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承认委托你们审判我们的机构和部门,作为伊拉克人民选出的总统,我拥护宪法所赋予的权利。
——10月19日,萨达姆首次出庭受审,质疑法庭的合法性
今年10月,伊拉克特别法庭传讯萨达姆后发布的萨达姆资料照片。
10月19日,萨达姆第一次出庭受审,滔滔不绝发表演讲,质疑法庭合法性。结果萨达姆成了审问者。
12月5日,萨达姆兄弟在法庭上高呼“伊拉克万岁!阿拉伯国家万岁!”
12月7日,有关萨达姆兄弟受审的新闻成了巴格达各报的头条。但当天,萨达姆以关押条件不好、待遇不公为由,没有出庭。
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被送上法庭不是第一次,南联盟前总统米洛舍维奇、巴拿马前总统诺列加、菲律宾前总统埃斯特拉达……但是,让全球最为关注的显然是萨达姆。
外界普遍认为,审判萨达姆包含有美国借助法庭辩论、证人指证来塑造“一代暴君”,事后证明出兵伊拉克合法性的用意。但是,从前5次庭审过程来看,引起广泛关注的不是萨达姆究竟“犯”了什么罪,反倒是特别法庭的合法性成了舆论的焦点。作为庭审事件的关键人物,萨达姆也抓住这一点,把特别法庭变成了指控美国和宣扬民族主义的舞台。
10月19日,萨达姆首次出庭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讲,质疑审判他的特别法庭的合法性。“我不承认委托你们审判我们的机构和部门,作为伊拉克人民选出的总统,我拥护宪法所赋予的权利。”虽然已经沦为阶下囚,但萨达姆高傲依然,任意打断法官的讲话,而广受国际社会关注的特别法庭也只能忍之又忍。
12月5日,萨达姆第三次出庭受审。这次庭审更像一部美式庭审大戏———豪华的律师团,证人声泪俱下的讲述,被告的即兴表演,还有电视全球直播。与之前的美式庭审大戏相比,审判萨达姆更富有趣味性和煽动性———律师团中途退庭,证人“幕后”作证,萨达姆兄弟高呼煽情口号,主角以关押环境不好、待遇不公正拒绝出庭,直至法庭实行缺席审判。
目前,这位伊拉克前总统虽然身陷囹圄,但他与媒体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外界的关注。
据说,他正忙着撰写自传,内容包括他的童年生活,早年流亡埃及的经历,以及误入歧途的军事冒险。除此之外,他还要讲述自己作为伊拉克总统所经历的外交岁月。
虽然萨达姆的总统府已被美军当做军营,曾经遍布巴格达的雕像也已被推倒,但他的影响力一直在发挥着作用———忠于他的社会复兴党武装分子一直在秘密活动,袭击驻伊美军和伊拉克临时政府;一些伊拉克民众也开始怀念萨达姆执政时的安全环境;每次出庭受审,他的家乡提克里克都会有人走上街头,高呼萨达姆执政时期的口号:“我们要用我们的灵魂和躯体保卫你,萨达姆·侯赛因!”□本报记者范辉
镜头1
“审问”法官
巴格达时间10月19日12时30分,萨达姆第一次出庭受审。电视画面显示,68岁的萨达姆身着黑西装和白衬衫,没打领带,看上去镇静自信,落座后微笑着与身旁的巴尔赞轻声问候。开庭后,主审法官阿明按程序询问萨达姆的姓名和身份,萨达姆反问:“你是谁?”法官重复了一遍要求,萨达姆又高声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这一程序一直未能履行。随后,萨达姆开始用阿拉伯语“发表演讲”,质疑特别法庭的合法性,一再质问法官:“你们到底是为谁服务的?你们到底受了谁的指使?”直至法官要求他落座。
镜头2
“我不怕死”
12月5日,萨达姆第三次站在了法庭上。“当我发言时,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兄长,你在伊拉克和本民族的兄长。我并不怕被处以死刑。我知道,你受到压力,不过我很遗憾,因为我不得不和我的子民对质。但是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伊拉克。我并不是在保卫我自己,我是在保护你。”第一个证人穆罕默德陈述完证词后,萨达姆对主审法官阿明说,“我希望你成为对付敌军的射手和利箭。”萨达姆最后补充说:“如果你们已经认定萨达姆·侯赛因对伊拉克人下过手,那么这个证人说的任何内容都是正确的!”
镜头3
“不再回来”
12月6日庭审结束时,主审法官阿明宣布第二天接着审判。这时,萨达姆突然冲着阿明喊:“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不会回到这个不公的法庭!见鬼去吧!”他声称,他和7名同事已经处于疲惫状态,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洗澡、换衣服、锻炼和抽烟,“这是恐怖主义。”第二天,庭审被迫推迟4个多小时,经过律师团和法庭紧急磋商,萨达姆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在被告席上。主角缺席,庭审持续了两个小时后宣布休庭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