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很小气的男人，过着很小气的生活。
自己在外地开公司的他，舍不得另外租房子，买了一张便宜的折叠床，下班之后就睡在公司。
小气男人平常在公司自己煮饭吃，一小碗白面条，拌上一小匙的肉酱，配上一碗煮面汤，就能撑上一天。小气男人衣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那一、二件，鞋子也就只有那一、二双，别人不要的电脑零件，他捡回来拼拼凑凑给员工使用，别人不要的办公家具，他拿回来整理一下当作员工的办公桌。
小气男人连养情妇的方式都很小气。小气男人在家乡有老婆还有一个小孩，小气男人一个星期回家探望他们一、二天，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和情妇在一起生活，情妇每天到了下班时间，带着自己做的丰盛爱心便当给小气男人吃，吃完等着小气男人下班，带着小气男人回到她的小房子里睡觉，第二天再开车载小气男人去上班，小气男人既不用花自己的钱请情妇吃大餐，甚至连洗澡、下班之后吹冷气看电视的水电费都省下来了。
小气男人其实很有钱，如果他想换个情妇，以他的财力，他其实还有很多选择，可是他始终没换过情妇，很多对这样的情况都不解。何况，情妇和小气男人在一起愈久，愈在乎“名分”，情妇甚至打电话给小气男人的太太叫嚣，要她把小气男人让出来。为了小气男人情妇的事情，小气男人的太太闹了好几次，吵着要离婚，但是小气男人不肯，小气男人依然过着周旋于老婆、小孩与情妇吵吵闹闹的忙碌日子。
有人说：“不要为了一棵小树而放弃整片森林。”意思就是既然世界上有这么多女人可以，其实没必要只专注于其中一个，所以，有一天，有人问小气男人：“同样都是喝牛奶，你为什么要自己养一头乳牛，这样不是很麻烦吗？”小气男人说：“虽然比较麻烦，但是这样至少可以确保我喝到的牛奶很干净。”
说到“干净”，最常联想到的是所谓的“安全性行为”，一般的认定是能把爱滋病感染机率降至最低的性行为。可是，除了爱滋病，性行为的风险还包括疱疹、子宫颈癌、肝炎、淋病、痢疾、梅毒、衣原体、人类乳突病毒……以及意外怀孕等等，爱滋病不是做爱的时候唯一需要担忧的问题，性行为的风险其实一直都不低，若想保护自己，除非你愿意在做爱的时候先把自己全身每个地方都盖起来，不和对方接触（若真要把全身都用乳胶之类的东西包起来，那做爱的爽头可就少多了），要不然这些病症随时可能透过各种管道传找上你。
也因为这样，不固定性伴侣的人，必须学会以最少的风险取得最多的性。有些男人为什么选择固定情妇，我想应该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固定性伴侣的风险比较低，而且若是伴侣够配合，还可以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想做几次就做几次，这比起嫖妓，的确是干净多了。 小气男人的性算盘一样打得很精。因为对他来说“养一头奶牛”的做法甚至比嫖妓还要划算。
若是上大酒店，两个男人去酒店消费两、三个小时，大概要花掉好几百，如果要带小姐出场开干，整体消费可能要跳到千元，而且有些时候即使你花了这么多钱，也未必能把小姐弄上床。若是去外地嫖妓，一个晚上花个几百人民币，连住几天再加上车票、住宿，也得要花上几千元。但是，如果你选择“养一头奶牛”，一个二十出头没什么社会经历的小女生，用一点感情欺骗她，一个月信用卡费顶多千把元就可以搞定，每个月若是再给她一千多元生活费，她就已经很感谢你的照顾了，若是你有本事夜夜春宵，折算下来一天不过几十元而已，不限时间、次数、招式，而且想要就有还不用排队，更别说这条奶牛还会帮你煮饭送便当。
在这种关系里，可怜的都是那些被养的乳牛，因为那些乳牛通常都是付出真心的女人。女人愈是不可自拔地爱他，养牛的男人愈是得意、方便，因为这表示养牛的男人可以予取予求，可以付出更少的成本，得到更大的爽头。
二十四岁的小波在成为一条奶牛之前，和其他同年龄的女孩一样，有一个爱她的年轻男朋友，小波的男朋友就像其他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样，没什么社会经验与经济基础，没事的时候喜欢打保龄球和朋友出去喝啤酒，年轻的他拿不出汽车、洋房和金卡，他对女人能付出的只有时间和关心。例如，小波闹别扭不肯出门时，他会帮小波换衣服；小波不舒服时，他会定时喂她吃药；做爱时小波只要表现不太舒服的时候，他马上停止，问小波有何不妥，如果他弄痛了她，他会内疚，骂自己老二不好；小波哭时，他会不断的哄她、抱她，为她擦眼泪……
就在小波的奶奶病倒没钱付医药费的时候，养牛的男人出现了，养牛的男人具有男朋友缺乏的经济优势，于是他很快的掌握了介入的机会——金钱，用每个月三千元的代价，让小波心甘情愿的成为专属于他的奶牛。男人平日几句言不由衷的关心，加上每个月固定给她的零用钱，让小波很快的把雪中送炭的恩情转化为爱情，一笔一笔的零用钱，看在小波的眼里就等于一次次具体爱意的表现，男人立刻成为小波生命中最重要的恩人，也成为最珍爱的情人。
男人很聪明的要小波别和男朋友分手，男人告诉小波，已婚的他能给小波的只有现在，没有未来，即使他不爱自己的老婆，也不可能离婚，她的未来注定是要交给男朋友的。小波虽然照着男人的要求继续维持与男朋友的关系，但是她心里清楚，她的心里，只有情人（恩人），没有男朋友。小波心甘情愿接受情人已婚的事实，不敢主动打电话给男人，小心翼翼不让他们的关系让男人的老婆发现。
男人有事业，也有家庭，这些都是年轻小伙子男朋友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从小在穷苦家境长大的小波眼中，男人象征安定，且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更何况男人的床上经历够多，和男朋友比起来，男人的床上技巧更令小波着迷，随着男人一次次地在她的身体进出，一次次高潮的来临，她愈来愈坚定自己爱他的信念，然而，愈是爱他，小波愈怀疑这样的不伦关系，会走到怎样的终点？虽然她愿意为了这份恩情一辈子做男人的地下情人，但是她不懂为什么男人对她的这份心意总是不置可否。
养牛的男人如意算盘很清楚︰花点小钱买头奶牛，等到玩腻了再让男朋友接手。可惜小波始终没看清楚，直到男人说要离开她的时候，她依然想不透为什么？
小波没想到的是，养牛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把女人定位成一条“牛”，这头牛只能养在外面，绝对不能牵回家，这头牛如果老了、不漂亮、养起来不划算了，或者这头牛开始要求东要求西的时候，就是该把牛“放生”的时候了。只有那些看不清楚事实的奶牛，才会傻傻的等着男人回头，等着男人说一句爱她。
她始终不明白，在男人眼里，她只不过是一头奶牛。
作者：清水荷（青青邮箱里的作品） 来源：『情爱抽屉』东湖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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