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焯

王朝百科·作者佚名  20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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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焯(1853—1892年)字亦峰,又字伯与。江苏丹徒人(今江苏省镇江县)。光绪十四年(1888)举人。性情磊落,“与人交,表里洞然。无骩骳之习”。清光绪十七年撰成《白雨斋词话》,生前五易其稿,后由其父陈铁峰审定,删成8卷,光绪二十年由其门人许正诗、王雷夏等刊行。是晚清著名词家,属常州词派后学,其论词上承张惠言余绪,在写于光绪十七年(1891年)的《白雨斋词话自序》中,明言自己的创作宗旨是 有感于倚声之诗词的六种过失,批评清初自朱彝尊以来“务取秾丽,矜言该博。大雅日非, 繁声竞作,性情散失,莫可究极”的现实而发,要“本诸风骚,正其情性,温厚以为体,沈 郁以为用,引以千端,衷诸一是”者。此处且引他一段词话如下:

所谓沈郁者,意在笔先,神余言外。写怨夫思妇之怀,寓孽子孤臣之感。凡交情之 冷淡,身世之飘零,皆可于一草一木发之。而发之又必若隐若现,欲露不露,反复缠绵,终 不许一语道破。匪独体格之高,亦见性情之厚。飞卿词,如“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无限伤心,溢于言表。又“春梦正关情,镜中蝉鬓轻”,凄凉哀怨,真有欲言难言之苦。又 “花落子规啼,绿窗残梦迷”,又“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皆含深意。此种词,第自写 性情,不必求胜人,已成绝响。后人刻意争奇,愈趋愈下。安得一二豪杰之士,与之挽回风 气哉! 光绪二十年刻本《白雨斋词话》卷一。

由此论述,可知陈廷焯对中国古典诗词之韵味体会颇深。他的词论在上可直推晚唐五代以来 婉约词对他的深刻影响,所谓沉郁就是“意在笔先,神余言外”,“若隐若现,欲露不露, 反复缠绵,终不许一语道破。匪独体格之高,亦见性情之厚”。以上诸语,可谓颇得中国古 代婉约派词之精髓,自有不可更易之道理。再如他论比兴说:“王碧山咏萤、咏蝉诸篇,低 回深婉,托讽于有意无意之间,可谓精于比义。”又说:“所谓兴者,意在笔先,神余言外 ,极虚极活,极沈极郁,若远若近,可喻不可喻,反复缠绵,都归忠厚。”陈廷焯 《白雨斋词话》卷七。这些论述,即便在今天,对于我们深刻了解和体会中国古典 文学传统之要义,仍不失其重要参考价值。但陈氏论词之用意尚不仅在此,他生于晚清末叶 传统文化日渐受新学冲击之时代,不要说他的这种崇尚婉约的词风在现实中已不可恢复,即 便是自清初以来朱彝尊等人的浙西词派也早已日渐零落,而他却幻想“安得一二豪杰之士, 与之挽回风气哉”!岂不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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