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完全被这个角色迷住了,如果错过了,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好、这么想创作的角色,我有点疯魔了。”从配音转行做表演,从幕后到幕前,整整用了8年时间,张涵予在40岁才遇到《集结号》,遇到“谷子地”。但张涵予说:“这个时间恰到好处,要是再年轻一点儿,没有足够的生活阅历,我根本演不了也不敢演这个角色。”
在成都的几场观众见面会上,张涵予极少露出笑容,其实他笑起来还是蛮帅的。他走路、说话、皱眉,简直就是洗干净脸的谷子地,换了一身现在的衣服。冯小刚在致感谢辞时说:“张涵予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谷子地。”连编剧刘恒都劝说他应该早早从角色中走出来。
张涵予说:“我被谷子地拉入了深渊,完全被他和《集结号》打倒了。”他拍完电影后自己经常在睡梦中被惊醒:“自己正在漫山遍野挖兄弟们的尸体,所有人都来阻拦我,就委屈得哭醒了。”尽管冯小刚认为他将是中国最有票房号召力的男演员,但已经红火起来的张涵予却一部新戏都没接:“我总觉得事儿还没完,谷子地还没完,这时候去接新的角色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现在的张涵予,已经看过很多次《集结号》,但他仍旧看一回哭一回。
“每天在张涵予和谷子地之间打架”
拍第一场戏的时候我就感觉小时候的梦实现了。
对我来说,谷子地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
平均一个星期两回梦见谷子地。
我跟谷子地差距是非常大的,我就在张涵予和谷子地之间老打架。
带九连打仗,小时候的梦实现了
记者(以下简称记):冯小刚导演说你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
张涵予(以下简称张):其实导演说的“活在过去”这事儿,主要是我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然后我们又都在小的时候,记忆中很多那个年代的歌曲,那个年代的电影,我偏偏记忆力比较好,所以把那个时候的电影啊、歌啊都记住了。其实我这人挺时尚的,与时俱进。新的老的都不放过。
记:拍《集结号》之前是不是就对战争电影情有独钟?
张:我喜欢的战争片太多了,太多了。我们小时候看电影,比如说今天我没看,然后第二天上课同学们说看了一个什么电影。我就问打么?打得厉害么?打得厉害。这电影就一定要看。《上甘岭》《英雄儿女》《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数不胜数。
记:你觉得这次出演《集结号》,跟小时候的心愿有关吗?
张:我们影片刚开始这场仗,就是攻坚战,当我趴在那个战壕里,看着我后面一百多个九连的弟兄,我就有一个感觉,就是小时候的梦实现了。小时候我们是扔下书包就玩打仗,扔下书包拎起根棍子就出去了,而且我那会一筐的玩具全是枪,但是我不用,我都给别的孩子用,我就愿意拿一根棍。
跟冯小刚8年,等来谷子地
记:你是怎样揣摩谷子地这个角色的?
张:这个特别难说,表演这个东西你是说不清楚的,有口难言的感觉。谷子地跟我确实是有缘分。这个剧本、这个人物,是我从艺20多年来,走入这个行业以来,碰到的最震撼心灵的一个人物和一个作品。
记:你等谷子地等了8年。谷子地这个角色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我和冯小刚认识很多年了。以前合作的几次,除了《天下无贼》时间长一些,其他都是一天。前面那四个串的角色都没有名字。第一个角色叫朋友,第二个角色叫同事,第三个角色叫神经病,第四个角色叫画画人。直到《集结号》,有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从影片开始一直叫到结尾,叫谷子地。
到目前为止,因为我不知道未来,我反正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人不知道未来,要是知道就好办了。到目前为止,我今后可能短时间内不可能超越它,绝对不可能。这个只有我自己内心最清楚。
记:第一次看剧本哭了吗?
张: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在冯导演工作室,他把我关在一个小屋里。我是基本上没有完整的看下来,眼睛永远是模糊的,放下以后痛哭了一场,后来我就拿着剧本找导演去了,我就说让我演谷子地吧,他看着我,一笑说,这是葛优演的。我一听就没话说了,后来我回家又反复一直看了很多遍,我就永远在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感觉,那个人物的形象栩栩如生,永远在我脑子里印着。
我相信会有谷子地这样的人
记:后来还是演了谷子地?
张:编剧写的时候,脑子里装的就是葛大爷。后来考虑到拍这个电影非常苦,葛大爷的心脏不是很好,就想换其他人。我就陪着很多选来的谷子地们试戏,试了十来次,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台词,到最后我都恶心了。最后他们突然间决定让我来演谷子地。这个选择对投资方来说也很艰难,前后商量了一个星期才定下我,决定一博。
记:你是否相信这样的故事真实存在?
张:我坚信,非常坚信。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记:你本人和谷子地像吗?
张:我跟谷子地实际上差距是非常大的,我就想我要是谷子地我就放弃了这事儿,仗也打完了,我又有了新的生活了,算了我不去管这事了儿,得过且过,苟且偷生了,我可能是这样。因为我躺在床上,就在张涵予和谷子地之间老打架,我要是谷子地我会这样么,我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不会,但是谷子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