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羕(yàng)(184-220)字永年(《三国演义》中字永言),广汉(治所在今四川新都)人。东汉末年益州牧刘璋部下,刘备入蜀后归于刘备帐下。后因刘备将其贬官而心生怨恨,称刘备为“老革”(即老兵之意),被与之共语的马超告发,因而下狱,后诛死。
个人资料容貌: 身长八尺 容貌甚伟
官至: 江阳太守
相关人物秦宓许靖刘璋庞统法正诸葛亮马超 刘备孟达
曾效力过的势力刘焉 蜀
历史概况彭羕字永年,广汉人。身长八尺,容貌甚伟。姿性骄傲,多所轻忽,惟敬同郡秦子敕,荐之於太守许靖曰:“昔高宗梦傅说,周文求吕尚,爰及汉祖,纳食其於布衣,此乃帝王之所以倡业垂统,缉熙厥功也。今明府稽古皇极,允执神灵,体公刘之德,行勿翦之惠,清庙之作於是乎始,褒贬之义於是乎兴,然而六翮未之备也。伏见处士绵竹秦宓,膺山甫之德,履隽生之直,枕石漱流,吟咏缊袍,偃息於仁义之途,恬惔於浩然之域,高概节行,守真不亏,虽古人潜遁,蔑以加旃。若明府能招致此人,必有忠谠落落之誉,丰功厚利,建迹立勋,然后纪功於王府,飞声於来世,不亦美哉!”斋於州羕仕州,不过书佐,后又为众人所谤毁於州牧刘璋,璋髡钳羕为徒隶。会先主入蜀,溯流北行。羕欲纳说先主,乃往见庞统。统与羕非故人,又适有宾客,羕径上统床卧,谓统曰:“须客罢当与卿善谈。”统客既罢,往就羕坐,羕又先责统食,然后共语,因留信宿,至于经日。统大善之,而法正宿自知羕,遂并致之先主。先主亦以为奇,数令羕宣传军事,指授诸将,奉使称意,识遇日加。成都既定,先主领益州牧,拔羕为治中从事。羕起徒步,一朝处州人之上,形色嚣然,自矜得遇滋甚。诸葛亮虽外接待羕,而内不能善。屡密言先主,羕心大志广,难可保安。先主既敬信亮,加察羕行事,意以稍疏,左迁羕为江阳太守。
羕闻当远出,私情不悦,往诣马超。超问羕曰:“卿才具秀拔,主公相待至重,谓卿当与孔明、孝直诸人齐足并驱,宁当外授小郡,失人本望乎?”羕曰:“老革荒悖,可复道邪!”扬雄方言曰:悈、鳃、乾、都、耇、革,老也。郭璞注曰:皆老者皮毛枯瘁之形也。臣松之以为皮去毛曰革。古者以革为兵,故语称兵革,革犹兵也。羕骂备为老革,犹言老兵也。又谓超曰:“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超羁旅归国,常怀危惧,闻羕言大惊,默然不答。羕退,具表羕辞,於是收羕付有司。羕於狱中与诸葛亮书曰:“仆昔有事於诸侯,以为曹操暴虐,孙权无道,振威闇弱,其惟主公有霸王之器,可与兴业致治,故乃翻然有轻举之志。会公来西,仆因法孝直自炫鬻,庞统斟酌其间,遂得诣公於葭萌,指掌而谭,论治世之务,讲霸王之义,建取益州之策,公亦宿虑明定,即相然赞,遂举事焉。仆於故州不免凡庸,忧於罪罔,得遭风云激矢之中,求君得君,志行名显,从布衣之中擢为国士,盗窃茂才。分子之厚,谁复过此。臣松之以为“分子之厚”者,羕言刘主分儿子厚恩,施之於己,故其书后语云“负我慈父,罪有百死”也。羕一朝狂悖,自求菹醢,为不忠不义之鬼乎!先民有言,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刎咽喉,愚夫不为也。况仆颇别菽麦者哉!所以有怨望意者,不自度量,苟以为首兴事业,而有投江阳之论,不解主公之意,意卒感激,颇以被酒,侻失‘老’语。此仆之下愚薄虑所致,主公实未老也。且夫立业,岂在老少,西伯九十,宁有衰志,负我慈父,罪有百死。至於内外之言,欲使孟起立功北州,戮力主公,共讨曹操耳,宁敢有他志邪?孟起说之是也,但不分别其间,痛人心耳。昔每与庞统共相誓约,庶讬足下末踪,尽心於主公之业,追名古人,载勋竹帛。统不幸而死,仆败以取祸。自我堕之,将复谁怨!足下,当世伊、吕也,宜善与主公计事,济其大猷。天明地察,神祇有灵,复何言哉!贵使足下明仆本心耳。行矣努力,自爱,自爱!”羕竟诛死,时年三十七。
演义概况蜀幕宾、蜀中豪杰。初仕刘璋,因直言触忤璋,被髡钳为徒隶。后先主讨蜀,羕入军事庞统室,上床大睡,法正前来认之,以统乃宾礼待之。正引荐先主,羕谏以防决水。益州定,以羕元勋,予以擢用。后孟达反,先主怒欲杀之,羕与孟达甚厚,听知此事,急回家作书,遣心腹人驰报孟达。使者方出南门外,被马超巡视军捉获,解见马超。超审知此事,即往见彭羕。羕接入,置酒相待。超以言挑之,羕口露反意。超辞了彭羕,即将人与书解见汉中王,细言其事。王大怒,即令擒彭羕下狱,拷问其情。羕在狱中,悔之无及。诸葛亮谏先主赐彭羕死于狱。
历史评价诸葛亮:“羕心大志广,难可保安。”
彭羕:“羕一朝狂悖,自求菹醢,为不忠不义之鬼乎!”
《三国志·彭羕传》:“姿性骄傲,多所轻忽”、“彭羕以才拔进,咸贵重。览其举措,迹其规矩,招祸取咎,无不自己也。”
品评人物首先,我们看他在刘璋手下的表现。在【三国志】【彭羕传】中明载,“彭羕字永年,广汉人。身长八尺,容貌甚伟。姿性骄傲,多所轻忽”,就是说,这个人的性情非常高傲,瞧不起大多数人,因此和同僚的关系搞的很僵,因此“羕仕州,不过书佐,后又为众人所谤毁於州牧刘璋,璋髡钳羕为徒隶”,就是说,他在刘璋的手下确实是因为被人谤毁而获最罪的,但是在这里我们要注意的,就是他是被众人所谤毁,而并没有人说他是被某个人所诬陷。估计他是并没有什么大罪,但由于“姿性骄傲,多所轻忽”,应该是不论同僚还是上司的优点缺点他都随意的胡言乱语(当然可能有很多说的确实是实话,但也因为是实话而更显得言语刻薄),激起了民愤,大家一起去刘璋处告状,所谓众怒难犯,于是彭羕遂被髡钳为徒隶。在这段记述中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彭羕这个人非常不善于团结周围的同僚,性格上有明显的缺陷。
然后,我们再看他在刘备手下的表现。刘备从葭萌关进攻成都时,彭羕去谒见庞统,得到了庞统的赏识,而法正也向刘备举荐他。从这点来看,彭羕应该确实有才华。于是刘备“数令羕宣传军事,指授诸将,奉使称意,识遇日加。成都既定,先主领益州牧,拔羕为治中从事。”看来他是比较圆满地完成了刘备交给他的任务。但我们在这里也需要注意,就是【三国志】中并没有讲明他到底都完成了哪些任务,有如何出色的表现。这样,我认为,刘备交给他的应该都是一些较为普通的任务,他的才能也仅仅表现出一个中等人才的素质,而相较庞统、法正、刘巴等人则要差一大截。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羕起徒步,一朝处州人之上,形色嚣然,自矜得遇滋甚。”,看来他完全没有接受在刘璋处获罪的教训,其表现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小人得志的嘴脸。因此,诸葛亮才“密言先主,羕心大志广,难可保安。”刘备听到诸葛亮的汇报后,于是“察羕行事,意以稍疏”,看来是注意其行为,认为其才德确实是不能和其职位相称,于是贬官为江阳太守。
这时彭羕两次不成功,本来应该总结自己在道德修养上的缺陷之处,深刻反省,但他却跑到马超那里去说刘备“老革荒悖”,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从这点上来看,彭羕有“大不敬”的罪名,虽刘备尚未称帝,罪不至死,至少也应该是受到撤职的处分了。而更为奇异的是,他居然对马超说“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从当时他和马超所处的地位来看,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可以理解为他有异图,是其“心大志广,难可保安。”的明证。当然,如果按他给诸葛亮的信中看,他的意思是“欲使孟起立功北州,戮力主公,共讨曹操耳,宁敢有他志邪?”虽然也说的过去,但似乎非常勉强。按当时刘备的职位是益州牧,从时间上分析法正当时也应该尚在人世,彭羕在给诸葛亮去信的同时也应当给法正去信,但史书上没有记载。而给诸葛亮的信则记载的非常详细,应该是当时诸葛亮和法正、刘备等人详细的讨论了彭羕的案情和信件,认为他确实有意图谋反的嫌疑,所以才将其诛死。从他被诛的原因来看,如果他确实有心谋反,当然应该诛而无赦,而如果没有这个意思而说出这样的言语,则至少也证明他的个人修养极次,不足以成大事,诛之即不为冤,也不可惜。
从彭羕被诛的情况,我还想到了法正。法正和彭羕有点类似的地方,就是都在一朝得志后有“形色嚣然”的小人之举。然而诸葛亮并没有在刘备那里去说法正的什么话,却密言彭羕的言行,应该是因为诸葛亮认为法正确实有王佐之才,是蜀汉的发展所不可替代的,而彭羕则才不可以安邦定国,而德则不足以表率群臣,因此才将其左迁。同时,可能还有借此来震慑法正的意思,使其自省自重。这也可以解释法正为什么在彭羕一案中基本没有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