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 the trial of Harbarovsk
伯力审判即哈巴罗夫斯克审判
是苏联对日本战犯的严正审判,它以追
究日本进行细菌战的鲜明特色载入战犯
审判史册,判处原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
三等12名战犯以2至25年徒刑,弥补了东京审判的明显缺陷,受到国际舆论的广泛支持和赞扬。
1、提审山田乙三
1949年12月6日,苏联远东最东部的伯力城,这座位于黑龙江、乌苏里江会合口东岸的中等城市,狂风怒号,雪地冰封,20多万人怒火满腔,强烈要求严厉审判侵略中国和远东的日本战犯。
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首先被押上伯力预审法庭。
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少将端然稳坐在审判席中央,上校法官毕列五夫斯基、检察官巴真科中校、内务部驻伯力边区办事处工作员哥赫曼大尉、释译茨菲洛夫、辩护律师(莫斯科律师公会会员)柏洛夫、苏联医学科学院大学士茹科夫--费勒什尼科夫、军医上校克拉斯诺夫、伯力医学研究院微生物学主任科萨列夫教授、兽医中校亚历山大洛夫、寄生物学家科兹洛福斯卡平等人,威风凛凛分坐两旁,对山田乙三进行预审。
1949年12月25日,伯力法庭正式开庭审判。
苏联少将审判长期尔特科夫一声令下,苏联法警把山田乙三押上法庭受审席。众人仔细冷眼观瞧这个关东军司令官,只见这位日本陆军大将身材矮小,身穿整洁的军服,但却失去了腰间的指挥刀,胸前也没有了常挂的长串的战功勋章,昔日的关东军司令官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少将审判长不禁想起了远东苏军总司令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和马林诺夫斯基元帅转来的山田乙三材料所云:“这是个只想停战不想投降的狡猾将军。"原来,日本关东军是一个很特别的兵种,不但以闪电战术攻陷中国东北,用刺刀大炮制出伪满洲国,而且在日本军队中号称"独立军",自成系统,目空一切,甚至有时不服从调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作为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也牛气十足,骄横跋扈。
1944年7月,山田乙三从前任梅津美治郎手里接手指挥关东军时,大本营交给山田乙三的任务是把东北变成日本永久性战略基地,准备对付中、美、苏和东南亚国家,以挽救日本即将衰败之命运。
山田乙三上任后,疯狂镇压东北人民的抗日斗争,命令日伪宪兵、特务、警察依据《思想矫正法》、《保安矫正法》,对东北人民进行丧心病狂的法西斯统治,抓捕15000名劳工修建兴安岭王爷庙等军事工程,使成千上万的东北人民惨遭毒手,还大肆掠夺东北人民的财物。1944年8月至日本投降,他从东北向日本运走粮食300万吨;他不准东北人民吃大米,有31万多人因吃大米被当作"经济犯罪"惨遭毒打,不少人被迫害致死。
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后,山田乙三率领关东军拚命抵抗,但很快就被苏联红军打得落花流水,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8月9日山田乙三就下令把日本在东北进行细菌试验的贵重仪器和机密资料撤往朝鲜,销毁所有可能暴露侵华日军进行细菌战的罪证。
在苏联红军沉重打击下,山田乙三留下部分人员看守长春,自己率领关东军机关从长春退往通化、沈阳方向。日本宣布投降后,他仍顽固拒降,指挥关东军拚命反扑,又遭到毁灭性打击,才于1945年8月17日发出同苏联远东军指挥部进行投降谈判的命令:“为了尽快执行停止军事行动的命令,我们关东军长官今晨颁布命令,以便日方代表乘坐的飞机能在8月17日10点至14点之间飞往下列城市:牡丹江、密山、穆棱,同红军当局建立接触。关东军司令部希望这一措施不致引起任何误会。"苏军将领立刻看穿了山田乙三的诡计,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明确指出:“我认为,这是山田的拖延战术。他只是把我们当作一个平等的对手,通篇没用一个投降的字眼,这是不允许的。他说了那么多,我看都是废话,其实有一个词就够了,那就是无条件投降!"山田乙三见苏联红军拒绝了他的停战要求,又派飞机向苏方投下两个信筒,华西列夫斯基旋即命令发电谴责山田乙三。
“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虽发报发信给苏联远东军司令部提议停止军事行动,但只字不提满洲的日本武装部队投降问题。
同时,日军在苏日战场的许多地区还转入反攻。兹向关东军司令提出:从8月20日12点起在全线停止对苏军采取任何战斗行动并缴械投降。提出上述期限,是为了使关东军司令部能将停止抵抗和投降就俘的命令下达到自己的一切部队。
一旦日军开始缴械,苏军将停止战斗行动。"山田乙三走投无路,8月18日通过电台答复苏联远东红军指挥部,准备履行一切投降条件。8月22日,山田乙三率领关东军97名将领,1500余名校佐,按照苏军的命令,在长春的关东军演习场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等苏联国旗在其国歌声中徐徐升起,山田乙三将关东军的编制、武器、人员名单和序列表呈送给华西列夫斯基元帅。
华西列夫斯基在阅兵台上发表威严的讲话,强调日军是无条件投降,又充满诱惑力地说:“作为参加这场战争的大多数的官兵,也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除罪大恶极的战争策划者和两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外,你们都将获得释放。你们同妻子、儿女、父母、兄弟团聚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我只希望你们能深刻地反思这场战争,永远不再拿起武器,成为人类和平的使者。……"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将华西列夫斯基的这段话有针对性地重复一遍,又以富于诱惑力的语言说:“被告山田乙三,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话是算数的,只要你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同样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审判长的话深深触动了山田乙三,这可能与他在伯力和沈阳审判后的改造中表现较好,最后被中国特赦释放不无关系。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接着,苏联检察官斯米尔诺夫开始宣读《起诉书》:“本案预审结果业已查明,日本帝国主义者在策划和准备其反苏和反其他国家的侵略战争时,为达到其目的,曾策划大规模地使用并且在局部上已经使用过细菌战武器这种大批歼灭人命的罪恶工具。"《起诉书》揭露日本关东军建立特种部队准备和进行细菌战,在活人身上进行罪恶实验,在侵华战争中使用细菌武器,加紧准备对苏联的细菌战等罪行。然后,检察官斯米尔诺夫起诉山田乙三犯有如下罪行:“山田乙三,自1944年至日军投降时止,以日本关东军总司令资格领导过第七三一和第一○○两个特种部队准备细菌战争的活动。
“在此期间,山田本人或委托司令部负责军官巡视过各该部队,多次听取各该部队长的报告,极力设法使此种部队经常处以备战状态。
“被告山田由亲身视察及由细菌部队指挥官报告中,熟知对活人进行罪恶实验的情形,并且鼓励过此种暴行。因此,山田应对用传染致命细菌残杀成千人命的野蛮屠杀行为负责。"审判长讯问山田乙三的经历,山田乙三说1881年生于日本长野县,1902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912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历任陆军第二十六骑兵联队联队长、陆军大学教官、陆军骑兵学校教务部长、骑兵第四旅团旅团长、陆军交通学校校长、陆军士官学校校长、关东军第十二师团师团长、关东军第三方面军司令官。1938年晋升陆军大将,任侵略华中部队司令官,后被提升为军事教育总监和日本防卫司令官。1944年7月出任关东军司令官,1945年8月作为苏联红军的战俘被押解到伯力,关进伯力俘虏收容所。
山田乙三供认,日本为扩大侵略战争而密谋实施细菌战,早在他出任关东军司令官之前的1935年至1936年,就在关东军石井四郎部队的基础上,建立了两个秘密进行细菌战的部队,一个是“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代号为七三一部队;另一个是"关东军兽疫预防部",代号为第一○○部队,两个部队的总称是关东军第六五九部队。
山田乙三明确承认:“第七三一部队是直接由我以关东军总司令资格来管辖的。对第七三一部队的战术领导,即解决一切有关细菌武器生产和使用方面的问题,都是由我负责的。
这就是说,若一旦必须使用细菌武器去反对敌军,那时关于此种行动的命令就只能由我发出,因为第七三一部队是受我管辖的一个特种部队。"审判长要山田乙三交代自己的罪行,山田乙三说:“我首先承认我所犯的罪行是,我从1944年到投降那天止,始终以关东军总司令资格直接领导过我所管辖的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细菌部队,为了供作战需要来研究细菌武器的最有效使用方法及大批生产细菌武器的工作。换句话说,我承认我所犯的罪行是,我直接领导过准备细菌战去反对苏联、中国、蒙古人民共和国、英国、美国及其他国家。"苏联公诉人在伯力法庭上指控山田乙三批准用活人进行细菌试验,山田乙三对此供认不讳,他说:“在活人身上进行实验一举,原是由我的前任人梅津将军或植田将军批准的。在这一点上,我承认我的罪过是,我明知道有对活人进行实验,因而我在事实上也就是批准了强行杀害那些都是由我所管辖的关东宪兵队机关和各日本军事团送去实验的中国人、俄国人和满洲本地人。"苏联公诉人指控山田乙三在中国各地抓捕无辜百姓和俘虏,"特殊输送"到七三一部队做细菌试验,山田乙三供认说:“把被监禁的人送去受实验,或者说'特殊输送'一举,也是由我的前任人植田或梅津批准的。这个批准令,我也没有废除,所以原定的'特殊输送'手续在我任职期间也继续发生效力。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因受此种实验被害死了,因为那时我没有查问过这一点。"苏联公诉人指控山田乙三1945年重新起用石井四郎为七三一部队长,追问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山田乙三供认说:“第七三一部队是石井一手创立的,所以1945年间他又被任命为该部队长。我个人认为,任命石井为第七三一部队长,这是与当时必须加紧各细菌部队工作的任务有直接联系的,并且是由于必须执行陆军省发布的要扩大细菌武器生产的训令有关的。"苏联检察官巴真科中校质问,1945年日本的细菌武器加紧生产,究竟是由于什么原因呢?山田乙三供称:“那时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细菌武器加紧生产,是由于实验最有效细菌武器的准备时期已经终结。我所指的是使用'石井式'细菌弹,用飞机散布鼠疫跳蚤以及在地面上进行细菌破坏活动的方式。关于这些情形,我是从北野将军、高桥将军及其他人的相当报告中知道的。1945年,由于改善最有效细菌武迫使用法的一切准备工作已顺利完成,于是开始大量生产细菌武器,以便一旦奉到帝国大本营命令时,就能在任何方面实际运用这种武器。……1945年春季,我便颁发了一道命令,要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扩大细菌武器的生产,并因而要设法增加和完善设备以及为第七三一部队补足必需的给养。除此之外,我个人认为在1945年间扩大细菌武器生产,是由于各战场上军事情况恶化。"苏联公诉人控诉山田乙三:“曾经是满洲国及盘踞在该境土上的日军的全权主人,他是那里的独裁者","所有该占领区内的全体日军部队和一切管理机关,都曾经受关东军司令部管辖,其中凡负责对满洲居民实施残暴恐怖手段的日本宪兵机关、侦探和反侦探机关,亦均完全听从他指挥。据山田本人在庭审时供认,把人用所谓'特殊输送'办法发遣到石井部队里去一举,只有关东军总司令批准了这一在日本人看来是惩治那些不良分子的万恶手续后,才能实行。"苏联公诉人严正指出,山田乙三在伯力法庭上企图减轻自己在这一罪行中的作用,他借口“特殊输送"等办法是他的前任批准的来为自己开脱罪责,是非常可耻的,因为山田继梅津美治郎任关东军总司令时,比他的前任人更加热心地促进各细菌部队在实际使用最危险的细菌战武器方面的工作。在庭审上受过讯问的各被告和证人的一切供词都显然证明,自从山田乙三任日本关东军总司令一职时期,准备细菌战的紧张程度是急剧地增长了,牺牲在万恶的实验家手中的人数是大大增加了。充分证明山田乙三异常秘密地准备过细菌战,去反对各爱好和平国家的人民,他也就是反人类和平的日本阴谋家头子之一,理应受到严厉惩处。
在做最后陈述时,山田乙三说: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从幼年起就是在日本军队中生长和服务的,我历来受到的都是听从长官命令和恪守军人职责的教育。我被任命担任关东军总司令一职后,始终忠实一贯地执行了日本陆军省和参谋本部的一切命令和指示。我承认应对各部队在我任关东军总司令一职时期,为准备细菌战而干出的一切罪行负罪过责任。
我了解我应负罪过的全部深重性,我了解我所犯罪恶的全部深重性,所以我并不去想法庭将来对我这种罪过判决的刑罚轻重如何的问题。
1949年12月30日,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少将严肃地宣布对山田乙三的判决书,伯力军事法庭已查明山田乙三的罪恶行径:山田乙三从1944年至日本投降时止,任日本关东军总司令,曾领导其所辖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准备细菌战的罪恶活动,鼓励过该两部队在进行各种使用细菌武器试验时,蛮横地杀害成千人命的行为。山田采取过措施,使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能对细菌战有充分准备,使其生产能力能充分保证日军使用细菌武器,因此,根据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1943年4月19日法令第一条,判决禁闭在劳动感化营内,期限25年。
山田乙三在伯力第45特别收容所的农场里服刑半年后,根据新中国政府和苏联政府达成的协议,山田乙三被包括在移交给中国的969名战犯内,于1950年8月1日押到绥芬河,交给中国政府。
山田乙三被关进抚顺战犯管理所,开始他很害怕,担心他曾在中国东北围剿东北抗日联军,准备和推行细菌战,欠下中国人民血债无数,作为关东军司令官会被杀头。
山田乙三万万没有想到,他来到中国不仅没有被杀头,而且作为将级战犯还受小灶待遇,在参观东北万人坑、听受害家属血泪控诉后,受到很大触动,在中国改造战犯政策感召下,开始接受中国的教育和改造。
在抚顺战犯管理所,山田乙三认罪态度良好,积极接受改造,1956年6月被中国政府特赦释放回国。
1965年7月18日,山田乙三病死于日本。
2、提审细菌生产部长--川岛清
对七三一部队细菌生产部长川岛清的审判在伯力审判中极富戏剧性。
在伯力法庭上,日寇七三一部队卫生兵古都经苏联司法人员耐心教育,供述了他参加的用活人进行染菌饮食实验的罪行:“大约在1943年年初,七三一部队第一部长命我准备了一公升水,又令加进糖拌成甜水,他把伤寒病菌投进甜水中去,再用普通水冲淡,第一部长命我们分给50个中国犯人喝。
他选择其中几个人注射了防伤寒病菌。试验结果,没打防伤寒病菌的40多个人全被伤寒病菌折磨而死。第一部长又命我们把伤寒细菌注射到西瓜里去,分给五个中国人吃,这几个人也都被毒死,投入炼人炉里销赃灭迹。"审判长期尔特科夫恨得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厉声喝问:“这可恶的第一部长是谁?"卫生兵古都吓得嗫嚅说:“我。……我不敢说。"契尔特科夫将军耐心地痞发说:“你揭发细菌战犯,是立功赎罪的表现,苏联法庭为你做主,你不要害怕,快说这个第一部长是谁?"古都胆子大了起来,鼓足勇气说:“他就是川岛清。"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大吃一惊:“川岛清?他说他只是个勤杂工嘛,这个骗子--传川岛清出庭!"川岛清被押上法庭,审判长一看,只见这家伙是日本人少有的大块头,一脸横肉,以严厉的目光盯了古都一眼,意思是说:“闭紧你的嘴巴,不准供出我的真实身份!“川岛清低头站立,装出普通士兵的样子,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大吼一声:“第一部长川岛清!"川岛清本能地立正敬礼"哈依"一声,随即发现失口,极力掩饰道:“我是勤杂工川岛清,不是第一部长!"契尔特科夫威严地质问:“你的士兵古都已经把你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你还不招认吗?"古都为立功赎罪,大着胆子说:“我是部长手下的卫生兵古都,你不认识我了吗?不是你命令我进行染菌饮食试验吗?
不招认不行了。……”
川岛清大吼一声"八格牙鲁",就要抬腿踢他昔日的部下,审判长急忙命人带走古都,厉声呵斥川岛清说:“被告川岛清,你的勤杂兵外衣被揭掉了,还想顽固坚持到底吗?"川岛清走投无路,只得老实招认:“我1893年生于日本千叶郡山武县莲沼村,医生兼细菌学家,军医少将,前日本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第一部长。"审判长严厉质问:“你为什么很久和极力隐瞒在七三一部队第一部工作的事实?要等证人古都揭露?"川岛清只得低头供认:“因为七三一部队第一部罪孽最重,第一部所负的职能,是进行准备细菌战的各项主要研究工作。在实验室条件下用活人进行实验,是由第一部担任的。
七三一部队用来拘禁受验者的监狱,也是归第一部管辖的。"川岛清说七三一部队在哈尔滨平房站的驻屯地,遵照关东军总司令的命令宣布为关东军特殊军事地区,在8公里半径的范围内,禁止外人居住和行走,飞机不准在它的上空飞行,火车经过这里时在前一站就要放下窗帘,任何人不得窥视。中国人只要踏进这个禁区,马上就被抓进去当实验品断送生命,人们便把平房这块神秘和恐怖的地方叫作"六十里地国境线"。
审判长进一步追问:“第一部在用活人进行实验时多半是实验什么传染病菌?““主要是试验鼠疫。”“在什么地方进行?”“在安达车站附近特设的打靶场上进行,用来进行试验的人每次15个,从部队内部监狱运到之后,就被绑到实验场上专门栽入地里的柱子上。为使飞机容易发现目标,易于找到打靶场起见,就在打靶场上插有许多小旗并放起一簇乌烟。一架特备的飞机由平房站飞到靶场上空时,投入20来枚炸弹。
这些炸弹在离地100至200公尺高的空中全部爆炸,于是装在炸弹里的鼠疫跳蚤就落到了地面上。等跳蚤爬到受试验的人身上后,再用飞机把他们运回平房站的内部监狱,观察他们的传染情况。此事由太田大佐负责。"见川岛清狡猾地把责任推到太田身上,审判长便质问川岛所犯罪行。川岛说:“1942年春季,我兼任第一部长职务一个多月,就负责执行研究细菌武器的任务。除了在第一部各实验室内用活人进行实验外,还在各打靶场上近于作战情况的环境中,参加对活人进行实验的工作,参加过在安达用活人检验细菌飞机炸弹的效能的行动。"川岛清的罪恶行动引起伯力法庭人员的强烈愤怒,在强大压力下,川岛清交代他还曾长期担任七三一部队的细菌生产部(第四部)部长,供认该部队有各种细菌生产设备,短短几天就可以制造和繁殖30公斤鼠疫菌,一个月就能培制出300公斤鼠疫菌,或600公斤炭疽热菌或1000公斤霍乱病菌。他根据关东军司令部在1943年3月12日下发的第120号文件,规定不仅所有"亲苏反日心理"的人都要作为"特别输送"的对象被送进"六十里地国境线",即使被日本宪兵稍加怀疑为反对"日本帝国"和与关东军对抗的中国人,也会被送进七三一部队作为“马鲁他"的试验品被折磨死。
在伯力军事法庭法官严厉追究下,川岛清供认他还担任过七三一部队的总务部长、第三、第四部长,其中最重要的是第四部,他供称:“我于1941至1943年期间负责领导的第四部(生产部),实际上是七三一部队中制造传染病细菌的工厂。生产部内装备有培植细菌的良好仪器,每月能生产大量净鼠疫菌。总务部负责分发试验器材和活人,第三部负责制造石井式陶瓷炸弹的弹壳。"川岛清还供认派远征队到中国内地进行细菌战的罪行:“1942年间,第七三一部队奉关东军司令部命令,派了一个约100人的远征队,前往华中浙赣战区去使用细菌武器反对中国军队。我从生产部内派去了8个人。根据石井将军的命令,我叫生产部制备了约130公斤副伤寒菌和炭疽热菌供该远征队之用。此外,第一部人员还带有他们培制的若干罐霍乱菌和鼠疫菌,其必要数量则由他们在南京'荣'字部队内就地培养,第二部人员携带有充分数量染有鼠疫的跳蚤。我知道,该远征队任务顺利完成。此外,第七三一部队又于1941年间在常德城一带,使用过细菌武器去攻击中国军队。1940年间,该部队远征队在宁波地区也使用细菌武器攻击过中国军队,结果这些地区鼠疫流行,使许多人得传染病死去。"苏联公诉人指控川岛清担任过七三一部队各主要部门的领导职务,既参加过细菌战的准备工作,又参加过在活人身上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严重违反国际法规,犯有违犯人类罪,伯力法庭最后判处川岛清25年徒刑。
川岛清在做最后陈述时说:“来苏联以前,我对苏联曾抱有一种完全不正确的观念。这种观念只是由于不了解实际情形的结果,当我在日本投降时被苏军俘虏到苏联以后,才第一次了解到我原先的观点全属错误。我很清楚了解到我所犯的罪恶是危害人类的滔天罪恶,我甘愿接受法庭对我判定的最严厉的处分。"3、731部队与梶冢隆二关东军医务处长梶冢是日本推行细菌战的狂热分子。
梶冢隆二1888年生于日本田尻町城,因卖力推行细菌战被提升为关东军医务处长,晋升中将军衔。
苏联公诉人指控梶冢隆二是研究细菌武迫使用法的发起人之一,是石井四郎细菌战理论和实战的积极拥护和推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