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雨后的味道,甜丝丝的,头顶一抹淡淡的虹,清清爽爽的呼吸,调皮的风儿轻轻撩起摆动的裙角,拂过恬静的脸颊,陪我一起专注这萤火般跳跃的光标。
雨天认识的他自然有份雨天的浪漫,我总想象有一天,我会着一袭白裙,立在淅沥的雨中,迎面走来擎着伞的他,黑色的风衣散在周围的空气中,有力的脚步不时激起一朵朵晶莹的雨花。那伞高举过我的头顶,微笑着问:“是你吗,虹?”于是为了这童话般的一遇,我苦苦等候那心灵的相击。直到有一天,他销声匿迹了,犹如晴天的虹急急隐去了身影。我日夜等候在人来人往的聊天室,不停的发去焦急的消息,然而那一头,始终无声。
五月一个沉沉的傍晚,他终于有了讯息。我似在茫茫人海中穿行,拨开一道道人流,经意与不经意间,看见他远远站在那灯火阑珊处。他平静地问候:
“久违了,虹。”
“是的,你好。”我故做平静,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狂乱的思绪。
“虹,如果有一天,你生活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你会怎么样?”
“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女孩。”
“如果有一天你的爱人因为你无法弥补的缺陷离你而去,你会怎么样?”
“我会诚实地向他祝福,因为他定有他的理由。”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又会怎么样?”我无语,我在思忖这不平常的一句中藏的很深的内蕴。我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五月就这样一点点溜走,我终于等到了他开口的时刻:“你来好吗?”于是我早早坐在订下的位子上,吮着桔色的冷饮,像每一个女孩子一样。他来了,带着雨天纯纯的气息,安静地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便笺,快速写下一行字,递给我:
“你好,能习惯这种交谈方式吗?”
“当然,和以前每一天一样。”就这样,我们默默无语而又彼此沟通,时间仿佛永远凝固在此刻,直到广场的老钟闷闷地指向午时。
“是灰姑娘回家的时候了。”我说。
“那我会追得你跑掉水晶鞋的。”他顽皮地答道。
我不自然地将视线转向别处,“你不会的。”
他在桌上放下小费,拉我起身同行。我顺势推开他的手臂,说:“你先走,我看着你走。”许久,他回答:“好吧,再会。”他紧紧握了一下我冰凉的手,一股浓浓的暖流立刻融化了我早已凝结的心。他撑开了伞,犹如撑起了一片天空,慢慢溶入了雨中。
服务生低声问道:“小姐,你的轮椅已寄存,需要我帮忙吗?”此刻我正注视着他渐渐模糊的身影,一个冥冥中涌起的信念在一遍遍敲打着我的心扉。也许他会转过身,会突然奔向我,会忘下什么东西。可这似乎太不现实了。所以只有我自己去追。
“我想我不需要轮椅,请把我的拐杖给我。”五年来我第一次离开轮椅,第一次拄起拐杖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次毫不在意那些投来的奇怪的目光。我感到自己第一次如此轻,又如此有力,我感到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推动我只着地挪动笨拙的双足。这时,我看见他从雨中走来,擎着伞,黑色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