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深夜独坐,对着那似乎一天比一天变大的电视机屏幕,很奇怪自己总是这样看着它,没有画面,不发出声音,时间长了,就觉得它也在看着我。
不喜欢看电视,除了新闻,也不喜欢开灯,当外面灯光闪烁的时候,我的房间开始变美,因为它简单。喜欢坐在那个旧旧的靠背椅子里希望被柔软陷没。面前简单的桌子上,只有一杯或冷或热的安溪茶,一盒HILTON,一只没有牌子的火机,有兴趣的时候或者会多一本什么小说。
通常这样,静静地坐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晚上。
喜欢简单和淡定,喜欢从容和优雅,喜欢李密庵的《半半歌》,喜欢人如淡菊这句话。
然而,某一天,我突然变了。
在我睁开眼再看的时候,在这个充满欲望空洞的世界,我面对的是更多的消失和告别。
于是,坐着的夜晚,我常想起一些告别消失的人,一些往事,一些生命的段落。然后,我看着电视机屏幕选择着遗忘或者记着。
曾经有些印记,深植心底,提醒着我每晚的脆弱,而有些印记,会消失无踪,让我以为我是这么的坚强。有过慰籍,有过伤害,我带给别人,别人带给我。曾经一些人的皮肤,发丝,温度,声音,眼神,都还在我的呼吸里残存着,那些爱的诺言和伤害以及背叛,离开与放弃,追逐和失败,都还在我的生活每个角落。最后发现,爱已经变得不值得依靠和信赖,甚至无法言说。
心灵深处的一道道深不可测的伤口,甜美而沉默。
孤独有时驱逐着我无处可逃,并且让我陷入沉沦,再寻求挣脱。
有时也告诉自己,她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就像小店打烊时的最后一个顾客。有时告诉自己,有爱会少很多寂寞,而自己喜欢的是一类人而不是一个人。
于是,欺骗成功。忘了前时约,尽交寂寞。
某天,我坐在商店的橱窗外的地上,抽烟,老板说,小兄弟,外面有点凉,进来坐坐。我笑笑,说,我的心没有地方去,你也不能收留我。
有时希望自己能像烟花般灿烂再坠落,谁知一夜过后,我已经是劫后败柳,风中过客。只能彻底做个颓废主义者,不信永远,没有期待,不拥有承诺。但有夜深独自喷发独自欣赏的激情和独自沉沦的快乐。
后来,也许,你已经不认识我。
对着黑暗,笑一声。你在落寞,我在高歌。
夜夜思绪相同,凌乱不堪还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