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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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溪进攻作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七九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由广西方向的我陆军某部于1979年2月17日至18日,由我境内的布局地区实施强大突破,直插越南高平省石安县县城——东溪,三小时攻占东溪的一次成功进攻作战。目的是打通布局道路,保障进攻主力向高平实施主要突击。
地形情况:东溪是连接高平和谅山的交通重镇,四号公路经东溪向北40公里可达高平,向南80公里可达谅山。是越军主力向前机动的必经之路。地理上,东溪面对我广西龙州,离我进攻出发地布局约30公里。东溪地区为亚热带岩溶山岳丛林地,海拔400米以上,森林繁茂,峰险坡陡,沟深谷狭,洞穴密布,小流小溪穿行其间,高草丛生,蛇鼠横行,气候多变,睛雨无常,为典型的热带气候。总之,该地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不适于大部队进攻作战。但适于部队隐蔽机动,穿插迂回。
敌情:守敌为石安县独立营(4个连),边防公安1个连,武装民军(相当我国的民兵)共1000余人,为黎笋集团反华集团急先锋,早已为我痛恨切齿。敌成四线部署:一线班徒由边防公安连和民军把守,二线东马由独立营一个连把守,三线靠松山由独立营营部带2个连踞守,为其核心阵地。四线县城由独立营1个连防守。位于中越边境的班徒附近的那兰从七五年开始就被越军改造,构筑有碉堡、A形掩蔽部、马蹄形防御阵地,并配以大量副防御设施,为我进攻必经方向的最大障碍。
我军任务:我陆军某师配属1个中型坦克团(五九式)、工兵和参战民兵一部,在中越边境22号界碑南北一线占领进攻出发阵地,当前任务:从布局正面实施主要突破,必须在3小时内打通至东溪的道路,保障军主力向高平实施快速突击。后续任务:转为军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军主力作战或乘胜向茶灵地区发展进攻,协同友邻部队歼灭该地防御之敌。
战斗经过:1979年2月17日凌晨,在我强大的炮兵火力的掩护下,我工兵迅速开辟进攻通路,随后,我第一梯队团分左右两路,实施并肩式小范围的钳形突击。右路沿班徒、班波、那冈方向经短促战斗,顺利突破敌前沿,主力搭乘坦克跟进。左路主力在那兰经一小时激烈战斗,也完成突破。
完成突破敌前沿后,我师主力不停顿地乘胜向敌纵深实施突击。8时许,我右路的坦克穿插的一营冲过班波西侧的隘路,通过班翁河谷,沿路击溃敌连续阻击,于8时30分一举通过靠松山,继续向东溪纵深方向直插(这就是电影《蛇谷奇兵》中的情景,老参谋备注),随后跟进的坦克和步兵艰难挺进,其中进至那悦附近时,越军在狭窄地段路宽不到3米的拐弯处设置大石块、树干等障碍物,并配以大量的40火箭筒、反坦克火器及轻重机枪组成严密的侧射和倒射火力网,使我坦克和搭载的步兵遭受相当的损失(并非别人说的巨大损失)。在此情况下,我101坦克驾驶员,勇敢地驾驶坦克反复撞击土质崖壁,终将道路拓宽。同时,搭载的步兵迅速下车实施“清剿作战”,经过战斗,为坦克前进打通了道路。其间,我后续部队超越队形,继续向靠松山方向前进。
这样一来,就在战场的右路方向上形成我一部兵力实施攻坚作战,大部兵力搭乘坦克实施纵深穿插作战的壮丽场景。
当我后续部队进至那娘、东马地区时,遭到越军突然袭击,步兵再次下车战斗,掩护坦克继续向前突击。一路上,连续突破敌多道阻击,于10时10分,终于夺取防御要点靠松山主峰。随后,以一个营的兵力继续向东溪县城发展进攻。主力继续清剿靠松山附近残敌(越军主力已被打散。)
左路我一个步兵团沿小路前进,按计划完成抢占那野、那外诸要点的任务,完成对东溪之敌的包围。
再看看那个实施纵深攻击的坦克营。9时40分,我未搭载步兵的坦克一个连突然冲进东溪县城,在巨大的心理震撼下,守敌四散溃逃。我坦克营全数到达后,迅速在661高地、东溪及其东侧公路桥梁附近组成环形防御网,等待主力入城。
现在主要战斗发生在靠松山之敌独立营主阵地附近。双方主要围绕着争夺道路隘口进行了激烈的攻防作战。在前出道路被我坦克压断,无法向前机动时,我步兵经5小时的激战,肃清了残敌,修复了道路,终于于18时到达东溪附近,开始组织防御。
左路主力也于23时突破敌连续阻击,顺利到达东溪附近。师主力也于18日拂晓进至指定位置。
小结:该师在军坦克团和军炮兵群的支援下,以2个团实施并肩突击,坦克分队用2个多小时,步兵用7个多小时,完成夺占东溪的任务,基本歼灭守敌600余人,从而保障了军主力向高平的进攻作战。
经验:在这种特殊的地形下,中国军队在突破口不到1公里的地段上,在坦克和炮兵不便机动的地形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采取多路、多梯队、多种步坦协同方式,交替轮番进攻,连续不断跃进,出其不意地夺取了东溪,打破了敌企图凭借天险阻我一个月的迷梦。验证了邓小平主席对美国总统卡特说的“那要看是打越南是什么军队!”诺言。(当年,邓小平以副总理访问美国时,将中国准备还击越南的进攻作战通报美国时,卡特总统曾认真地提示美国军队都没有达到这一点,邓小平笑着说“那要看是那家的军队!”)
教训:中国军队当时一二十年未经战阵,大部分指挥人员不会指挥步坦协同作战,而且对地形的判读的水平较低。由此导致,步坦协同脱节,部队走错路的现象进有发生。而且,因为坦克搭载步兵过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损失。最大的失误是,当坦克分队提前到达东溪后,跟进的步兵因桥梁坍塌后,被迟滞了五个多小时。幸亏敌未及时组织反扑,否则坦克将孤军作战。这些历史的经验一定要为今天的指挥员们所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