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到转塘乡下租了个鱼塘当狗场,过上了与獒为伍的生活。老婆不放心,跟来搭手帮忙,却被藏獒狠咬一口,自此再不肯来这“鬼地方”。藏獒们忠心耿耿,抓起了小偷,这让老潘十分欣慰。可藏獒越生越多,自己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混混上门
一天,老潘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口气很大:我本人养了30多年的狗,很喜欢藏獒,想到你这里买几只。老潘一听来劲了,怕对方不知行情,便多了一句:“我的狗很贵的,没有万把块下不来。”
电话放下,人就来了,是一群魁梧剽悍的文身男人。为首的那个看了看正在吃食的藏獒,瓮声瓮气对老潘说:“你这个狗一点不凶,不像是正宗的藏獒!”
老潘一听来者不善,心想:“你说我的狗不中用,不就是要煞我价钱么?”
他心里不大舒服,就牵出一头最凶的“火烈”说:“你有本事抲得住它,你就牵回家,不要你一分钞票,如果咬伤你了,那就跟我无关。”
男人满不在乎说:“格种狗,我一把就能抓起来!”
老潘用手机把这段对话录了音,接着踢了“火烈”一脚,“火烈”一见陌生人猛然扑上去咬住对方!
男人想逃也没处躲,疼得哇哇大叫,吓得尿都拉在裤裆里。
老潘喝住“火烈”,同伴赶紧把被咬的男人扶走,气势汹汹地朝老潘叫嚣:“我们大哥是钱塘江边的大佬,这次你不赔个十万八万,当心我们来收拾你!”
老潘回应:“钱我是没有的,要不你们再进来看看我的狗?再不走,我就要打110了!”
“火烈”在一旁张嘴大吼,要不是老潘牵住,它还要咬人。一群小罗罗立马作鸟兽散,再不敢上门来了。
老潘拍拍“火烈”,心想:狗是好狗,能吓住人,可是放在城里养,这么烈的性子,哪个吃得消它啊?更何况,“火烈”只是老潘三十几只藏獒中的一头,这一帮狗兄狗弟,可怎么安排“转业”啊?老潘含辛茹苦一年半,还养出两只灰色藏獒,这品种更加名贵,可有谁识货呢?
拒绝露面
过了一段时间,老潘又接到电话。这次,对方的来头好像比上一回还大:“我们是一个全国性的展会组织,准备在举办一场规格很高的犬只展览,听说你养了不少藏獒,如果你出5000元,我们可以包车接送,让你的名贵藏獒在展会上亮相,帮你打出名气!”
老潘一听,马上婉言谢绝了:“不用了,我的狗从不外出的,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再说我也没钱。”他的思路很直很怪:养狗是为了赚钱,钱没赚到去出什么风头?
没想到,后来对方又打来电话:“老潘啊,听说你手里有两只灰色藏獒?这样吧,我们愿意出2000元,包车接送,你看如何?”
老潘仍然不答应。对方不罢休,想尽办法要请动他,直接开车跑到狗场来了,好话说尽,老潘还是摇头:“灰色藏獒全国也只有50只,是很名贵的;我养了这么长时间狗,一旦带出去,狗群很容易交叉感染,到时候生病了,这笔损失算在谁头上?”
于是,这笔上门的生意,也被老潘推掉了。
虽然拒绝了来客,但老潘养藏獒的名气也传开了。富阳等地的企业老板慕名到这里来看藏獒。几个来回,老潘总算像嫁女儿一样,“嫁”掉了4头藏獒。真到离别的关口,老潘又有点舍不得了,毕竟是自己当爹当娘从小养大的啊!他牵出藏獒,拍拍它们的脑袋:“去吧,你有新主人了。”奇怪,这时凶猛的藏獒真的会服服帖帖地跟着新主人走了。
好歹这一年养狗的成本,算是收回来了,可是,2008年的狗粮又在哪里?狗兄狗弟们吃喝拉撒的事情,还是天天要仗着老潘,它们一刻也离不开他。
记者手记:
从老潘口中我们获知,这边厢,儿子、老婆虽然不反对老潘养狗,但都劝他早点回家,早日与獒“划清界限,重新做人”。而老潘,则是一肚子的苦水:当初一脚踏进水汪凼,现在是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啊!
是啊,国有国法,城有城规,老潘应该知道,杭州城里是养不来如此凶悍威猛的藏獒的。如今,生意惨淡,像做股票一样,被藏獒们套牢了,这能怪谁,还不是怪自己。当然,我们也想借这个故事:拜托各位能帮他出出主意,想想办法,让老潘能解解套,在此,我们先谢了。
都说“大隐隐于市”,《新闻故事》栏目上个月从杭州城里挖出怪人老许,他几十年来管牢一张嘴巴的吃喝,套头十足,活得有滋有味;这一次,我们又推出与獒为伍的老潘,说说他苦中作乐的生活。市井日子,百态人生,如果你有故事,你身边的人有故事,也如鲠在喉里不吐不快,欢迎给我们来电发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