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断层
以《竞争战略》而声名鹊起的麦克·波特忽然开始攻击Intel前总裁葛鲁夫·波特说，葛鲁夫在《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中提出战略转折点的现象虽然存在，但是在现实世界中“极其罕见”，虽然波特说得非常委婉，但是对于企业战略的一贯性和统一性是他坚持的基本思想，他不认为企业会在一夜之间梦断黄梁。
我一向用开放的眼光来看待理论界的争论，Intel遇到了创业以来最严重的挑战，对“摩尔定律”的经典信仰可能在一夕之间崩溃。速度制胜的战略没有办法继续领导Intel成为IT行业一言九鼎的重臣。人们开始产生严重的速度疲惫症，从今年PC的暑期“液晶大战”中，我们已经看到，以客户应用和客户体验为主流的新一轮PC竞争正在展开，虽然这次的竞争依然是以Intel奔腾新产品为背景，但是那也仅仅是一个背景，Intel不再能够指点江湖。
我们到底怎么了，奔腾、Windows 95发布时的那种举世狂欢的热情难道维持不了区区五年？难道波特犯了大错，世界真的像葛鲁夫说的那样，是一个突变的世界，是一个不断出现转折点的不可捉摸的市场？
我们不是市场和战略研究专家。《程序员》关注的是技术和产业之间的关系。我们从技术的层面看到市场冰河期无尽冰雪下真实的断层——创新断层。
技术的进步，或者说创新的进步是一个跳跃的非线性过程。从Windows 95以来，软件技术在计算机和人的这个层面，没有什么进步，天才的软件设计大师开始整日抱怨，无穷无尽的BUG占用了他们所有的思考时间，从5K的内存把阿波罗送上月球到现在，我们没有能够让计算机做出更令人激动的东西。技术在下一次的更新之前，开始进入一个寂寞时光。所有套在软件公司和程序员身上的光环开始消失，编程从创造世界的开拓者变成了世界的工人，曾经激情四射的程序员开始成为企业的螺钉。忘掉乔布斯、忘掉STALLMAN、忘掉摩尔……扎好你的安全带，我们正进入创造力缺失的黑白时代。
我们需要全新概念的东西，而不是旧瓶新酒的Windows XX，我们需要对技术应用的全面反思，而不是更快的奔腾XXX。真正的程序员应该多花一点时间，看看幻想小说，看看科幻电影，甚至就简单地到海水里泡两天。技术不再是单独一个公司能够推动的产业，PC产业的挚肘也从CPU到了显示器甚至延伸到了网络的速度。能够看到的希望是在未来的三到五年，人们定会开始从对技术的漠然回归到渴望突破。手写、语音识别等非主流技术正在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手写识别的成熟造就了PDA，至少是中文PDA市场的成熟。其他那些边缘的技术到底会给我们带来点什么新鲜的东西呢？
当我在海里游得筋疲力尽，看着淡蓝色的海水淹没我的视线，透过海水看蓝天，非常美丽，如果不是呼吸困难，我愿意一直呆在这里。我是不是也在IT美丽的历史中陶醉，开始希望享受回忆的滋味。真正有抱负的人应当冲出平淡，给整个产业一个深呼吸。
李学凌
(200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