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 Eric,我通过媒体看到你在中国将有很大计划,要真有我们可以聊聊,因为我非常希望回到中国工作”,2005年5月初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李开复拨通了Google公司CEO Eric的电话。电话那头的Eric已经听出了李开复的弦外之音,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回答“我们真有很大计划,尤其你有兴趣我们就有更大的计划了”。
2个月后,Google通过其官方网站宣布,聘请前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李开复担任google全球副总裁、中国总裁,领导建立google中国工程研究院。
李开复的中国情节
“唐骏猜得很对”李开复肯定了前微软中国总裁对他加盟Google原因的判断,唐骏说“他早就想回中国了”。
“虽然被调往美国,我很多心思还是在中国的,因为这是我的故土”李开复说加盟Google的根本原因是思念故土,思念中国的青年“这些年,我写过4封信、很多文章、办了一个网站里面有一个论坛、过段时间还要出一本书,这些都是为了中国的青年”。
为了达到回国,接近中国青年的目的,李开复早就酝酿着回到中国的计划,“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这2年回国”,因此李开复很早就开始关注有没有适合他回国的工作职位,“如果为了回国而找一个枯燥的职位也不是我的本意”,这个职位必须要“首先要能回到中国,其次必须要符合自己追求激情的信念”这个信念同时也是李开复向青年灌输的价值观。
Google的大计划
“我加盟Google并不是因为猎头公司,因为我和Eric认识了那么多年,如果这样还要聘请猎头等于白白把钱送给别人”李开复否认了有关猎头的说法,此前有说法是促使李开复加盟Google的猎头公司得到了上亿的佣金。李开复称加盟Google是他通过Email开始的。
李开复所说Email的对象就是Google现任CEO Eric,实际上李开复和Eric是多年的朋友。李开复在苹果任副总裁时曾与Sun公司合作开发一个基于Java的多媒体技术,要挑战微软,当时与李开复搭档的Sun公司负责人就是Eric。数轮邮件之后,李开复和Eric开始了电话交谈,李开复担心的是Google的这个中国总裁会不会是业务型的,如果是业务型的也不符合李的本心。
“Google在中国主要工作是工程研究院,因为中国的人才非常优秀,尤其是上海交大的中国大学生夺得了世界编程大赛的第一使得大家对中国的人才刮目相看”,Eric的答复消除了李开复的基本担心,双方约定了面试的时间,Google告诉李开复对他的背景已经很清楚,因此Google对他的面试主要是让他见见Google的人和了解Google的文化,如果李开复在面试后认为Goolg的这些人值得共事,并且觉得“这就是我要的工作环境”那么Google将欢迎他的到来,“如果只是认为这是一个更好的而不是最好的工作,那么就请不要来”。
高尔夫球场的面试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Google将面试地点定在公司旁边的一个高尔夫球场,那一天李开复见了包括创始人在内Google所有高层。“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万一定不下来,也不会妨害我回去微软的工作,我们好聚好散不要让外人知道”李开复称,所有Google领导人都骑自行车前往面试的高尔夫球场,逐个与李开复进行交流。
这次面试打动了李开复,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他见到了2个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副总裁脱胎换骨。据李开复回忆,若干年他所见到的这2个人非常苍老并且差不多改退休了,但在Google公司再次见到两人的时候,两个人不但显得非常有精神,并且热爱工作,“他们给我得感觉是,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并且把我抓进去”。
在好奇心驱使下,李开复认识到Google的企业文化。“首先Google公司从硬件到软件都是自己做得,这非常符合一个计算机科学家喜欢从硬件到软件啥都自己做的习惯”,“其次是Google的气氛非常平等,我曾经问过一个300多人的项目组有几个领导,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只有一个,这简直就是一个真正的研究院,谁有好的项目就投票加入,做着做着就出现了新的项目。如果说IBM、微软这种公司类似工厂,Google更加类似大学,想法和做法都可以自由没有太多的束缚”。此外,李开复还认为Google是一个讲究诚信的公司,崇尚“不作邪恶的事情”,并且非常平等和人性化,“本来所有人出差都应该坐普通舱,但是我这次来是头等舱,Google告诉我因为我最近打官司比较辛苦,因此该做头等舱”。
“这一天我见了Google所有副总裁、总裁和创始人,不过我并没有最终确定来Google,因为这些事情听起来太好了,我都怀疑怎么有这样的乐园,我还需要调查”李开复并没有在面试的那天决定去留。
三周内决定加盟
面试以后,李开复开始做“home word”开始通过自己的朋友调查Google是不是如Google高层向他描述的那样,在此期间李开复选择了休假。
李开复首先想到的是向他以前微软的同事,现在Google上班的朋友们求证,“我挨个给他们打电话,当然不是问技术、商业方面的事情,而是问工作环境怎么样,老板如何,是不是像Google给我看到的那样”。结果他得到的回答总结起来是,“世界上没有一家公司是完美的,但是Google是最接近向往的公司”。
在休假的3周内李开复已经基本打定了主义,到6月底在考虑完搬家等私人问题后,李开复最终选择了加盟Google,从接触到最终决定李开复实际上只用了1个多月时间,李开复也承认以“闪电加盟”形容并不为过。
已经成为中国总裁的李开复并不会马上回到中国,他要在Google总部学习2个月,“Google不希望一个其他公司的人用其他公司的文化建设Google,因此我需要学习Google的文化”,2个月后“我将和全家搬来中国,并且Google总部的华人也将大批随我到来开始中国总部的建设”。
从工厂回到大学
“从微软到Google就像从工厂回到了大学”李开复明显的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一分钟前形容两者的差别还用了“军队和净土”。
李开复认为包括微软、IBM有着严密的,有阶级的层次和组织,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旦发现市场情况能够快反应并层层推进,而Google更类似大学,没有太多的束缚,任何想法和做法都可以自由的表达,然后投票决定。李开复眼中Google还是一个非常平等的公司,“一次CEO Eric发现他的办公桌旁边坐了一个年轻人,Eric就问他是谁,谁让他坐这里并且建议这个年轻人最好问问他的头坐这里是不是恰当,结果那个年轻人回来告诉Eric,他的经理告诉他就坐这里,最终这个年轻人真的坐在Eric旁边1年多”。
“我曾经认为,Google给我印象一度是一帮大孩子,虽然风气很好但是不能做大,因为对手是一些组织严密的企业”李开复表示曾考虑过Google的文化能不能适合商业竞争的要求,最终他认为“Google没有实体的客户端或渠道,Google是基于服务器软件提供免费服务,因此Google的体制是最适合的。“几个人就可以提供服务,几个人可以进行排除Bug而没有太大的损失,如果要换成微软,光是更换客户端将是一个非常繁琐的事情,此外Google可以采用Gmail那种逐渐扩大规模的推广方式,不断检验技术的成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