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爱情是美丽的,可没有性的爱情还美丽吗?柏拉图的信徒一定会做出肯定的答复。 但绝大多数生理和心理正常的男女都会持相反的意见。人类与动物除了具备思想和创造性劳动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性几乎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了。 动物的性交是有周期性的,称为发情期,而且目的明确,就为了产仔。但人类只要身体状况允许,可以每天性交,一生中的数千次性交可能只有一次是为了怀孕。 可以肯定地说,性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快乐和享受。 假如今天柏拉图还能发表精神恋爱的演说,那仅新新人类的唾沫就可以把他淹死 。因而,一个一切都正常的女老板有丈夫,却享受不到性的欢乐的时候,又怎么能用幸福二字来形容她呢?!吐鲁番一个开酒厂的朋友请笔者到乌鲁木齐小住, 听说笔者正准备写一本关于女老板情爱生活的书,他立刻推荐了一个同行,说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富婆,起码有五千万家产,而且是个被圈内公认的酒仙,一次能够喝下五瓶葡萄酒,并且家庭生活很不幸福。 这正是笔者渴求的采访对象,笔者立刻按图索骥,找到了位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附近那个女老板的家。没想到,由于事先没有约定,身为新疆西域葡萄制品厂厂长的何玲到中亚几个国家去开拓市场了,只有她丈夫在家。笔者思索了一下,觉得能由她丈夫叙述她的情爱生活也许会出现新的视角。 她的家是一座俄罗斯风格的三层小楼,里面的装修也与内地差异很大,让人感到异国情趣。她的丈夫是坐在轮椅上接待的笔者,很显然他的腿已经丧失了功能, 而且他的脸色也缺乏健康的状态。但他很健谈,可能是外出的机会不多,又渴望和人交流,所以得知了笔者来访的目的,长叹一声之后,立刻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我已经瘫了八年了,从何玲二十八岁的时候我就成了这副模样。 我和她都其实都是普通人,我们的父母都是从四川支边来到新疆的,原来在建设兵团,文革时保了一个老干部,我父亲为此被打死,这个老干部被平反后调到乌鲁木齐当某厅厅长,算是一种报答,就把我和她全家也给调到了乌市。 我和她当然是青梅竹马了,从上中学时就偷偷谈恋爱,高中没毕业我们就偷食了禁果。说起来也挺浪漫的,那是放暑假我们跑到天山玩的时候,本来说晚上就回家,可我们爬到山上迷了路,天黑了还没下来,就是下来了也没有回市里的班车了。于是我们就钻进了一个牧马人废弃的小木屋,在里面过了一夜。 你想想, 我们正是青春年华,又在那么一个环境中,夜风一起,浑身发冷,当然会搂在一块取暖,人的本能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何况我们两个本来就相爱。结果,那一夜我们几乎没睡,一会山盟海誓,一会搂作一团,一会跑出屋数星星,一会又在草地上做爱。那情景,至今我和她都不能忘怀。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早地谈恋爱,也可能是在功课方面笨,反正我俩学习成绩都不好,肯定考不上大学,也就不做这方面的努力了,趁着那个老厅长还有权的时候,帮我们解决了工作问题。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我们高中一毕业,就双双进了一家食品厂,我跑供销,她在服务公司当仓库管理员。 我二十八,她二十六的时候,我俩办了喜事,虽然在这之前我们早就以夫妻相称 ,半明半暗地同居了快十年,但那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偷偷摸摸,不能光明正大地一起生活。而领了证,请了客,租了间十八平米的小房子,那种幸福的感觉不亚于我和她在天山上偷食禁果的时刻,尤其是送走客人,房门一关,就剩两人世界的时候,我激动得把她吻个不停,她也尽情地表现自己的欢娱,而不是像以前似的,到高潮也不敢叫出声。 身子松懈下来之后,我们躺在床上谈论起未来,再普通,再平庸的两口子,也会想着将来的日子怎么过。我们考虑着那生产和经营状况一天不如一天的国营食品厂总有一天会倒闭,商量不如把准备买房的钱拿出来买辆车跑运输,虽说辛苦点,可一个月怎么也能有几千元收入,比所谓铁饭碗的几百元强多了。最终是我辞了职,买了辆二手三菱大货车,靠着我以前搞供销的关系,很快就找到了客户,有了活干。而她还端着铁饭碗,管仓库,她在岸上,我到海里,互相也有个照应,免得万一出了意想不到的问题,一点后路都没有。 新疆到处都是戈壁滩,跑长途是很辛苦的,有时候几百公里不见人烟,不见一点绿色,到处都是起伏不平的沙丘和时而可见的海市蜃楼。何玲怕我在路上抛锚, 每次我出门都在驾驶室里给我放上一个大号暖水瓶,里面灌满了开水,还装上几十个馕,也就是大饼,另外还有一瓶肉丁炸酱和一件羊皮大衣。有了这些东西,就是被困上三、五天的也不会被饿着冻着。 一出门就是十天半月的,临走时,她必定要和我好好亲热一番,还开玩笑说:“这样你就会想着我,也没力气搞野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