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爱你千百回】
对于三毛,我其实了解的不多,甚至没有读完她的众多作品,然而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三毛的死。1991年1月4日清晨,三毛将自己吊死在浴室里,而吊死她的扶手,还没有她高。常理来说,一个人是无法吊死在比自己身高还要矮小的地方,毕竟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而三毛却用了这个不可能自杀的方式,选择了离开,与其说,她是被吊死的,还不如说她勒死了自己。一个人该有多绝望,才能用这样的方式,选择离开,一个该有多绝望,连本能都丧失了。三毛的死,带给我了深深的震撼。
无意间在电视的节目中,知道了她的自杀,那是我第一次开始关注她,了解她坎坷的一生。她先后爱过两个男人,而两个人都死了。最让她悲痛的,我想应该是荷西的离开,七年的婚姻,让她深刻体会了幸福的滋味,然而幸福这样短暂,转眼荷西离开,她又是一个人。对荷西的思念,使她陷入深深的低迷,或许梅艳芳的《一生爱你千百回》正是对三毛思念的,完整写照:“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心爱的人,任谁也替代不了,只可惜一切幸福与美好,终究成为曾经沧海。
79年荷西意外死亡之后,三毛陷入了人生的低谷,彻夜失眠,彻夜的吸烟,那些日子里,三毛的很多作品,都带着深深的感伤,可是三毛却没有选择逃避,尽管人生那样痛苦。三毛的母亲这样说:“三毛是个纯真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不能忍受虚假,就是这点求真的个性,使她踏踏实实的活着。也许她的生活、她的遭遇不够完美,但是我们确知:她没有逃避她的命运,她勇敢的面对人生”。所以三毛一直撑到了91年,或许是三毛再也无法忍受对于荷西的思念,或许是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她终于以这种决绝的方式选择了离开。
资料上这样说三毛:她极其单纯,在单纯中却有一种惊人的深刻。无论是做人还是写作,笔调自然轻快,不经意间说着最在意的人和事。我想或许就是这种深刻,使三毛对于人生和情感,有了自己的体会,这种清醒的疼痛,让她丧失了求生的本能。我曾经见过无数个想要自杀的人,到处说自己不想活了,在我看来这样的做法,无非哗众取宠,可笑之极。一个人真的想死的时候,是对世界充满绝望的时候,是不会和任何说的,能说出来的,就不算难过和绝望了。正因为说不出,才无法面对,而选择了逃离。幼年时,我也想过,我很清楚的知道,那种彻骨的痛楚,那绵延的绝望是可以淹没一切。
荷西死后,很多资料都说三毛几乎彻夜的吸着烟,当我看到这里,又想起梅艳芳的一首歌:“她惯了靠吸烟,替代独自谈话,就让一支烟,烧出一早封锁了的梦……”有人说,吸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绝望的故事,我想这句话或许是有道理,让缠绕的香烟,阻挡即将掉落的泪,让一支带着伤害的香烟,暂缓心中无法遮掩的痛楚。依稀记得安妮宝贝在作品这样说,香烟可以阻挡泪水,在快要哭泣的时候,吸一支烟,可以安抚内心种种悲痛。我想三毛就是用了这种方式,来缓解那些日子里自己内心无法磨灭的伤。
【尾记】
梅艳芳和三毛都是一生充斥着悲剧的人,然而或许就是这样的悲伤,让她们如烟花般美丽,也如烟花般寂寞着,或许就如亦舒这段话一样:突然爆出一阵七彩的雨,如滴滴金丝爆炸起来,形成一朵庞大的花,向我们迎面扑来,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她的摧残。然而只是一刹那,纷纷坠落如星辰般,洒下海面,化为乌有。天空归于寂静。明明气象万美的令人窒息,却任谁都明白,她比烟花寂寞。
我想这样的女子,是比烟花更寂寞的,是摇曳在天空中,最绚烂的女人花。令人敬佩的同时,却又那样的惋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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