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高调向印尼出口军火
本报特约记者许端
本报驻日本特约记者王佳
6月1日，日本政府高调宣布，将首次以政府开发援助(ODA)的形式，向印度尼西亚无偿提供3艘巡逻艇。该消息一出，立即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
日本频频向印尼示好
6月2日的《读卖新闻》对日本政府的决定进行了详细报道。文章说，这次无偿提供给印尼的巡逻艇属于日本自卫队常用的“CL型”系列，船体长约20米。该艇的特点是航行速度快，转向方便，比较适合岛屿众多的马六甲海峡。“巡逻艇上装有防弹玻璃，比一般的船只拥有更厚的装甲，因此，巡逻艇可以被认定是武器”，“这是日本第一次以ODA的形式向外国提供武器设施”。文章还说，为帮助印尼尽快使用该艇，日本将派军事专家前往指导。
其实，日本对印尼的“特别关照”并不是近日才突然多了起来。5月27日，印尼发生6.3级大地震，死伤过万，日本随即派出数百名自卫队官兵前往印尼救灾。此外，自从2000年以来，日本海上保安厅每年都会和印尼进行联合训练，日本的海上保安大学还为印尼培养进修生。而最直接的表现是，印尼已经成为有史以来接受日本ODA最多的国家。
对此，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日本问题专家霍建岗表示，这主要是因为印尼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日本希望通过加强印尼海上巡逻力量，来保护自己的海上石油运输安全。不过，日本此举也遭到一些人士的反对。今年年初，印尼副总统优素福·卡拉直言不讳地批评日本的ODA援助，称印尼要摆脱对日本的依赖，“这对印尼的长远发展不利”。而从事金融工作的日本公民南川先生也表示，“政府以ODA的名义向外国供应巡逻艇，日本国民难以接受”。
迈出ODA军事化第一步
ODA主要由日元贷款、无偿资金援助和技术合作三方面构成。长久以来，ODA主要用于保证日本的商品出口市场以及原料产地，为日本的可持续发展“保驾护航”。但是在冷战结束之后，日本的ODA逐渐变质。在1992年的《政府开发援助政策大纲》中，日本首次将“军控、反扩散和民主化”等原则写入。今年1月5日，日本外务省提出了ODA新战略目标，要把“不稳定的弧形地带”作为ODA主要对象，其首要任务就是帮这些国家“反恐”。
人们因此益发担心，日本很可能打着ODA的幌子不断突破“武器出口三原则”，向军事化方向挺进。根据“武器出口三原则”，日本不仅不能出口武器，而且不可与外国联合开发和生产武器。小泉上台以后，为了打破该项原则的限制，采取了一系列“突破”措施，比如2004年12月，日本以官房长官谈话的形式，提出在反恐和打击海盗方面可以“个别研究”，为例外处理埋下了伏笔。
霍建岗表示，日本此次以ODA的名义，向印尼无偿提供巡逻艇，并派遣训练人员，不难预见，将来很可能会以ODA的名义，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进攻性武器，进而完成ODA由经济援助到军事援助的转变。
要做武器出口大国
值得关注的是，在日本政府做出这一决定的背后，隐约可以看见军火商大力推动的身影。长期以来，由于受到和平宪法和武器出口三原则的限制，日本三菱重工等大型军工企业国内外市场有限，开工不足，一直“憋得难受”。2004年8月，日本最大的经济团体“经团联”向政府提出建议，要求修改“武器出口三原则”，让日本能够参与国际武器的共同研发，并向海外出口武器。
分析人士对此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武器出口全面解禁，由于产品精度高，日本将很快成为武器出口大国。日本媒体也毫不避讳地指出，一旦解禁，“5年内，日本可以进入武器出口大国前5位，10年内超过俄罗斯和英国”。
这种说法并不夸张。从上世纪80年代起，日本公司就利用政府出口武器禁令的漏洞，向美国国防市场大举进军，出口的设备包括用于导弹导航的半导体芯片和用于侦察的摄像机镜头。目前，在日本从事军事装备生产的企业约有2500家，进行研发及制造军用产品的职员约4万人，年度生产规模达200亿美元，完全有能力在解禁后，大幅提高产能。
日本为何不再遮掩
其实日本向印尼提供巡逻艇的决定早在一年之前就做出了。去年3月份，日本政府特别强调“巡逻艇不可视为武器”，但在今年，包括外相麻生太郎在内的日本高官高调宣称“巡逻艇为武器”。为什么前后的差异如此之大。霍建岗表示，这背后隐含着日本政府的三个目的：
首先，这是日本政府放出的“探空气球”，主要目的在于探查各方面对此的反应，以决定下一步的动作。其次，这是小泉“单边外交”的表现。小泉政府和前任日本政府在外交上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行事高调，善于制造话题，显示自己的强硬。第三，这和日本向伊拉克派兵一样，都是试图摆脱和平宪法的限制、扩展日本军事实力的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