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传球给我?
2004年6月27日星期日,2004葡萄牙欧洲杯正在最精彩的时候,我喜欢的荷兰也一扫霉运,到了4强。今天下午,我到旁边的广播电视大学踢了一会足球,听到了这句话:“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传球给我?”
当时,我司职中场,拿到一个不错反击球,我看了看前锋,他在看我,我护住球,又看了看他,他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丝毫没有跑动的意思。我假动作跺跺脚,示意我将传球给他,他还是在原地站着。没有时间了,我传出去了,球传得比较到位,我看到那个前锋启动了,但是它不是欧文,也不是罗纳尔多,没有办法拿到这个好球。在很无奈的向后撤的时候,我问他:“怎么不前跑?”,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连高傲的回答:“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传球给我?我前跑了,你不传,我不是越位了吗?”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是很高傲的姿态。其实,在下午两个多小时的游戏中,他穿一双中规中矩的篮球鞋,在塑胶草的足球场上踢前锋,没有一脚传球,也没有任何的亮点,拿到球,只有带球突破,穿篮球鞋的怎么用双脚把足球越过穿足球鞋,态度认真,跑动积极,出脚果断的后卫呢?
言归正传,他为什么会说出“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传球给我呢?”这句话呢?两个字:怕累。怕自己跑了,白跑,浪费体力。其实任何一个提过几次足球,看过几场比赛的都知道,那种情况下应该向前插了,因为怕累,没有向前插,然后高傲的不加思索的说出:“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传球给我?”这句话出来。重功利,没有立竿见影的利益驱动下,不会做幕后英雄;怕出错,所以不作为,并且出了问题,肯定是其他的环节出的问题,自己的不作为肯定不是失败的原因。我想,这也许就反应出中国足球为什么冲不出亚洲,在中国很多的事情都很难办,办也办不好的原因吧。
重功利,这在中国现在的社会已经根深蒂固了。看看这个民谣:作家靠书名出彩,教授靠剽窃晋升;汽车靠美女促销,电视靠有奖收看;廉政靠夫人保驾,儿子靠老子发财;贪官靠案犯揭发,打假靠记者领路。这里面的每一句,都赤裸裸的摆出了其中的功利关系。只要能有利,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用考虑其他的得失。也许以下三方面会对中国50年后产生巨大的影响:国家公仆不为民做主,因为其他的方式更有利可图;学术界基础研究受冷落,因为现阶段市场没有办法把基础研究转化为商业价值;基础公共事业不受重视,因为看不见的东西不能称之为“政绩”。不是危言耸听,也许再过几十年,中国再也没有什么积蓄的能量可以爆发了。中国的决策层可能在以前,现在都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举个例子:卫生事业产业化和教育事业产业化。卫生事业产业化的结果就是用80%的钱只能保证20%的人的健康,重治疗,轻预防。中国现在的疾病预防控制体系在参照美国市场化的做法,但是美国的体系适合中国吗?SARS的爆发流行,是不是也有产业化重功利的功劳呢?教育事业产业化,后果已经太明显了,很多的学生因为钱的原因失去受教育的机会。有一次,我在一个朋友的餐厅和大厨聊天,他问我,什么高校不要钱?什么高校学费低?自己的小孩子再过一年就要高考了,凭成绩,上一流名牌大学肯定是没有问题,英语比本班出国的同学还要好。但是做父亲的没有多少钱!不知道全国有多少天赋极高,成绩一流的学生碰到这个问题,因为钱的原因在选择的时候就放弃好的前途。助学贷款等方式能给这些学生信心吗?不能。
不作为。做得多,自然出错得机会就多,但是现在的社会,不会看你做了多少,而是看你错了多少,错得多,自然就是罪人。这种情况在我比较熟悉的事业单位最严重。年初,工作计划下来了,将要做什么什么,完成什么什么目标,像一本书一样发到每一个人的手中。年终总结,工作计划肯定是完成了,其中会有若干的原因导致今年的工作计划有变化就不说了,对个人的评定来说,一般都是单位不可或缺的“老黄牛”问题最多,其他人工作一般都没有问题。老黄牛为什么总是罪人呢?因为只有老黄牛才会作其他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也就是难度大,对个人功利小的事情,而且在事业单位,这种事情又特别多,老黄牛认真地完成领导下达的任务,承担领导对工作要求的无规律变化。人无完人,难免会出错,出错了,就是问题,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说你做了多少,只会说你错了多少,多么的幼稚,而且说老黄牛的,一般都是从来不出错的人,自然是有资格对老黄牛提出非议。而那些什么事情也不做或做得很少的人因为不出错,自然就是老黄牛的榜样了。然后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拿比老黄牛多得奖金,有更多晋升的机会。为什么事业单位不把常出错的人剔出去呢?这怎么行,难道让说话的人干活吗?那就又出来几个问题人,问题就更大了。
为什么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都沾染了社会的不良风气呢?我到我所在城市中最大的一所大学去过,看到他们本科学生的住宿条件很好,完全可以达到国家大多数名牌重点大学硕士研究生的住宿条件。四人一间,阳台,卫生间都有。每人一个书桌,一个书架。在书架上,放着ASP.NET,J2EE,JEME,C#等流行的技术书籍,其新久程度和电脑城的书店一样,都是翻过几次的,排放的和超市中的零食一样,突出名字。每人一台电脑,都是Logtechi或Microsoft的鼠标。有一台电脑是关的,没有和其他三台“兄弟”一样跑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