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克·贝松在北京
吕克·贝松和他的动画人儿在一起 20多年来,法国最具有世界影响的导演吕克·贝松先后以《第五元素》、《这个杀手不太冷》、《尼基塔》、《碧海蓝天》等靓片,在中国影迷心中成为最脍炙人口的法国电影人。这个冬天,吕克·贝松带着根据自己创作的同名童话改编的真人+3D动画电影《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来到北京,开始公映。
当我国著名导演都在疯狂争拍战争、乱伦、谋杀和爆乳等大片之时,吕克·贝松给童话和童话电影都比三毛脑瓜上的头发还稀少的中国,带来了一个我们久违了的美丽可爱的“小儿科”电影梦。
我对孩子们
充满了歉意
吕克·贝松身体里住着一个孩子的灵魂。
他很早就为孩子们写了一本书,现在又将它改编成了《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在去年的罗马电影节,吕克·贝松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他带去了《亚瑟》的预告片和制作花絮,与孩子们分享,并且耐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因为“孩子们的想法比那些记者的问题更加高明。最后和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地走过了电影节的红地毯。”
歉意
对于自己第九部作品《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吕克·贝松说拍这部电影只是想为孩子们做点事情“当我打开电视机,每天的新闻都重复播放着战争、金钱、环境污染、破坏地球等等一系列不美好的东西,作为成年人,我对孩子们充满了歉意,我们到底留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希望给他们爱和希望,我想你们也一样这样想。有位哲学家曾经说过,儿童是成人之父,我们对每一件事的认识,都来自幼年的经历。我想,尊重和珍爱我们的童年是非常有必要的,比起很多成年人,孩子们对自然和事实的感知能力更敏锐,也更有意义。”
瞪着圆眼睛凝神听问题的吕克·贝松说“我内心深处一直有个想法,想为孩子讲述故事。我有个痛苦的童年记忆,在10岁时,父母经常告诉我,你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要等长大才可以。对孩子来说,这是让人非常失望和沮丧的事情。”
10岁的吕克·贝松想开车的念头曾被家长拒绝,在《亚瑟》中,他却描写了一个被缩小成2毫米的孩子驾驶蚊子战斗,在玫瑰花朵中睡觉,将饮料吸管当作船在小河沟行驶,甚至还有更小的孩子能做的事情。他笑着告诉记者,这些事情他小时候都尝试过了,显然驾驶蚊子飞行更困难一些。
他强调说,这些童年记忆20年来一直储存在他头脑中,但他以前的电影比较强调动作,不适合这些,在《亚瑟》中他终于打开了记忆之门。对于故事中很多稀奇古怪的情节来源,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也许那个时候我生病了吧,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对现实不满,希望可以扭曲一下现实的东西。”
10部
作为欧洲电影最具世界声誉的导演,吕克·贝松刚出道时就声称拍满十部影片就退隐江湖,如今掐指算来,《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已经是第九部,他能否一诺千金·历来大佬收山前总要赚个金盆才舍得洗手,而将欧罗巴影业公司亲手调教成欧洲第一印钞机的吕克·贝松,是否真要退休·
吕克·贝松轻松地说“我从13岁开始写剧本,16岁的时候写了《第五元素》和《碧海蓝天》的剧本,但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拍成电影。而当上导演的我也常常不确定自己的下一部电影会是什么。很多人希望看到《碧海蓝天》和《杀手里昂》的续集,但我告诉他们,我不会拍那样的电影。所谓一生只拍10部电影,那是我对自己导演生涯的底线,迫使我去制作10部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中国的观众不必为是不是我的收山之作而担心,生活中还有更多需要担心的事情。我会继续写作,但一两年后,如果看到一个好的故事也可能会把它拍摄成电影。”
吕克·贝松自相矛盾的说法让人怀疑他此时是否睡醒,在记者的一再追问下,吕克·贝松说那是他打的幌子,“好莱坞一直与我联系,让我与他们合作拍电影。我总得找一个借口说明我为什么拒绝合作,所以我就说自己只拍摄10部电影。这10部电影就像我的10个孩子,10部电影都很好,但我现在也在想,是否再要第11个孩子·”
中国 宣称会大力支持中国电影的吕克·贝松透露,由他主持的全球青年导演训练营计划中就有一部分和扶持中国导演相关的部分。一句中文都不会讲的吕克·贝松竟看懂了宁浩作品《疯狂的石头》(blog),并且买下了在法国的发行权。
吕克·贝松兴奋地说:“如同法国同中国长期以来的友好关系,我不仅熟悉张艺谋、陈凯歌,而且用实际行动支持中国电影的年轻一代,扶植新生力量。比如,我很喜欢《可可西里》,陆川(blog)也拿《南京!南京!》的剧本给我看过,很有可能就此展开一些合作,中国还有一位年轻导演戴思杰拍了部《植物学家的女儿》,我担任该片的投资及制作人,因为觉得剧本和导演都特别好———如果是很烂的剧本和很糟糕的导演,我当然不会仅仅因为‘这是中国的’就盲目支持。”
一向对天马行空的故事情节感兴趣的吕克·贝松是否对中国的《西游记》、《花木兰》等经典之作有意思·吕克·贝松说道:“我很喜欢中国的文化,但我还是认为《西游记》、《花木兰》由中国人来担任导演才是最合适的,就像《圣女贞德》由法国人来导演才最合适一样。好莱坞制作得哪怕再出色,但他们永远抓不住这些故事里的本土文化内涵。”
当吕克·贝松听说电影《花木兰》的主演迟迟难以定下时,他惊呼道:“中国那么大,难道就找不出一个16岁适合扮演花木兰的女孩子吗·”接着吕克·贝松仰起头想了又想,随后说道,“不过我知道的中国女演员的确年龄都偏大。不过我相信应当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但应当努力去完成,不应该再让好莱坞抢在前面。”文·图/本报驻京记者秦小
一个可爱的蓝眼睛胖木头人
欧洲最NB的电影顽主吕克·贝松早上10点顶着一头乱发,腆着三层“游泳圈”的肥肚皮准时坐在我们几个中国记者面前,如果将镜头定格,吕克·贝松就是一个可爱的蓝眼睛胖木头人,面部喜怒哀乐也全听翻译的“指挥”。
中文一句不通的法国人遇到一群法文一窍不通的中国人,沟通算不上特别顺畅,但连猜带蒙基本也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只是在采访期间,他拒绝拍照,因为他希望安静地聊天、倾听,这是他接受采访最基本的原则。
他说一生只拍10部电影,又说“没准,第11部就要启动了”。这是典型的儿童式的说话不算话或出尔反尔式的狡辩。我喜欢他说话不算话,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拍下去,拍更多的比《碧海蓝天》和《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还要好看的电影给我们看。
他给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他初次试水的真人+3D动画电影《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我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导演聊过一部童话片,这确实有点“小儿科”,但这种“小儿科”导演和“小儿科”电影在我们中国太少了。我采访过很多国产大牌大腕导演,他们的作派和作品看上去都很“伟大”,绝不“小儿科”,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小儿科”过,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童年,所以就从来不肯拍一部童话片给我们的孩子们看。
中国最好还是在他的想象里
文/徐江
吕克·贝松的后几部电影,不要说美国和法国,就是在中国的影迷中都有一些意韵无穷的非议。大家都会一边假装不置可否,一边提到《第五元素》制作上的“好莱坞化”;对于《圣女贞德》,口口声声“喜欢文艺片时代的吕克·贝松”的人们会很聪明地提醒我们这部电影票房不佳。
不知为什么,人们所注意所强调的那些,似乎与我自己从影片中看到的相差太远:在我看来,《第五元素》是用巨资和技术,堆砌出的一支“爱的颂歌”;《圣女贞德》讨论的,是一个灵魂的被选中与被遗弃,跟《基督最后的诱惑》是一种类型,但却比后者更人间更严肃,也更容易被误解;而《安吉拉》是一个梦,光与影(blog)的梦,主人公的梦,还有贝松劝人向善的梦。他说过:“我回来当导演,是因为世事变得越来越艰难,我希望能给所有人送去希望和爱。”
所以看到姜文在上海一帮老记面前跟吕克·贝松插科打诨的新闻———如果那新闻的描述不是经过记者断章取义的话———我更加地感觉到,吕克·贝松出现在中国是很古怪的。他来干什么·是陪一个“唐山籍的新北京人”跟娱记抖机灵还是陪其他“导演版的演员或观众”再多一次见报率·
对吕克·贝松而言,中国最好还是停留在他的想象里,而不要出现在眼前。就像对我们,电影永远是在影碟机里的,而不是影院或电影频道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