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海法师

王朝百科·作者佚名  2010-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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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海法师,是民国时代在汉地弘传密教的代表人物。说到密教,必须先自密宗传承说起。密宗又名真言宗,真言梵文Matra,意谓此是不能以文字表达的神秘教义,也就是「咒」。相传法身佛大日如来,於金刚法界宫自受法乐,恒常演说此真言密教,上首金刚萨,结集为《大日经》、《金刚顶经》,纳之於南天竺铁塔中。佛入灭後七百年,龙树菩萨出世,入铁塔礼金刚萨,承受大法。龙树传弟子龙智,龙智化行於南天竺及师子国,传说龙智寿七百岁,传两部大法於金刚智、善无畏。西元八世纪初──唐玄宗开元年间,善无畏、金刚智及金刚智的弟子不空先後来华,在长安弘化,将此密教法门传入中国,建立了大乘八宗之一的密宗,一时之间颇为盛行。尔後日本留华学法僧侣空海,将此法门自中国传入日本,加以弘扬,至今传持不绝,称为东密。

而在中国,自唐武宗会昌法难兴起,及唐末五代十国之乱,寺院被毁,经籍销焚,持诵仪轨,流为市井歌呗,唐密竟至失传。元代及清代以异族入主汉地,崇奉喇嘛教,喇嘛教即西藏密教,是西元七世纪间由印度直接传入的,在内地民间并不普遍流传。直到民国初年,能海法师入西藏学法,并在内地广为传布,藏密始流传於汉地民间。他是民国时代沟通汉藏文化最重要的人物。

能海法师俗家姓龚,名学光,字缉熙,四川省绵竹县人,清光绪十二年(一八八六年),出生于绵竹县汉旺场。父名常一,母亲张氏,有一姊,长其十岁,家境不裕,父在县城以摊贩为业。不数年,父母相继逝世,能海与姊相依为命,受到姊姊的照应与抚养。他幼年曾人私塾攻读,十四岁到成都商肆为学徒,店主喜其颖悟,令其於工作之暇,随家庭塾师受学。能海聪慧好学,年及弱冠,通四书五经及诸子学。时当光绪末年,鸦片战争之後,外侮日亟,能海感於八股文不能救国,乃於光绪三十年(一九○四年),考入四川陆军速成学堂,接受军事教育。在校时与後来的川籍将领刘湘、杨森等均为同学。

光绪三十三年(一九○七年),於陆军速成学堂毕业,分发军中服务,历任排、连、营长等职,继而任康定镇守使署侦察大队长,以干练称著。宣统元年(一九○九年),调任云南讲武堂教官,民国四、五年(一九一五、六年)间的护国讨袁之役,西南将领多出身於此校。宣统二年(一九一○年),缉熙复奉调回川,在川军任团长,兼川北清乡司令。辛亥革命後,驻军成都。

民国二年(一九一三年),缉熙的友人谢子厚居士告诉他∶「有一位佛源老法师,在成都三义庙讲经,希望缉熙有暇往听。」缉熙初不以为意,一日骑马偶经三义庙,见善信多人入庙听经,忆及谢子厚之言,乃下马入内,姑站在大殿外听之,听了一陈,不觉进入殿内,在後排坐下。再听下去,殊有羲味,不觉移於前排。以後日日往听,对佛法大意渐有领会,随皈依於佛源老和尚座下,成为一名佛门在家居士。这时袁世凯任北洋政府大总统,排除异己,民国三年(一九一四年),把缉熙调为北京将军府参军闲职。他在京闲居无聊,日读佛经以排遣时间。是时缉熙春秋壮盛,澄清之志难伸,想改营农艺实业以富裕农村。民国四年(一九一五年)东渡日本考察实业,见日本佛教昌隆,国力强盛,颇有感触。返回北京後,闻同乡前辈张克诚,寓广济寺静修,并在北京念佛会讲经,他专程往访,相见之下,交谈十分投契,决心随克诚学佛。

缉熙随克诚学佛,认真精进,他的住处去广济寺二十馀里,每日早去晚归,不觉途远,而於唯识一门,亦深有悟入。自思军阀纷争,国乱日亟,皆以当权者野心炽盛,若能深明佛法,遏止私欲,自然可臻国家於太平。以此他渐萌出家之想,思献身佛法,以净化人心。翌年返回四川,以出家事商之於其姊,他姊姊以他婚後仅有一女,龚家无後而不许,他只得暂缓其事,以待机缘。他乃在成都创办了一所佛经流通处,以此做为弘法之始。

其时他的朋友谢子厚居士,任成都的少城佛学社社长,四川大学教授刘洙源在佛学社讲经,缉熙时往听讲。谢子厚请缉熙在社中讲唯识,他初讲《百法明门论》,继讲《俱舍论》,听众座无虚席。在此期间,华西大学教务长程芝轩,信佛虔诚,日往听讲,与缉熙结识,後来芝轩也剃度出家,且为缉熙得力助手。

缉熙在成都数年,後来他的太太怀了孕,他心想俗家有後,自己可以出家了。翌年生子名述成,儿子满月後,他决意出家。他售去了成都的附廓田四十馀亩,安置了他姊姊和妻儿的生活;另售去乡下的庄院,把钱捐给少城佛学社。一切安置妥当,他毅然舍亲割爱,到重庆天宝寺,礼住持佛源老和尚为师,披剃出家。佛源老和尚赐他法名能海,字阔初。时为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年),能海三十九岁。

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年)春季,能海赴新都宝光寺,依贯一老和尚受具足戒,佛源老和尚在戒坛任羯磨师,同时受戒的有永光、果瑶、果玉、果蓉、传品等人。圆戒之後,他深入经藏,於各宗经论深入研究。他在北京时,曾在雍和宫阅过密宗经典,此时他有东渡日本学密的念头。後在重庆,闻某居士说西藏佛法极为精深,天竺经典,汉地未译者藏地皆有,故学密应到西藏学。适於此时,在报端看到由大勇法师率领的「留藏学法团」,已自北京起程,因此他改变主意,决定入藏学法。

民国十五年(一九二六年)二月,能海由四川赴西康康定县──即清代的打箭炉。同行入藏的尚有同戒果遥、果蓉、永光、传品等人。途经雅安後,复前行十馀日行程,翻越大相岭抵康定,於跑马山依一位降巴格尊者学习藏文。降巴格尊者为他们各译法名,能海的藏语法名为「云登嘉错」,是「功德海」的意思。这时当地的首长韩道尹,闻知能海在内,能海早年在军中名气很大,韩道尹心生疑虑,怕能海有何图谋,不准他们久居。他们住了月馀,四月间起程前行抵里塘,时前途有少数民族抗税阻路,他们不能前进,即在里塘停下来,依一位杂哇格西学藏文。到了是年十月,能海闻知佛源老和尚在重庆圆寂,他十分悲伤,即欲返回奔丧,行抵康定,这时大勇率领的留藏学法团也到了康定。他与大勇见面,大勇劝阻他留下来,同在跑马山依降巴格尊者学藏文及经典。尊者为他们讲授《刍戒释》、《菩萨戒释》、《菩提道次第略论》等经典。是年冬季,大勇、能海、法尊、观空等十七人,共在佛前发愿曰∶

赴藏学法乃吾侪之志愿,境愈困难,志愈坚定,纵令粉身碎骨,尚期来生满愿,何况其他乎?

众人共议,决定次春入藏。

在康定度过旧岁,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年)初春,能海与永光两人首先动身,复到里塘,入那摩寺依老格西降阳清丕仁波切学「六加行」、「朵马仪规」等。老格西时年逾八十,以精进称著。他称赞拉萨佛法殊胜,劝能海早赴拉萨学法,将来於汉地弘传必能起大作用。并为他写信致拉萨的康萨仁波切为之先容。是年冬季,能海偕永光返回成都,为赴拉萨事准备资财所需。他初在成都的大慈寺和文殊院讲经,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年)二月,在昭觉寺举行法会,时有居士供养《续藏经》一部,他命永光先送到打箭炉。他又到重庆讲了两个月的经,共筹得数千元,六月再赴康定,并有慈青等十馀青年学僧同行,到康定学法。到了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年)夏历六月二十日,能海偕永光、永轮、永严三人,随带两部藏经,及口粮、糌巴、衣服、帐篷、茶叶、针线等,以骡驮载,启程上路。抵达甘孜,时大勇一行在札伽寺依札伽大师学法,能海曾和他见面。後来(民国十八年九月,即一九二九年九月)大勇在札伽寺圆寂,得年仅三十七岁。

能海一行四人继续前进,途中气候不定,时晴时雨,一日数变。日夜温差悬殊,昼热夜寒,他们四人身负背架,伪装成藏族朝山者,持长矛而行,兼做手拄。晚间撑帐篷过夜,气候太冷时四人挤睡一处以取暖。自康定至昌都,行两月馀,自昌都至拉萨,又走了一个月,於是年夏历九月二十七日抵达拉萨。到拉萨先朝礼大昭寺,继而到古母札仓之瓦须弥村,亲近康萨仁波切。康萨仁波切弘法事务极忙,感於汉人远来学法不易,特予方便,允予接纳。学习期间,能海对仁波切礼敬备至,每日三次礼拜,每晨用坛自远道负水,供仁波切烧茶,晴雨无间,并做扫地擦杯等杂务。仁波切欢喜,对能海亦随时教导,不计时间。仁波切往何处念经,或换住处,能海亦随之前往。以此他学习得既多且快,深得老仁波切显密法要。他所学的显法,以《现证庄严论》为主,结合《般若五会》、《入中论》、《俱舍论》、及戒律、因明之学,包括各派注疏宗要;密法则以《文殊大威德仪轨》为主之四部秘法,及灌顶开光,获得宗喀巴嫡传第二十八代传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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