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次“馒头事件”,胡戈在媒体上频频出镜,但他却一如既往地腼腆紧张,一再地强调,自己的初衷只是恶搞,从未想过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
但热情过度的网友们却希望把馒头精神再“拔高”一些,仿佛一个小小的馒头就能拯救中国电影贫乏的想象力。有人提议成立“金馒头奖”,专门改编年度烂片;有人列出长长的单子,请胡戈同志操刀拍摄短片,揭露“社会丑陋”;还有网友放出话来:“如果陈凯歌找你麻烦,就第一时间上天涯通知我们。”仿佛准备好了,一旦陈凯歌发飙,他们就挺身而出,保护这个在皇帝新装面前说了真话的小孩。
毫无疑问,《馒头》是继4年前《大史记》和《分家在十月》之后最激动人心的恶搞之作,从某种角度而言,是人们对《无极》的普遍失望情绪放大了《馒头》的娱乐价值。
恶搞的开端,胡戈提到他曾受到过《大史记》和央视《分家在十月》的影响。在2004年,移动、联通互相拆台的《网络惊魂》、《007复仇》,中国的网络恶搞运动再次形成风潮,从《无间道》、《手机》、《天下无贼》、《十面埋伏》再到《功夫》,都有人不遗余力奉献“戏说”版本,甚至不少电视台也推出一些恶搞风格的短片,比如东方卫视的“东方夜谭”。
在这股恶搞风潮中,与胡戈相似的还有一位25岁的沈阳男孩王鹏。他小有名气的一部恶搞片子是根据《功夫》改编的《大学校园目睹之怪现状》,把猪龙寨变成了学生宿舍,周星驰以学生会主席的名义招摇撞骗,冯小刚则成了无良校长。不久前,王鹏说自己也想过改编《无极》,剧情和名字都想好了──《无鸡》,一个禽流感为题材的片子。但看到《馒头》之后,自觉难以超越,就打消了念头。
说起来都是技术惹的祸。以前只有最厉害的导演才有电影剪辑权,现在,连最普通的网民也可以很轻松地对大导演的作品动手动脚,随意修改配音和画面。与《馒头》戏谑式的剪辑不同,比如1999年,《星战前传:幽灵的威胁》上映之后,网上开始流传一个号称“幻影剪辑者”的神秘客重剪的版本,重新配上了“更体面”的台词,比原片短了20多分钟。当时不少专业人士都认为,这个版本的剪辑水平并不亚于卢卡斯本人。
另一个例子是,2002年《魔戒:双塔奇兵》上映之后,一帮托尔金的原教旨主义者在原片基础上重新剪了一版“纯粹版”,比原片缩短了40多分钟,但把彼得?杰克逊“扭曲”原著的地方重新改了过来,比如法拉米尔再次回归“无可置疑”的好人,树人不再拒绝帮忙,精灵公主阿文没有离开中土,甘道夫也没有将萨鲁曼从塞奥顿身上驱逐。这些情节都是根据小说的原版情节重新改过的,剪辑天衣无缝,连音效也重新配过了。
对胡戈们而言,改编只是图个好玩,他们对电影本身并无企图。但国外却有影迷当真拿“改编”作为自己进入电影业的入场券。1999年,著名的影迷电影《恋爱中的乔治?卢卡斯》就是《星球大战》的一个忠实影迷JoeNussbaum导演的,他招罗了一群与他一样热衷于《星球大战》的人,套用《恋爱中的莎士比亚》的结构,拍了一部乔治?卢卡斯写《星球大战》的故事,他却因“恶搞”而在电影圈一举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