯(见《左传纪事本末》卷五)。他认为:鲁隐公之失,不在于让位,而在于让位之道考虑不周。惠公去世时,太子姬允已经6,7岁了。隐公此时之上策应该是学其祖宗周公辅佐成王之故事,“抱负以临群臣,听国政”。这样,自己代理国相,行摄政之事就名正言顺了,以后想归政于太子也比较容易,即使有奸人想从中挑拨,也难以找到借口。而现在,隐公成了事实上的国君,不管国人,大臣还是国际舆论,都承认这个事实,并且不知道他对太子的真实打算。虽然他有退隐的准备,但仍不足以安抚太子的不安,也不足以杜绝羽父之流的野心家的阴谋。所以,隐公有心让位,或有其事。但贪恋权位,犹豫不决,则是祸根。加上自己的政治能力本身就不足,不但不知如何约束下属,更不知如何保护自己,处于政治漩涡中心的他最终沉没也就理所当然了。
世系
前任:
鲁惠公
继任:
鲁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