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不堪忍受的五种人
刘维尼基本还是一个随和的人,只不过随和的表象之下,年龄的成长掩饰了年少的锐利,原则却从未改变。
像痛恨小资一样,这世界上有许多男男女女,是刘维尼看了第一眼就不愿再看第二眼的,与长相无关,就是那个劲儿,看着别扭。刚工作那会儿,还不能清晰地辨别,到了今天,刘维尼内在的挑剔已经能在瞬间泾渭分明地感知那种不能忍受的矫揉造作,惺惺作态。
其一,是文学男青年。先把他们分成出人头地、怀才不遇这两种。前者的个中翘楚有徐志摩、郁达夫,他们的爱情婚姻都轰动一时,可是结果不甚美妙,毕竟太旖旎,就会虚幻。怀才不遇的才子就像冤死鬼一样吐不完的负面情绪,有工夫谁陪他一起谴责上苍无眼、小人当道、时运不济?那股怨气,怨得久了、深了,人也就阴暗了。不阳光的男人,就像没有安全许可证的私人矿井,走进去幽深憋闷,还有可能送命。
其二,特开放的女生。虽说21世纪已经过去四年半,柏拉图更加过时,但衣着暴露、举止随便、随时随地都能和男人调情的这一表现在刘维尼看来依然饱含贬义。对谁都有激情并不值得佩服,只能说明她的爱情像唾液一样可以随时分泌,专一地只爱一个男人,才叫真本事。
其三,某种“白领”精英。“白领精英”这一称谓,在刘维尼看来,是含有蔑视成分的,透着虚伪、假模假式。因为有一种叫做“白领精英”的人,会有事没事就跑到星巴克坐着,透着内在精神的空虚,在那儿坐着吧,还不老实,即使在一杯咖啡的工夫,他也会摊开那部IBM,煞有介事地敲击键盘。至于那么忙吗?“世界500强”也没忙到24小时离不开数字信息的程度,逞什么能啊?
其四,有话不好好说。明明是北京长大的本地丫头,愣能一张嘴“哇”吓你一跳;一个土生土长没有外国血统的中国公民,中国话非要夹杂着英语往外吐。刘维尼一见到这样的人,只剩一个字可说就是“呸”。那种酸酸、软软、嗲嗲的港台腔,相比蕴含老北京无边魅力的“吃了吗您哪”,显然是太没底蕴了。常见那些没文化的男男女女,进了有空调的写字楼里没几天,卷舌音就立马不会了,带着一脸找抽的迷惘,长吁短叹着他们的肤浅。
其五,故弄玄虚玩格调。“与毕加索喝咖啡”、“与莫奈赏花”、“与雷诺共进下午茶”……就算只在伦敦转过飞机,压根儿没出过希斯罗机场,也要动辄说“我在伦敦的那个冬天”。这些讲究格调的人,永远感时伤怀,永远触景生情,永远向往异乡情调。他们走进叫做什么“1931S”的咖啡馆,走进“上海往事”酒吧,沉浸在由那些发黄的老照片、破旧的青花瓷、污迹斑斑的留声机所构筑的旧梦碎片中,愣是生生能掉下眼泪来!他们陶醉什么呢?无非是陈年的油气、旧木头气,甚至马桶前面的一小块地方日久积累下来的尿臊气,浴缸下水泛出来的肥皂水气,像欣赏耳朵眼里的耳屎一样,他们矫揉造作地玩着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