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齐谐
第一章核物理学家的神秘死亡
古语曰:“树影拂阶尘不动,月落井底水无痕。”的确,许多现象往往都只是表象,而真相大都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本来就是空幻的,攘攘百年,电光石火,离合悲幻,转眼而毕,此亦如戏之顷刻而散场也。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掌控着人的生,老,病,死,生命是脆弱的!
某日(由于某种原因,本文的许多都隐去了当事人的真实姓名,真实日期,真实地点,真实......),吾正欲寝,忽被电话而扰,接之,一小女子急呼:“齐谐,出事了!!!张教授死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不是死了人都要向我齐谐报告?“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人怀疑是我干的?”我有些不耐烦。
“单单是死了,那到也不用找你,只是张教授的死有些蹊跷。”
“蹊跷?”
“张教授是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的专家,最近几年一直在从事核物理的研究。这些研究属于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保密工作,长期以来只有几个人知道。研究成果是一级国家机密,牵涉到国家安全,张教授本人也是国宝级的人物。你想一想,如果这样的人在家里突然间神秘死亡,那是不是大事。国家安全部的人已经连夜赶往张教授的家中了,国家安全部的陈部长指名要你出来帮忙,你的面子够大的了。”
“神秘死亡?什么叫神密死亡?”神秘死亡?神秘死亡这四个字我听的太多了。
“想知道?想知道就来啊!不来的话,如果有什么损失你自己负责!!”
“好!好!我就来!大姐发话了,我还能这么样?地址!”
“不用了。有人已经等在你家门口了,他会接你的。再见了。”
天哪!竟然国家安全部的人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们的工作效率真令人发指!今天如果我不去,说不定那一天会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人报复的,他们也会让我在什么地方神密死亡。卷入政治和机密事件的人是不幸的,我是不辛的!
稍稍准备了一下,我便出了门。一辆十分普通的,甚至于有些俗气的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已等候多时了!不愧是国家安全部,什么最不引起别人注意,最没有明显特征,他们就用什么。
“你好,齐谐先生,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一个矮小的胖子招呼我上车。这样的胖子,很难让人和国家安全部想在一起,在大家的眼中,国家安全部的人应该长的象007那样!不过,国家安全部真正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看起来最不合适,最不象从事国家安全工作的人,他们很安全,不会被怀疑。
一路上,不论我怎么旁敲侧击,这个胖子就是守口如瓶!他良好的职业道德让我一无所获。幸好,胖子的车技不错,不一会就到了。
张教授的家在一处闹市区的附近,闹中取静,是一处大部分上海人都梦想的好地方。房子是一幢年代久远的老式公寓,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附近没有人家,十分适合从事保密工作的人居住。原本安静的庭院今天却笼罩在一片不安和紧张局势之下,有许多便衣警察和高级侦探在忙碌着。
人很忙,院子中的狗也很忙,一只大的狼狗在垃圾桶的旁边徘徊着,不时吠几声,它的主人死了,它亦表示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后来我才知道另有原因,为了保留一分神秘感,这里允许我先卖个关子)
“齐谐,你可来了!我们正等着你,这件事关系到每一个中国人的生死存亡。”陈部长又摆出一幅“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的样子,言下之意,我不帮他,就对不起天下人!“我们怀疑敌对势力在破坏国家安全,进而达到破坏社会安定,破坏社会主义国家制度,最终颠覆社会主义政权的目的!”
天哪!死一个人就能颠覆社会主义政权,真夸张!
“张教授今年以来一直在从事核武器的开发。虽然我们一直在对外关系上强调中国不称霸,但我们并没有放弃核武器的开发。必要的防御能力还是要的!如果张教授是被敌对势力所害,那麻烦就大了,这决不是耸人听闻的事,别以为你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着件事请多多帮忙了。”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张教授是怎么死的?”我可不想接受思想教育,因此马上要求切入正题。
“好吧,你先看一下这份报告吧,上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陈部长递了一份手写的报告给我。
按照报告上所说的,张教授的死亡是有点蹊跷:
今天晚上大约六点,吃过晚饭后,张教授将自己关在家中工作室里,大约进去半小时之后,突然间教授从工作室疯狂般的冲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眉头紧锁,要佣人孙妈把一些东西扔出去,还高声呼喊着:“不可能的!他妈的!不可能的!别烦我了,我不行了,放过我吧!我认输,我投降!他妈的!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他妈的!”教授的妻子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无缘无故被教授大骂了一顿,并警告她不要管这件事,不要去捡扔出去的东西!(张教授是一个知识分子,受过良好的家教,接受过高等教育,平日里保持着一份学问人的气质,不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决不会失态的。)
大发雷霆之后,张教授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嚎啕大哭,教授妻子不论怎么劝,教授都不肯出来,大约在晚上八点,教授妻子又去劝教授,但无论如何敲门,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教授妻子急了,怕教授有什么不侧,于是报了警,结果发现教授惨死在书房里。死的时候十分痛苦,俩手伤痕累累,头发零乱不堪,死不冥目!
(到底是什么让教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教授好象临死前一直在忍受什么折磨?谁在烦教授,到底发生什么了?)
事发后,根据孙妈说的情况来看,张教授要扔的东西共有三件:一本笔记本之类的小本子(被撕了将近一半),一张经鉴定是内蒙古自治区某地区的军用地图,和一个破旧不堪的小盒子,盒子里有一面精美的镜子。三件物品幸好都已经找到,现在正在送去实验化验。
(笔记本里有什么秘密?这件事和内蒙古自治区有何关系?镜子中隐藏了什么玄机?我不知道。)
“齐谐,你总算肯来了!”大姐不知不觉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大姐,其实也只比我大2天,不过没办法,大2天也是大,理所当然应该叫大姐。她在一家报社当记者,为了拿第一手材料,我当仁不让成了她的工具。由于我的关系,许多掌管机密方面的人都多少给她一些面子,当然一些别人难以得到的材料她能轻而易举得到,作为回报,她的任务是每当有突发事件,由她负责请我帮忙协助。人家给大姐面子,我也只能挺身而出了。当小弟难啊!!
“大姐好。这次又有什么收获,拿到什么新闻?”
“新闻?没有新闻!他们说这是国家机密,地方报社不可以发新闻,不然要以破坏国家安全罪起诉我。”大姐耸了耸肩,微微一笑。
“破坏国家安全罪?太夸张了!!!”
“夸张?有一个笑话说金庸的武侠小说也可以算破坏国家安全罪,想不想听?”
“好啊!”
“金庸的武侠小说中大都一个男主角通常有多个女主角相伴,这明显是破坏一夫一妻制,破坏社会主义法制,进而达到破坏社会安定,破坏社会主义国家制度,最终颠覆社会主义政权的目的!”
“这个笑话一定是陈部长说的!”
“你也听过了?”
我笑了笑,“我怎么办,我可惨了,我想我已经被他们拖下水了。万一这件事有什么问题,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的!”我习惯性开玩笑般地说道,但有时我的确很害怕,万一不幸被我言中,我该怎么办?国家要对付一个人,那个人是逃不掉的。
“齐谐,有什么眉目了妈?”陈部长见我姐来了,忙过来和我姐打个招呼,顺便来关心一下我的看法。其实陈部长对我姐已经心动了很久了,只不过和许多故事中写的那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三件东西?”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了解一下这关键的线索。
“没问题。当然可以。幸好那条狗口下留情,没有咬坏,等他们化验好了,我一定把它们交给你,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陈部长很自信地在我姐面前表现了一下。
“好,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拿东西。”既然没事了,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反正这里不乏高明的侦探,他们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有什么遗留的线索他们会找到的,我留下也无非作同样的事而已,况且还没有他们作得好,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回家睡觉。至于我姐,有人会照顾她的。
能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事。男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第二章 有人要花高价买镜子
经过一夜的睡眠,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公务缠身,只能离开这个梦开始的地方(又称梦结束的地方,简称:床)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来到了陈部长的大本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部在上海市的一处机构。陈部长和一大帮官员已经准备好开会了,还好我没有迟到,不然的话又要给我定什么罪了。
“今天请大家来到这儿的目的大家也知道了,诸位都是办案方面的老手,这次请大家多多帮忙了,谢谢!”陈部长寒暄了几句,众人也纷纷点头以表示支持。官场上的老一套罢了。
随后,陈部长例行公事般将案情报了一遍流水帐,一点新的线索也没有。在座的各位表面上是一团和气,但背地里却勾心斗角,暗自有自己的小算盘,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人的本性大该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把有限的时间精力花在争名夺利上,人与人之间相互指责,相互利用,死的时候才发现追求的一切只是虚幻的,身边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活着的时候与其如此,不如广交朋友,看透名利,追求一个清凉世界。
清音俗世留,战乱何时休。
谁能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会总算在一片哈欠中结束了,不知是陈部长对案情的分析是入情入理呢,还是大家庆幸会终于结束了,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接着,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齐谐,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份鉴定书。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你拿去吧!”陈部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并给了我一个小盒子。言下之意,他把一切都交给了我,如果我不能查出真相,哼哼......
“另外,不知道你姐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一些材料想给他。”陈部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博得美人归。
“明天吧。抓住机会啊!”
地图,是军用地图,按照1:20的比例绘制,经鉴定是内蒙古自治区的一个小地方的地形图。绘制的十分仔细,精确,和现代卫星的测量结果完全吻合。地图上的符号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教授做的记号。
笔记本上是20年前的日记,好象是去内蒙古自治区的一份工作日记,关于这本日记,下文还要仔仔细细描述一番。
镜子,普通的镜子,按照鉴定书上的说法,普通得随处可见,到处可得。只要你愿意,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它只是一面镜子而已,只是,这面镜子的年代很久远,请了几位古董专家考证,大约是古伊斯兰时期的,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价值。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
那是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吾正欲寝,忽被门外来人而扰,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他很高,很壮,很帅。
“你好,齐谐。现在有空吗?”来人问道。
“有啊!!”我有一种感觉:来者不善。
“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买你的镜子。”他的话中带有一份霸气。
“镜子?镜子满大街都是,为什么要问我买?”我知道他要什么,但我自己不能沉不住气,要他先开口说。
“齐谐,你也是个明白人,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们开门见山的谈谈吧。”
“好啊。”
“一百万,OK?”
天哪!这面镜子竟然值一百万?古董?
“不卖。”
“两百万,OK”
“不卖。”我并不是贪财,只是我想知道这面镜子到底值多少钱。
“镜子,地图,笔记本,三件东西,一口价,一千万。”男子叹了一口气,“一千万,够了吗?”
一千万,象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一千万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基于种种原因,我不能卖。一来,东西不是我的;二来,万一来人是敌对势力,我就不成了卖国贼了;三来,东西在我这,我就有了主动权,不会受制于人;四来,我不缺钱。钱,在我的眼中只是证明自身价值的东西,既然是证明自身价值的东西,当然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得才行。
“对不起,我不想卖,除非你有什么特殊理由。”他可能和这桩命案有关。
“理由?对不起,无可奉告。”那男子冷冷地说,“如果齐先生有诚意的话,请报个价吧。”
“老林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你别隐瞒了。”(老林,在下文中会介绍,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这样做只想套他的话。)
“我不认识老林,真的无可奉告。”他表现出一贯的冷漠。
“无可奉告?你无可奉告,价格我也无可奉告。请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见。”
“齐先生,请你考虑考虑,如果有兴趣的话,打电话给我,告辞了。”男子递了一张名片给我,然后便离去了(象风一样的来,象风一样的走)。
名片用料很讲究,是上等木料经高科技加工而成,极具韧性,质感,放在手上,感觉地到份量;靠近鼻子闻一闻,散发出阵阵悠香。名片上只印了,不,准确地说,雕了三个字:楚天舒。字迹棱角分明,苍劲有力,秀气中露出一幅霸气。除了这三字之外,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没有头衔之类的累赘。高人,真是高人。
他如何知道镜子在我这?他如何知道除了镜子之外还有地图和笔记本?难道他就是凶手?凶手是如何杀死教授的?动机是什么?凶手为了镜子,地图和笔记本杀人,还是镜子,地图和笔记本之中隐藏着凶手的秘密,或是俩者皆是,俩者皆非?看来,镜子,地图和笔记本是一个关键。镜子,地图,我一时还找不出秘密,看不出玄机,笔记本里的东西,有必要向大家说一下。
笔记本上的事发生在20年前,为了方便叙述,我将引用笔记本上的原文。
1976年7月24日晴
听行内的同志说,内蒙古自治区的某处最近好象有个地方人畜得了一种怪病,怀疑是核辐射引起的。我和老林正当壮年,又是从事这方面研究工作的,虽然政府尽力隐藏消息,不让我们插手这件事,但凭着一个科学工作者的对真理的追求,我们决定趁着假期自己去看一看,毛主席教导我们要为人民服务吗!
1976年7月27日多云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终于到了大草原。
我们是第一次看到草原,天很蓝,草很绿,人很美。一望无际的绿让人完全得到了放松,忘却了烦恼,草原真是一处人间仙镜。在当前的时代下能生活在这片安宁的地方是幸福的。
稍稍调整之后,我们便出发了,假期短,不然的话我和老林打算在这里多留几天。当地政府知道我们是从北京来的,特别热情,不但给了我们一份地图,还借了一两车给我们。
1976年7月28日晴
草原的晚上有一些冷,但凭着慌一种热情,我们还在不断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正想叫老林停下来休息,老林忽然大叫起来:“快看,快看前面!!”顺着老林指的方向,我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光,于是我们加快了速度驶向光亮。
奇迹,真是奇迹,我从没有遇见这样的建筑物,在大草原上居然有如此形状怪异的水晶塔。整座塔晶莹剔透,散发出鬼魅的荧光,我们第一反映就是这东西有核辐射,它就是罪魁祸首。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逃,快离开这里,高辐射对身体健康有害。老林同意我的观点,我们在地图上作了一个标记后便离开了。
晚上我和老林都很兴奋,整晚没有睡,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座塔。在国家经济还很薄弱,研究经费支出有限的时候,这座塔无疑是一个好的宝贝。不但可以供国人研究用,还可以向国外开放,为新中国赚点外汇储备。
1976年7月29日晴
今天,我和老林起了个早,我们匆匆赶到(换页)
不知什么样的原因,日记到此为止了(确切说是被撕了),那天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实在不清楚。在日记中的老林可能是揭开迷底的希望,我请人去查老林的下落,结果得知老林已经退休了,现在住在陕西省的某处。正巧,老林过几天会来参加张教授的葬礼,现在最好等老林来了再说。
第三章 水晶塔不见了
在那个男人来问我买镜子的前三天,我并没有闲着,就在教授死后的第二天,我向教授的妻子询问了一些教授临死前几天的情况。
教授的妻子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知道人必有一死,她今天看上去很平静,教授的死对她的打击并没有象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不论如何,我一开始还是尽量说了一大箩诸如“节哀顺变”此类的安慰,之后便切入了正题。
“张教授夫人,教授在死的前几天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一般这个问题总是第一个应该问的。
“反常?老头子从没正常过,每天和科研课题打交道,废寝忘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生命,从不关心家庭,这能叫正常?”教授夫人诉苦道。
“我是问教授除了这方面之外,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教授夫人沉思了一会儿,娓娓道来:“老头有心事不肯说!”
“心事?”
“是的,心事。”教授夫人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每当领导部门给他什么样的奖励时,他都很难过,总是说他不配拿这个奖励,起先以为他是对自己严格要求,后来才知道不是的。有一次,拿了一个什么奖之后,他竟然偷偷跑到房间里哭了起来,情形就和他死的那晚差不多。咳,老头有心事。”
“您知不知道大概为了什么?”
“老头脾气倔,他不许我们多问。”教授夫人无可奈何地回答着。
“教授平时和谁比较谈得来?”
“老林。”
“老林?”
“老林是老头的同事,是老同学了,是很要好的朋友,一起考上大学,又一起考研究生,又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后来又在不同的地方合作同一个课题,俩人水平差不多,那次老头运气比较好,率先搞出了成果,老林了差一步,这种东西谁领先得出结果,谁就重奖,从此以后老头青云直上,老林却依然故我,在第一线工作。他们俩平时时常交换信息,探讨问题,老头的事,他比我这个老伴更清楚。”教授夫人的眼中有些泪水。
我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现在就只能看看老林知道些什么了。
遇到老林,还是在几天后,教授的葬礼上。老林一看就是一个做学问的人,穿着打扮很朴实无华,甚至有一些不修边幅。葬礼上老林很伤心,除了教授夫人之外,就属他哭地最厉害。朋友,真正的朋友一生能有几个呢,同呼吸,共命运的人突然间从此走了,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会伤心。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在生活的压力下,不知不觉中将她们淹没了,为了生计,对父母,朋友的关心愈来愈少,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成为终生遗憾。为什么我们在有生之年不能多挤出一点时间,完成一下自己的心愿呢?人生本是空幻的,既然是因为缘分让我们存在,我们就要珍惜缘分,完成我们的梦想,不要把时间花在带不走的虚幻上。
由于陈部长催办此事,于是刚办完葬礼,老林就被我请来讯问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老林很配合,从老林的口中我了解了很多很鬼蜮的事,起先我不知道这些事之间的关系,直到最后我才恍然大悟。下面就是我们的对话:
“老林,从教授的日记上看,你们曾经去过内蒙古自治区,你能不能谈一下那件事,我有一些地方不明白。”
“我就知道这件事终究会有人问的,原本我们想把这件事带进棺材的,既然老张已经走了,这件事就没有必要再隐藏了,保守机密是很痛苦的事,今天我就一吐为快了。”老林耸了耸肩,点上了一支烟。
“想必老张的日记你也看过了,我就从发现水晶塔后的第二天说起吧。”
“那是1976年7月29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我和老张都很兴奋,发现那样的玩艺,不兴奋才怪。我们起了个早,按老张在地图上的标记我们出发了。可是到了那地方我们惊呆了,水晶塔不见了。”虽然事隔多年,但老林讲到这里,眼神中还有一种紧张。
“水晶塔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水晶塔完全不见了。我们原本以为是地图标记有误,于是我们以标记点为中心,绕圈子搜索,圈子越来越大,可是一点水晶塔的影子也没有,好想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但又无可奈何,这比大海捞针还难。我们渐渐怀疑是我们的眼睛有问题了,那可能是幻觉。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长期呆着,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那天下午我们又检查了那个地方,检查后我们确定我们的眼睛完全没有问题,水晶塔的的确确存在过!老林的语气很肯定,“在那个地方我们用手边的仪器测量过了,辐射量是比别的地方高很多,长期在这种浓度的辐射下,身上的器官会发生病变,各种生理机能会慢性衰退,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亡。这就是那东西存在的最好佐证,它就是灾害的根源。”老林停了一下。
“但是,光发现这个,我们还是不能满足的。如果事情光这样,那就没有必要一提了,只是那天,我们又遇见了一个人,目睹了一件事,原本,老张的日记已经记述了这事,后来被迫撕了。那件事真是耸人听闻,令人发指。”老林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看到了什么?”我对此很有兴趣。
“焚尸!有人在焚尸!”老林的声音有些异样,“我们看到有人在焚尸!”
那天下午,我们象上午一样,为寻找水晶塔而努力。正当我们在搜索中,看到远处有烟,有烟就有火,可能就有人,于是我们赶了过去。当我们驶进后看见一个打扮很奇怪的男子在一堆火的旁边。我们下车和他打招呼,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我正要和他攀谈,就在这时候,老张对着火大叫起来:“尸体,你在烧尸体!”。听到老张的话,我也连忙赶了过去,一看,啊,真是一个人在烧!
那男子连忙用生硬的汉语解释道:“不是的,那不是人体!”不是人体?只要见过那东西的人,谁会相信那不是人体。那是一个已经被烧焦的人,散发着脂肪燃烧时特有的香味。他(尸体)有着人该有的一切细节,四肢齐全,这怎么不是人呢?我们意识到我们目睹了一次犯罪行为,杀人焚尸!怎么办,他杀了一个人,就不会在乎多杀几个了,反正横竖是死,他可能会杀人灭口。”
我和老张后退一步,“别过来,杀人凶手”。那男子上前一步道:“真的,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他说没有就没有吗!“你烧的不是人,又是什么呢?”我质问那男子。那男子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
这分明是做贼心虚,我们不知道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会怎么对我们,反正是凶多吉少,但我坚定不移地相信邪不压正。“不管怎样,如果你们保守秘密的话,我就把这面伊斯兰古镜送给你们。”那男子拿出一个盒子要贿赂我们。
好汗不吃眼前亏,为了保命,我们先走吧。留下他的镜子,可以当证据告他的。只有能活命,才有未来。活着,就是希望。我们收下了古镜,刚想走,那男子有拦住了我们,说道:“如果你们有工作记录,旅游日记的话,请毁了他们,谢谢了。不然的话,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老张点了点头,表示他会信收诺言的。
经历了那件是后,我们已经顾不上去寻找水晶塔了,逃命要紧。当然,老张是个很守信用的人,他将他的日记的一部分撕了。我想,这面镜子对我也没有用,于是我让老张收藏了古镜。那就是整件事的经过,打那以后,我和老张对此事守口如瓶,但有这样的秘密在心中,总有些不自在。
“林师傅,不知道您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对那神秘男子,我很有兴趣。
“他很魁梧,装扮很奇怪,不知道是那个民族的装束,我们那些天对当地的服装有了一些了解,但他的穿着打扮就是与众不同。说老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属于哪个民族。”老林的烟抽完了,起身要走,“年轻人,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该问的都问了,整件事我隐约中感到有联系,但线索我还没有理清,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买镜子的人。买镜子的人知道地图,笔记本,镜子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呢?通过此事的知情人,还是......
第四章 楚天舒,他到底是谁?
今天,起了个早,我要去会一个人,楚天舒,就是那个出高价问我买镜子的人,他现在是这件事的突破点,如果能在他身上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整件事就有眉目了。
在去拜访楚天舒之前的几天,我去拜访了一个在物理研究所的朋友,请他对镜子做了又一次全面的鉴定,鉴定的结果颇为令人惊诧,镜子上有强烈核辐射的痕迹!为什么先前陈部长没有告诉我?我想答案只有一个:我朋友的鉴定结果和那些古董专家的结果有不同的侧重点,在陈部长和古董专家的眼中,镜子只是一面镜子,他们只用了鉴定镜子的方法鉴定镜子;而在我朋友的眼中,镜子是一个由原子构成的物体,他用了最物理的方法鉴定镜子。
同时我又请了一个仿造学的专家学者,“克隆”了一面镜子,这位专家的实力在当今世界处于领先地位,他的作品足以以假乱真了。仿造者的造假和打假的水平是一样的,一件古董,如果他说是真的,那决不会是假的。(为了做到真实,我的朋友在镜子的核辐射痕迹上也动足了脑筋。)
楚天舒的总部在上海浦东的某个地方,经营一家很有名的跨国移动通讯卫星公司。从他的非凡的气质和别致的名片来看,此人非富则贵,一定在高层领导部门工作,完完全全的“金领”。我可是第一次和这种人打交道,凭着“人,生来平等”这根深蒂固的观念,我要用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来和他谈谈。
大公司就是大公司,一切都很讲究,装饰十分考究,我还来不及研究,就被保安来揪。一进大厅,刚逗留了俩三分钟,想仔细端详一下周围环境,就有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迎了上来。
“这位先生,有何要事?”男子冷冷地说道,在他眼中,我一定是个不速之客。
“我要找这个人。”我掏出了楚天舒给我的名片,“请问他在那里?”
“啊,你找我们的董事长,快请,请。”男子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从冬天般的寒冷到夏天般的热情,原来只有一步之遥啊。这就是“变色龙”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仅能靠官位等级权利来维持,这大概就是现代人的悲哀吧。
半道上,一个小姐将我从他手上接了过去,小姐很殷勤地将我带到了建筑物的深处,一路上暄寒问暖,看来能认识这样的人物是何等的光荣啊。(我暗笑,我那天对他如此不敬,真有点有眼不识泰山的味道啊。啊,好在我不是某大作家笔下的小人物,不然的话......)
小姐将我领到楼梯口,楼梯口旁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门。领路的小姐告诉我说这里面是一个电梯,只有这里的电梯可以通向顶层,而且电梯的动力系统是由董事长本人管理的,除了沈小姐外,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可能到达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如果有人要上来的话,先要经过他的同意。
“沈小姐,她是谁?”我对这个沈小姐很感兴趣,这个人的地位要么和楚天舒一样高,说不定,可能地位在楚天舒之上。
“沈小姐?不知道,反正我们的董事长对她特别尊崇。”
“她是你们的上司?”
“不是。?”
“哦,女朋友?”
“别乱说,他不允许我们谈她,你可别在他面前提到沈小姐,更别说是我告诉你有这样一个人的,不然,我只有被解雇了。”
“放心。”
小姐向她们的董事长请示了一下,在他们的董事长没有得到镜子之前,我是他很想见的人,我当然被他请上了电梯。电梯虽然很小,但在内部装潢上和整个建筑物浑然一体。小小的电梯中除了有空调,笔记本电脑,电话机外,还有摄像探头,楚天舒啊,楚天舒,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他和内蒙古自治区的神秘男子一样的魁梧,从基因工程上看,他们大概是父子吧,啊,是不是,只有天知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人算不如天算!
高速的电梯瞬间将我带到了这个公司的核心地带,这里的装潢当然不让也是最好成绩的,它体现了公司的整体形象,人看衣装马看鞍吗。
“你好,齐谐先生,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怎么样,你准备开什么天价,尽管说好了。”主场作战,仗着天时地利的优势,楚天舒骄傲地说,“钱不是问题。”
“钱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我不卑不亢地答道。
“好,齐先生既然如此爽快,我们就速战速决,一手交钱,一手叫货,我开的价钱不会让你吃亏的。俩千万,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楚天舒以胜利者的姿态顺手点了一支雪茄,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好家伙,几天不见,价钱已经翻一番了,他对这三件东西越有兴趣,他就越有问题。
“我想你误会了,我已经说过了,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如果你肯告诉我一些事情的话,这些东西我双手奉上,分文不取。”我开门见山地说。
“齐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无可奉告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啊。”楚天舒放下烟,不耐烦地说。
“隐私?我来尊重你的隐私,谁来尊重死者的生命?这面镜子和一宗命案有关,对不起,如果你不肯配合的话,我就走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很紧张,万一他真的不要镜子了,这件事怎么查下去?人活一世,草木一生,就赌这一把,“反正来日方长,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纸抱不住火的。”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微微感到楚天舒好象有点害怕,就这么瞬间即逝的害怕,看来我的话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过了,这件事和我无关的。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你把镜子给我,我把钱给你,就这么简单,OK。”楚天舒对着我吼到,“齐先生,你知道吗,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我没有空和你无限制的磨下去,你放过我吧,有些事真的无可奋告。”
“你以为我很空啊,我只想知道几件事。”
“好,你问吧。”楚天舒坐了下来,又点了一支烟。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有这样一面镜子?”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楚天舒答到。
“地图,笔记本对你有什么价值?”
“收藏?”楚天舒轻松地说。
“仅仅是为了收藏?”我追问。
“是的。”楚天舒吸了一口烟。
“你去过内蒙古吗?”
“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楚天舒很镇定自若地说。
“老林,就是去过内蒙古的老林,他告诉我一些事。”这次可是真的,不是为了套他的话,“就是看见过一个水晶塔的老林,就是看到过有人焚尸的老林。”
“齐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像力是如此的丰富,你应该去写小说。我真希望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楚天舒笑了笑。
“你有客人啊。”突然之间,门外走进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不用说,这就是沈小姐了,除了她,谁还有这样大的权利不用楚天舒的同意就可以随便进出这里。
“沈小姐,你来了。对不起,我有客人。”楚天舒恭恭敬敬地寒暄着。
看样子,沈小姐的地位要高于楚天舒,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用管我,你们谈吧。”沈小姐朝我们笑了笑,接着就坐在我们不远处的椅子上了,随手拿了一本杂志阅读起来。
“齐谐,别再玩了,卖就卖,不卖就不卖。”楚天舒有点不耐烦了。
“好,看你这样心诚,你要我就卖给你了。”他要,就给他以个假的吧。
我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假镜子,“怎么样,这个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吧。象征性你就给我一元钱吧,如果你愿意可以将剩下的钱以你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
“好,爽快,我给你开一张一元钱的支票,然后给希望工程办公室以我个人的名义捐一笔俩千万的款子。OK”楚天舒开了一张一元人民币的支票给我,当然我是不会去取的。
“后会有期,再见了。”
”再见了,合作愉快。“
虽然楚天舒很有钱,虽然希望工程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尽管这样,但我总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我骗了俩千万,这算什么?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我匆匆告辞了。
对了,有件事情忘了说了,我刚刚在楚天舒的办公室中装了个窃听器,这种东西,真是惭愧,我原本呢是最痛恨这种东西的,隐私权是每个人应该有的权利,我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不过,有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坚信楚天舒有问题,所以我会不择手段的去揭穿他的真面目,对待这种人,我只能不道德了。上帝,原谅我。至于窃听器的安放位置,就在楚天舒的眼底下,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事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的谈话,我倒没有兴趣立刻窃听,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通过无线电传回了我家中的录音机中了,我想怎样听,想什么时候听,都可以。现在我要去轻松一下。
第五章 他们在说些是么,我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