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发布会的规模并不太大,有四五名30岁左右的歌迷起初坐在一边并不显眼,但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突然借来一支麦克风,大方地邀请身边的女记者们一起唱“老崔的歌”,这个情节有点像学生联欢会上出现的一幕。尽管只是清唱,但一曲《假行僧》却声情并茂,赢得了一片掌声。一曲唱罢,老崔的歌迷并不过瘾,又献出一首清唱版摇滚,不过这首歌连记者都叫不上名字,显然也只有真正的铁杆歌迷才能有此举动。
在即将担当崔健演唱会嘉宾的巴西鼓队表演结束后,崔健终于亮相,黑色外衣、牛仔裤,几乎和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崔健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头上那顶白色棒球帽昨天变成了一顶红色的帽子,这身行头不禁让人想对他喊一声“久违了”。随后崔健一一介绍自己的乐队成员上场,尽管接二连三上来的人看上去都其貌不扬,但刘元、艾迪、三儿却都是崔健第一批乐队的成员,四个人站在一起拍照时非常有历史感。在发布会尾声,像其他活动一样以倒红酒仪式预祝演唱会成功,尽管酒杯摞得不高,但在倒酒时却不小心打翻了几个杯子,旁人忙喊“碎碎(岁岁)平安”,而崔健面对尴尬场面却轻松一笑,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就是摇滚”。
两种压力
在亮相后崔健首先说到的就是自己有压力,“如果没有新鲜的东西,观众会不乐意,所以这次我们的工作量增加了很多,会有很多老歌迷来看,也会有很多新人来看,所以要新老都满足,我就必须绞尽脑汁。”崔健也被问到新观众和忠实歌迷中更希望哪种人出现在台下?对此他表示观众越年轻越好,“中国音乐市场年轻化,有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摇滚乐,但他们只是基本的认识,不够准确,我希望他们能重新认识摇滚。”
而另外一种压力来自票房。这场演唱会的最高票价是800元,这是年底演唱会中最低的一个,此前演唱会最高票价甚至是这个数字的两倍,对此崔健表示,希望票价可以更低,他认为看自己唱摇滚的人并不是高消费群体,“其实我更喜欢流行音乐节,场地允许更多人来看,相对于那种演出,演唱会的门票还是贵,因为要保证赚回演唱会的成本。”崔健也坦言对票房有压力,“如果人少,我会很遗憾,不来看的人也会很遗憾,因为我们真的很努力,肯定保证演出质量。”
曾经也是“快男”
《一无所有》是崔健的成名曲,但这场演唱会中一首《不是我不明白》更受大家关注,因为这首歌背后还有一个跟选秀有关的故事,“我第一次创作的是《不是我不明白》和《最后的抱怨》,都是1985年年底写的,参加了当年的流行歌曲比赛,我和王迪、刘元、黄小茂一起去的,我们拿的是个破音响,打车去的,是唯一一个带乐队演出的。评委有王昆、李双江,但第一轮就给刷下来了。”崔健回忆说自己参加过两次选秀,“另外一次在文化部院里唱《假行僧》,第二轮刷下来了,都是以失败告终。”
当在崔健口中听到他也有选秀经历时,大家不禁问及对如今的“快男”有什么看法。“我觉得‘快男’是真唱,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真实性,但我觉得评判是作秀,占播出时间,吸引观众投票。但‘快男’本身是纯音乐的东西,有水平的不妨尝试一下。”
《一无所有》是“鱼香肉丝”
《一无所有》是崔健最有名的歌,但却不是崔健在这场演唱会上最想唱的歌,“每张专辑会唱两三首吧,其实我最想唱的是五张专辑之外的歌。”崔健表示无论去哪里演出,《一无所有》是主办方的必点曲目,“但一般都是主办方定一首,我们自己选一首,观众们听我们唱完新歌,虽然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会感觉到我们有未来。”至于《一无所有》被过度关注的原因,崔健表示是“唱得太上口”,“大部分人记住它不是因为旋律,是因为上口,此后我创作的一些歌即使很上口,也会修改得不上口一些,因为上口就意味着‘油’。就像普通百姓会喜欢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这些菜,而真正的美食家会关注菜本身的味道,如果这个菜的营养够了,我做的时候就不会多加油,音乐也是这样。”但崔健还是对《一无所有》充满了感激,“似乎是神灵给我肉体的礼物,让大家对我这么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