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事如烟
往事如烟,网事如烟。如今世界上的事真是不可思议。
作为舞文弄墨的我来说,这种感觉如流行歌曲唱的“我不懂”。数年之前,也就是大兴
家庭卡拉OK之风时,我也赶着时髦地搬回家一套。没吼几天,便吼得有气无力,上气不接下
气;忙叫朋友拉走;再赶时髦,又弄回一台电脑,开始用它来“敲” 文章,为此,一家报纸
以作家换笔为题,写了報道。我看了之后,摇头,叹气,也写了篇《面对电脑的悲哀》的文
章以作答。
刚用电脑那阵,委实是悲哀而凄凉。谁都知道,从“大革文化之命” 年代毕业出来的“
工农兵学员” ,不说学了多少外语知识,即便是学了,也是“革命”前学的“豌豆儿” “
胡豆儿” 的俄语;而面对电脑的“英格里西”, 只有两眼翻白,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用
汉语拼音免强弄出些句子,然后看图识字地Ctrl一番,一不留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几个
句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曾发誓不再用这“洋玩艺儿” 了。后来朋友推荐使用“汉王书写笔”
,嘿!还真管用,虽然当时并不十分成熟,总算毫不费劲地把方块字弄上屏幕。后来用坏了
,汉王公司又免费寄了一套新的,这使我很是感动。于是用汉王笔写出了我的第一部长篇小
说和一些文章,从此,我就离不开电脑和汉王笔了。而且,还慢慢地习惯了DOS。Windows之
类的洋词儿。有时还能
说出点子丑寅,但不敢说卯;于是有人对我刮目。我亦自得其乐。往往有内行人谈电脑之事
,便不敢多嘴,只是洗耳恭听。慢慢地明白了我的电脑充其量仅算一部“写字机”而矣!
再后来,电讯局的朋友又怂恿我上互连网。我毫不迟疑地办理了入网手续。开始上网瞎
冲乱闯,还买了一大堆关于lnternet. Word之类的书,假充圣人,半部论语治天下,创建了
个人主页,在网上安了家。我挺爱面子,为了把“家”里的“家具”放的整齐一点,成天云
里雾里,常常通宵达旦,结果这个“家” 不成其为家,幸有朋友时不时来帮忙打扫收拾一下
,仍没脸见人。现任“家”里没有漂亮的装璜,自已不伦不类的作品充作的家具横七竖八,
“家具”质量低低的不高,样式又不伦不类,就感觉到自己像一个不会理家妇人,有人来访
,真如与我人的长相一样,得罪观众,实在是不好意思。
细想,虽然我来到这个人世间近半个世纪,面对社会的变革,科学技术的发展,回首往
事,仿若坠入云山雾海。想世界上第一次媒体革命,大约是在十五世纪至十六世纪,德国发
明的机器印刷技术,促使新闻纸的问世,奠定了报刊业的基础;十九世纪上半叶,以电报发
明应用,催生了新闻通讯社,进一步促进报刊业的发展,是为第二次媒体革命;第三次媒体
革命本世纪三十年代至五十年代,电力和电子革命,导致了广播电视新闻媒体的诞生;而今
正是世纪之交的历史时刻,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第四次媒体革命已从九十年代开始,个人计算
机讯速普及,以互联网为代表的全球网络迅猛发展,卫星和光纤技术日益完善,对我辈科技
知识的贫乏,文化素质的低下,更是觉得赶不上趟儿。面对瞬息万变的电子时代,自已又偏
偏端了新闻媒体这个饭碗,虽然又是一种悲哀,但还是得硬着头皮朝前赶,虽然常有没有我
下脚的地方,好在有网友们的酷站,再虚心向青年人学习,钟情于时下五彩缤纷的《开天辟
地》、《网上学校》、《写作之星》、《大众软件》等光盘,到处邮购,有时还要求“特快
专递” 。一到手就迫不急待地放进电脑上看,还把它放进“随身听”随时听 ,一副“圣人
” 模样,云里雾里,雾里云里,常常搞得满头雾水,夫人埋怨不顾身体,有时还通过长途电
话向我读医学院的女儿“告状” 。
朋们则开始叫我最最时新的名词儿“网虫” ,我笑曰:“小爬虫的级别就还沾不上边儿
咧!”
……
往事如烟,网事如烟。尽管如此,我得向蜘蛛学习织网,坏了,又织;破了,再补。自
已织网,溜到别人的网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收获。面对如烟的网事,我想,总有一天,自
己网上的家,会从岩洞搬出,或许变成草房、瓦房的。但不会成小洋楼或白墅。因为,我的
家名注定为《三峡瓦松斋》。
这或许就叫一网情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