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
二月末的一天,很冷。
我一个人在约好的地方等泉。
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我的笑容,在寒风中被吹散。
我僵硬的挤了一句,陪我扎耳洞吧。
就这样,我拥有了第三个耳洞,在右耳上,位置偏上。
这是约定,为他,彼此在生活中出现仅有的证明。
当枪穿过耳朵的那一瞬间,我没有表情。
我看到泉的眼神中,溢着疼惜。
他拿着糖葫芦,递给我,对我说,疼吗?
我笑笑说,不疼,顺手接过糖葫芦嘴里塞。
然后拐着他朝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刻,有一种情愫,开始在心中抹灭。
三月初的一天,耳朵生病了。
我是一个对身体疼痛没有太大概念的人。
只是,鱼提醒了我,艳艳,你的耳朵流血了。
我才突然意识到,是我忽略了它的存在。
原来心中的感觉一直存在,是的,疼痛的感觉。
我开始给耳洞上药,戴银制的耳钉。
这个代表忘却,同时也代表纪念的存在。
我小心的呵护它,用我的心。
耳洞开始愈合,渐渐的,变得健康起来。
我给它最漂亮的装饰,让它骄傲的绽放美丽。
看到它的人都说,这个耳洞很漂亮,且位置特别。
我听了,心里高兴,我想这算是一些曾经的证明。
美好中掺杂伤痛的证明,去而不返的证明。
那段时间,我整夜整夜的失眠。
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混沌的呼吸陈旧味道的空气。
在固定的位置呆坐,帘窗的缝隙中看日落而生。
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却流动着某种东西。
偶尔有阳光闪动投进,灰尘就大胆的在黄白的丝线上舞蹈。
猛地清醒,不可以再这样。
我想,我需要出口。放纵不是办法。
我找到大象,提着几瓶啤酒,告诉他,陪我喝。
然后就不再说话,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却不能将自己买醉。
象说,你要是有话就说吧,你这样我难受。
许久,我告诉他,我遇到爱,因为懂爱,所以不能爱。
我找不到方式,也许,在醉中,我可以找到方向。
彼此不再言语,只有液体流过喉咙的声音。
晚上,我安静的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自己迷在路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大声的哭,路人用诧异的目光看我,却没人肯理睬我。
不知时候,有个人递给我了一张纸巾,我抬头,看到的是泉的脸。
我坚定了,我只是他一个人的,连梦也是属于他一个人。
在情人节那天,我第一次哭着告诉泉。你是我的唯一。
他温柔的吻去我的泪珠,告诉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爱你。
我听着,心想,虽然有悸动,但有些东西,过了就过了。
只能这样了,微笑着,面对永远的去而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