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鲜血、伤者的哭嚎、亲人的眼泪……这是被战争蹂躏了近5年的伊拉克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景象。然而,伊拉克境内还有一个和普通老百姓同样受尽折磨的群体——动物。幸好,它们拥有自己的“天使”,伊拉克兽医纳米尔。这位拒绝了国外高薪工作邀请、每天冒着生命危险穿梭在巴格达市内的兽医,只用一句话来解释自己的“不可理喻”:“这里的动物们也是战争和暴力冲突的牺牲品,它们需要我,我宁愿呆在巴格达。”
鹦鹉、老虎都是“病人”
自2003年美军入侵巴格达后,纳米尔就一直为那些在战火和暴力冲突中受尽折磨的动物提供医疗服务。
在巴格达,不少家庭都养狗。纳米尔说,巴格达城里有很多像狮子狗这样昂贵的犬种,但人们只能偷偷把它们养在家里,而不敢带它们出门散步。纳米尔还说,伊拉克人常常喜欢养体形比较大的动物,如把一些凶猛的“大个头”养在笼子里,作为自己勇气和财富的象征。据说,驻伊美军就曾没收过数只老虎和狮子。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在充满危险的巴格达城里,除了人类以外,竟然还有着这么多动物。
也正因为如此,纳米尔的医治对象非常丰富。从血统纯正的狮子狗到凶猛的守卫犬,从灵巧调皮的猴子到憨态可掬的狗熊,从巧言善辩的鹦鹉到作为“百兽之王”的老虎,不论体型大小、性情好坏,都曾是纳米尔的“病人”。“尽管他们自己也正在痛苦和死亡边缘挣扎,但住在巴格达城里的人们仍然希望能照顾自己所养的动物。”纳米尔说。
纳米尔拥有一个带手术室的小诊所,他的多数客户都是富裕家庭、政府官员或各国外交人员,“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所关心的只有动物。”
动物也是战争受害者
纳米尔说,在他的“病人”中,有不少都是巴格达暴力冲突的受害者。他曾医治过一条被20多片榴散弹弹片刺穿的德国牧羊犬,不久前又为一头被流弹射伤的熊动手术取出子弹。“动物们也会感到痛苦,它们和伊拉克人民一样,都是战争和暴力冲突的牺牲品。”
纳米尔对动物充满感情。他说,自己能从动物的眼神中感受到它们所忍受的痛苦。“它们不会说话,不能控诉,只能默默承受战争带给他们的苦难。”有时,他甚至会熬夜亲自照顾那些病情严重,不得不住院治疗的病号们。
虽然热爱动物,但纳米尔自己却没有宠物。他说:“我每天至少有15个小时都在外面工作,所以很遗憾我没法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宠物,因为我没法照顾它。”据称,如今纳米尔是伊拉克境内仅有的两名兽医中的一位。
为救治动物数次遭遇危险
从20岁就开始兽医生涯的纳米尔,如今已经是一位有26年“医龄”、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了。现在,他会时刻随身带着一个大医箱,里面储存着各种外科手术工具和数种不同颜色的药瓶。为动物治病的多数药品都是他托人从国外秘密购买并带回来的。
纳米尔说,这些年为动物看病,多数时候都需要他上门应诊。因此,穿梭在暴力冲突频发地区对于他来说,已经如家常便饭一般。子弹、火箭炮甚至迫击炮的袭击,他都赶上了好几次。“有一次出诊时一个炸弹在不远处爆炸,我的车窗都被震碎了。”自称已经数次死里逃生的纳米尔,还撩起裤腿,露出左腿上一处还泛着红色的伤疤,显然刚痊愈不久。“这是榴散弹弄伤的,当时真的非常严重。”尽管如此,纳米尔仍表示,自己不会因为危险就停下救助动物的脚步。
为了躲避战乱,很多伊拉克人都举家逃往周边国家,并为在异国能谋得一份生计养家而欢欣不已。可是,纳米尔却几次拒绝了来自约旦、阿联酋、埃及等国的高薪工作邀请,他的这一举动让很多人觉得简直不可理解,但纳米尔解释说:“这里的动物们需要我,我宁愿继续呆在巴格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