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民族学院新闻系四年级女生王蓟,历时1年半编写了12万字的性教育读本。此书虽尚未问世,但手抄本、打印本就已在同学中传阅,从而也在学生、家长、教师和性教育工作者中引起了各种争论。
王蓟:没想到影响这么大
王蓟在大三时就已编写完一本性教育读本。
她说,大学里许多同学开始恋爱。由于对性的“迷茫”,有的上黄色网站了解性知识,有的从杂志上了解,其结果都是一知半解。
王蓟最先只是凭兴趣编写《孕育篇》给自己和好朋友看,并没有写成性知识读本。后来又搜集材料写《自我保护篇》。发现要做的太多,不如编写一本适合大学生的性教育读本。当时她读大二。
于是,王蓟频繁出入图书馆、上网,还经常咨询产科医生,在同学中做了大量访谈,读本中大部分事例来源于同学的亲身经历。
经过一年多的准备和整理,王蓟的性教育读本完成了,包括身体篇、贞洁篇、孕育篇等。内容涵盖生理知识、如何防范性骚扰、性侵害,探讨网络性接触、一夜情现象等话题,以及常见性接触疾病的介绍等。
读本刚完成,手抄本、打印本就在同学中争相传阅,甚至有省外大学生跟她联系,希望看到读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还被出版社看中了。”王蓟说。
家长:不要再让她丢人了
王蓟表示:“我从没有把‘性’当成肮脏的东西来对待,自认为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想不到却被很多人误解。连我的一个做妇科护士的表姐也问我:‘该不会是你出什么事了吧?’”
王蓟的父亲听说她在编写性教育读本后,忙打电话给王蓟的奶奶:“这丫头要写性教育?快劝住她,不要让她丢人了。”部分同学、老师、家长对她的做法嗤之以鼻,认为她有伤风化,也没有能力去做性教育。
王蓟说:“我得到的支持多于误解,这是我坚持写下去的重要动力。很多人知道我的初衷后,主动把心事告诉我,并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让大家多掌握一些基本常识。”
“一些人对性的理解过于狭隘。其实性知识不等于性经历,也不等于性经验。有的人经验丰富,但是仍然不懂得保护自己,不懂得道德约束。” 王蓟说。
反响不一
支持:同龄教育是可贵尝试
贵州大学外语专业学生姚名军说:“有人认为性知识讲得深了说得多了,学生们就开放过度了,就把我们教坏了。其实我觉得这低估了大学生的判断和理解能力。”
江苏文艺出版社负责此书的责任编辑于奎潮认为,这是一本可弥补课堂教育不足的青春指导书。
北京大学医学部医学心理学教研室主任、博士生导师、中国性学会常务副理事长兼秘书长胡佩诚教授认为,大三女生编写性教育读本,是一次“同龄教育”的可贵尝试。胡佩诚承认,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读本还存在不足,比如学理的规范性不足,但这些不足又是和本书的特点、优点联系在一起的,不必求全责备。
反对:容易对学生造成误导
一些老师、家长看到大学生关注“性问题”,感到惶恐、担心。有家长说,现在对学生进行性教育是必要的,但不能过于开放,王蓟的读本不能接受。
贵州民族学院杨再勇老师认为,王蓟从自身和同学的成长经历写起,有感染力和说服力,但读本中有些观念与教育价值取向相冲突,当学生没有完全理解、掌握读本的精神实质时,容易受暗示,可能会误导。
人们对王蓟编写性教育读本的争议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作者写作意图,是真正想做有益的事情还是为出名?作者写作能力,是自力更生还是东拼西凑?作者写作资格,是确有见地还是冒充行家?读本内容是科学可靠还是胡编乱造?
王蓟说:“对性知识教育问题,整个社会还在探讨之中,我只是一个大学生,或许不能给出完美答案,但是希望与大家一起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