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赶回办公室,真想让老板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他对此一定比任何人都感兴趣。
门关着,可能在开会。我用e-mail告诉他有件事得立即讨论,刻不容缓。他很快从办公室探出脑袋:“温迪,到底什么紧急事情?”
我简而言之,他听了高兴不已。会议解散后,他找到一家日本餐馆,举杯庆祝我们曾合作愉快。 确实,我的秘书经历滑稽有趣。但向老板坦白自己的“工作心得”,可能是一连串出轨行为的高潮。
这要从几年前说起。起初我担任着两个不同部门经理的行政助理,他们年轻而且脆弱,很没劲。这时,老板来到我们公司,看上去好像比较能干。我于是毛遂自荐,请求他留下我。
他笑了。我说,“我是认真的。我擅长这个。我懂得接电话的技巧,有幽默天才……”或许是我的真诚与楚楚动人,也或许是我漂亮的红发迷住了他,最后,他竟然答应了。
他真的很性感。但看到办公桌上他妻子的照片,听到他说不久他们就将有个可爱的宝宝,我才长舒一口气。我可没打算为一个单身汉工作!接受新上司需要时间。他会让我们加班吗?他体贴入微还是凶悍独裁?好在他是个成了家的“好男人”——至少表面如此。他穿着花哨但品位不俗,与外表相称。只有一点。当被问及他那一周大的小孩时,他笑着说,“我喜欢他。不过不大愿意亲他。感觉怪怪的。他可是个男孩呢!”他在刻意强调自己是憎恶同性恋的规矩男人?同事相视而笑。
其实这并不重要。我也不是优秀的助手。我做事少规划,记忆力不行,还毛毛糙糙,有好几回都把色拉泼在了写字板上。我只是提供了比专业人士更珍贵的东西:一个有趣的办公环境。我将香水洒在易事贴上,用搞笑的口音接电话,还常从化妆盒取出粉红色眼影小心地涂在他的预算报告上。 可是,有一次,一大早,老板正接受一次电视台采访(这是他第一次上镜头)。记者突然停下来说,“对不起,我们得重来一次。……您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他在内耳找到了发光物。我被叫进办公室,他一本正经地说,“温迪,我是认真的。游戏该停止了。”
“好吧。”我说,“我不可能成为那些做事一板一眼、‘写字清晰’‘效率很高’‘能力极强’的人之一。如果你要我走,我决不多说一句。”
我有点失态。他的语气奇特地缓和下来,“别这样。我不是想让你走。其实你很不错。上周二,你在我的支票上贴了一颗金星,很有创意。”
第一次,这是我当行政助理以来第一次真正被人欣赏,有所成就。没有人表扬过我“干得好!”“真不错!”,可能我从未干得出色。可是助理工作不可能众人瞩目。让一切进展顺利是我的职责,这注定了默默无闻。除非某个环节出错才会引来很多关注(这更糟)。当然,我也曾因完成特别任务被赏识。——但我从没受到这种称赞,眼前这个男人竟喜欢我那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还为此特别称赞了我。
他确属稀有品种。聪明绝顶而又不骄傲自大。最重要的是,他也并不喜欢严肃的工作环境。没有什么比跟一本正经、缺乏幽默感的人共事更糟的了。 我开始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久,老板邀我参加办公室派对,我欣然前往。派对在酒吧举行。角落里有一个略显破旧的电话亭。我们同时想到,在电话亭里玩肯定有趣。走近后,才发现一个打扮成休•格兰特模样的人正倚门而立,老板拍拍他的肩膀道,“嘿。我们想在这儿贩毒,一起来吗?”
“好啊!”格兰特回答。
小小的亭子间只能容纳两人。我们三个都想挤进去,还是不得不放弃。于是我对老板说,“出去吧。”
“不,我要待在这儿。”他说,“我要阻止这里即将发生的罪恶。我要阻止休•格兰特。”他真投入,但还是被我推了出去。 只剩下我跟这个假休•格兰特了。他脸上竟打了粉底。我递给他一根One-hitter香烟,越过他对老板挥手,老板竖起大拇指。突然,格兰特装腔作势地咳嗽起来,叫道,“这个烟草真恐怖!你会毒死我的!”我瞠目结舌。这烟可是来自阿姆斯特丹啊。“好吧。”我说,“看来你不懂得品尝好毒品。”
他溜了。老板冲进来,央求我告诉他谈话细节。“一个白痴。”我们大笑。又待了几小时,他请我吃宵夜,之后,替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又坚持预付了出租车费。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深夜躺在床上,我还在兴奋地回味。这种心情和其它朋友相处时不曾有过。不是浪漫。老板热情似火,但不适合亲吻。也许因我从未与一个大龄男子如此亲近(他只有30多岁,但因已有家室而且事业成功,比我老练多了)。很小时爸爸便撒手人寰,是妈妈一手扶养我长大。她前不久刚刚再婚。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不久前和超酷老爸一起出去钓鱼的小孩。
次日上午见面气氛有点尴尬,似乎昨晚我们有了一夜情。为打破僵局,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准备给他看一张巨胖鸽子的滑稽照。可他不在。我正要离开,却看到他桌上相框里多了一张我的照片。 此后,我们经常共进午餐。我渐渐习惯将自己的难题一一向他咨询。他的关心让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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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加完班,我们结伴去了一家糖果专卖店。付账后,当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拥抱着道别,对这个聪明体贴的快乐主义者的极度依恋与崇拜突然席卷而来。那句话终于脱口而出:“我爱你。”
他很尴尬,假装没听见。但是,我松了口气。反正我总算将心底的感觉和盘托出了。“我并未爱上他,我只是非常爱他。”
几周后,在公司的圣诞派对上我们评价同事的装扮。他对我说,“我也很爱你。温迪。”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 随着老板逐渐成为一个真正的父亲,我对他的那种奇怪的、恋父似的情结进一步加深了。他的孩子无比可爱,笑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变得美好了。不习惯亲吻另一个男人的老板,现在却会亲吻他的嘴唇长达5分钟。
而我,仿佛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我渴望融入这个幸福融洽的家庭。尤其是那个可爱的小孩。他的大腿就像水果馅饼,让人想咬一口。有人说,“看到他真想捏他一把!”那只是说说而已,可我是认真的。每次去老板公寓,我都跟小孩玩好几个小时。
一天晚上,一直到孩子上床睡觉,我还迟迟不愿离去。他妻子回家了,换上睡衣,说,“我要睡觉了。”我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好的。”接着又和老板边吃爆米花边看了一小时的《黑客帝国》。
也许不是爆米花,而是大麻。不然,为什么离开时我在妄想?他妻子通情达理,每次都热情招待我。这使我疑惑。要是我丈夫的秘书深夜在我的卧室里跟我丈夫开怀闲聊,还吃着我们的备用早餐,我能保持这种好风度吗?
她好像真的毫不介意,与我越来越亲近。我开始将我老板、她丈夫的情绪告诉他。比如,我警告她,“今天下午不要跟他说话,有事就发电邮。”而这果然奏效。事情越来越有趣,我成为他生命中的另一类女人,办公室女人。
乐极生悲。这种亲密关系很快带给我无穷的烦恼。他开始不论公事私事都要我打理。前一分钟,我们还坐在日本餐馆悠闲聊天,下一分钟,我就得在办公桌旁,认真谨慎地尽快处理他交待的事,好像刚才一切都是错觉。他心情不好时甚至开始朝我发泄。
渐渐地,我经常向男友哭诉生命中另一个男人对我的不公。做秘书已达10年,上司的责罚原不会让我如此不安,可是对他,我无法释怀。我知道他有时整晚独自带着哭闹的小孩,我知道他也难过,但……我开始忧心忡忡,害怕自己工作上的过失会影响我和他之间的友谊。
情况一团糟。而且无论是下班回家还是周末休闲,这些可恶的事情都不会放过我。
暂时离开或许能让我解脱。工作原因,我需要前往洛杉矶。但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出生在曼哈顿,天生没有驾驶的天赋。我在洛杉矶举目无亲。我对太阳敏感。而最大的恐慌是,我走后,老板再也不会爱我了。
我们曾共度许多美好时光,可他对我的感情仅仅根源于我是他的雇员。一旦我不经常出现在他面前,我是否会成为他记忆中那许多前任助手之一,只在逢年过节收到他寄来的家庭照片?我们的关系能否超越工作而延续下去?
没有答案。
他需要一个新助手,听说已有合适人选。约三个月前,我下电梯时看见了一个红发女子。穿着和我一样的镶褶边的衣服。
这个冒牌“温迪”在11层工作。这让我伤心。同事们都安慰我说假的永远不会成真,可是老板故意将她称为“新温迪”。“嘿,这是你的新版本。”他打趣。
我总是遇见她。她每次都跟我打招呼,而我几乎不正眼看她。最后,我强迫自己面对现实。一天下午,我在楼梯处再次遇见她时,我说,“我们看上去是不是很像?”
“是的……”她回答。
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很久。
第二天,她的头发变成了棕色。但我依然继续猜想谁将代替我的职位。处理与老板分离的创伤是一件事,设想其它人,尤其是女人,坐在我的椅子上去吸引他却是另一件事。万一她很像我,那更无法忍受。他若真爱我,就不会聘用这样的人。这是他的第一道测试。
但我不敢冒险。最终,我安排了一个更年轻、更上进的男人暂时取代我。这下,我心里好受多了。
说完这一切,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对老板说,你瞧,他就是我的男友。祝你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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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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