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润,26岁,双学士,是一家手机游戏开发公司网络运营主管,另一个身份是互联网个人站长,做一些收购和出售网站的工作。从大二开始,她经营了十余家个人网站,可谓是以量取胜,她的经历也是中国众多web1.0站长们的典型。
数字梦想
她比别的女生要怪一些,身为一个文科生,她偏偏喜欢汽车、机械、数码、音响这些男孩子喜欢的东西,而且精力充沛,乐此不疲。2002年,也就是大一的时候,她开始对在BBS上灌水聊天产生了浓厚兴趣,在好几个论坛上兼任版主,每天发帖封帖调解,非常有成就感,“感觉一点也没耽误学习”。大二她开始读经济学和哲学的双学士,她觉得在学习之外仍然有很多时间“瞎忙”,于是不满足于帮别人打理网站,她创建了自己的第一个个人论坛。
“酷8”——五年前她给这个娱乐站点起了一个很超前的名字,今天看来仍有些web2.0的影子。在个人论坛遍地开花的2003年,说那时候是论坛的黄金年份,随便建一个站就能引来好多点击,网友们热情洋溢,发帖灌水者无数。如果回到那个时间点,和那些数字英雄们一样,她怀揣着一个靠网站成功的梦想,相信自己的网站会成为一鸣惊人的大站。
“我特别后悔自己没学计算机,大学的知识在建站方面根本用不上。”建站的技术几乎都是自己摸索,程序用的是ASP语言的DVBBS免费程序,很多语言不懂,只能到官网上去一条条地查询,后台方面费了不少劲。论坛页面也都是她自己定的,“当时觉得好玩,一口气儿开了好几个板块,电影、音乐、情感什么都有,内容都是自己在撑着。”做到最后,从最初的灿烂到平淡,半年之后她觉得无以为继,于是狠了狠心,转手了。
这是第一次建站,她说那时候她还没什么经验,否则起码域名她会保留下来,因为至少域名可以卖一个不错的价钱。
受挫之后
受挫之后的双学士女生开始混迹于个人站长扎堆的地方,比如站长站、落伍者、admin5等等。她在那里和其他站长交流经验,谈论网站交易的前景,还学会了怎么架构网站,怎么维持人气,怎么推广等等。重要的是,她知道可以通过Google广告挣钱了。Google广告是Google网利用点击推广商业广告的系统,当时的价格相当优惠,点击一次可以付给网站0.8元,张润说,很多个人站长其实都是依靠Google广告来维持的。
不久之后,她在站长论坛里遇见一个做公务员的朋友,俩人正好都想再做一个网站,于是商量后,他们又创了一个叫做“无围之城”的论坛,讨论情感、文学、艺术等话题。毕竟是学哲学的,她起的这个名字很令人玩味,在当时也吸引了不少多愁善感的小资男女。2003至2004年这个论坛状况不错,最多曾经有2000人在线,虽然比不上大站,在中小站里也算是多的,而Google广告方面的收入也不错,维持网站运营都不成问题。“那个时候BBS太辉煌了,很多人上网就是为了聊天灌水,线上线下的聚会几乎每周都有。”
2005年,博客大热,几个知名的网站都开始转向blog平台开发,许多网友开始着力经营自己的博客,传统BBS受到了不小冲击,这时候张润却一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有一阵子广告收益很好,于是他们就发动了会员多多点击广告链接,结果被Google方面判定为恶意操作,网站账号被封掉,论坛一下子没有收入了。那时候的确是不懂规则,没想到Google的后台分析系统那么精确。
“你知道总有一件事是你真正愿意做下去的,而且我和会员们感情特别好,为了他们也不能放弃。”不放弃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通过网站赚钱。
收购与出售
学的是经济,所以很容易从网站上找到经济利益。当然她的做法也很简单,就是买进、加工、卖出,要么就是创建、做大、卖出。这两个模式几乎是利用互联网盈利的典型模式。
2006年毕业,她选择了一家离家近的公司,公司主要研发手机游戏和终端平台,她的工作仍然和网络有关,就是负责把公司的产品在网络上推广出去,这对她来说似乎是正中下怀,因为手里的站长人脉正好可以发挥作用了。这期间她陆续购买了十几个网站,自己经营一段,然后再转手卖出去,“说白了,互联网模式就是养成+卖出,Youtube是这样,校内网是这样,雅虎从本质上也是这样。真正能一门心思做到底的人太少了。”
承认,从转手网站上的确是获得了一定的收益,但是收益并不多,而且和自己付出的辛苦并不成正比。大的网站买不起,小的又很难挖出潜力来,这也许是许多个人站长的焦虑。为了尝试“纯赚钱”的模式,她和朋友又做了一家图片网站,用她的话说就是秀出养眼的好图。这个尝试终于得到了回报,网站点击率挺高,广告收入甚至可以养活她放不下的“无围之城”了。现在她手里仍然经营着一部分网站,每月的收益差不多和工资持平。
当站长5年,见证了互联网的繁华和理性,她最大的感觉就是累,做网站比她考双学士消耗的精力还多。“最早还有成功的梦想,现在没这个想法了,只剩下坚持了。”
“个人站长大概有三类,第一是熬出来的,网站盈利不错,自己当老板一劳永逸,比如著名的图王 admin5;第二是网站卖了一个好价钱,比如当年的3gp网站,大概卖了100万,站长退出江湖;第三就是像我一样还在坚持的,剩下那些都放弃了。”
前些天她参加了一个北京的站长聚会,许多中小站长都去了,连走道里都站满了人,会议的主题是:“不抛弃,不放弃”。
站长们
林成:明天更好
天津福网站长,站长经历3年,目前已拿到稳定投资。
历程:我一直坚信我们是网上的一代,这一代人的工作生活都离不开网络。十年前刚刚接触网络的时候我就说,当别人见到第一个网友的时候,我要做出第一个个人主页。十年来从主页到网站,摸爬滚打,成了一个“文科程序员”,哈哈。目前所做的福网核心一是“同城”,二是“同层”,就是把“同一个地区同一个阶层”的人细分出来,为他们提供对位的服务。天津本土的白领阶层是商家非常看重的消费群体,因此我们也会基于此为企业提供企业公关服务。
感受:在中国做站长,尤其是个人站站长,感觉跟保姆是一样的。网站和网民都要很细致地照料。
许昊:看淡成败
天津生日家园站长,站长经历7年,《每日新报》晨辉在线前网管,目前精力已转移到印务设计上。
历程:曾经怀揣着谁都打不倒的梦想,要创业,要成功,奔走于京津两地,游说每一个可能的投资人。从晨辉到in70到青螳螂,再到现在的生日家园,每一个网站都倾注着我的心血和激情。当初的信念也许仍然在,但是我已经学着把成败看淡了。现在我的精力已经转到了印刷上,感谢我的团队一直以来的合作。感受:当站长要有创意,也要勤奋。把做网站当作一次创业,你可能会有额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