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同病相怜”的他 生女儿蕾蕾的那年,我也是个孩子。那年我19岁,柔软的婴儿抱在手上,生活的压力突然塌下来,我感到绝望---元华,我的丈夫根本无法支撑起这个家。当生活里真的出现了孩子,元华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体贴男人。 元华在法律意义上算不上我真正的丈夫,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花了三千块钱买来只是为了能给蕾蕾上户口。 七年前,我曾在南昌打工,元华是我的同事。小小年纪漂泊在异乡,真的很孤独,在寂寞里,我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怀和照顾,元华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我19岁的青春。 每天下班后,他牵着我的手去看电影、逛马路……很平淡的约会,但是,有一个人在关心我,对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安慰和依靠。 意料之外,我们有了孩子。因为年龄不够,拿不了结婚证,我们就找人去办了一张假的结婚证,一切只是为了让孩子能够平安出生。在我心里,我并不在乎一张证书的真假,我在乎的,是真感情。 结婚后,元华就变了。他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生活越来越窘迫了,我们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在贫穷里,他开始不爱做事,每天游手好闲,稍有不满意,便对我拳打脚踢……这样的日子,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一年后,我带着孩子回到江苏老家。从此,我和元华也断了联系。那年,我才20岁。 天真的蕾蕾在我怀里咿呀学语,我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含着泪,把她留在家乡姐姐的身边,只身来到武汉。 在陌生的武汉做销售,是一种自我疗伤的方法。我天生是个开朗的女孩,却刻意对男性保持距离。对身边的朋友,我也从不隐瞒过去。我怕了,我怕再次受到伤害,就让伤痕累累的心暂时安静些吧。 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只身在宿舍里发着高烧,同事萧雷及时赶到我身边,医生说,如过再来晚点,我就会烧成肺炎。躺在医院里,萧雷温柔地对我说,宁宁,让我照顾你。我感动,但是不敢接受他。 生日那天,我生平第一次收到一个男人送的玫瑰花,欣喜和感动夹杂在一起,眼泪簌簌地直掉,我看着这个男人,心想是不是该把自己交给他呢? 萧雷告诉我他的往事,“我有过一个女朋友,她家乡在贵州,因为距离远,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一赌气,和她同居,她为了拴住我,偷偷生下一个孩子……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带着孩子回了贵州。”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啊。 2004年冬天,我们在北风里紧紧相拥。这拥抱里有太多沉淀的伤痛和感情。 莫名成了第三者 和萧雷在一起,让我憧憬到幸福的颜色。 我们都在打工,没有钱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潇洒,他常常拉着我的手,在中山公园或者西北湖广场,静静地散步、聊天。 他知道我口味重,爱吃辣的,就跑好远的地方买来我喜欢的菜,一口口喂给我吃。甚至是在通宵加班熬夜后,他知道我想逛街,连觉都顾不上睡,主动地陪我…… 我们都是有相同经历的人,有些感慨不用说,也心照不宣。我认定了,萧雷是我想嫁的人。 我试探地问他,如果我有孩子了怎么办呢?他想都没想,“生下来!”我笑了,他是个负责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特别安心。 只是,萧雷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因为经济基础还不够牢固的原因吧。 去年年底,我发现了萧雷开始经常焦灼不安,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直到一个同事告诉我,你不知道么?他老婆要回来了! 老婆?这两个字让我头皮一炸,很明显,这个称谓不只是我独有,我马上联想到的,是他提过的那个女朋友岚。 我追问萧雷,他嗫嚅着承认:是的,她从贵州来了。我和她是夫妻……我恍然明白了,原来他一直在骗我,岚并不是所谓的同居女友,他们之间是有结婚证的,他有名副其实的妻子! 萧雷激动地解释:我不爱她了,我对她没感情……我什么都听不进去,这算什么,我忽然就变成了个抢人家老公的第三者?! 真相大白的时刻,我真恨不得杀了他。萧雷在我面前哭了,他的眼泪滴滴落在我的心里,烫化了我的仇恨。 我们谁也舍不得谁,他答应我,先安顿好岚,不让她知道我们的事情,等一切稳妥,就立即办离婚。“你得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对她,只是内疚和责任。”我点头,我相信他,胜过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