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样一种幸福,叫做前行(上)
——盘点我的2006
2006年。远离爱情的第三年。仿佛是一个人独自漫步街头。晃晃而过。
一回头,看见满地晶莹的碎片。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来——那是不能失落的碎片——生命留下的痕迹——退却温度,却仍然耀
眼。
依旧漂泊在一座不愿属于我的城市。繁华而空洞。每每看到忙碌的人群从我身边箭弩般飞身而过,表情平淡。
地铁里永远挤满飞奔出站的人,争先恐后地把地铁票塞进验票口。那样轰轰烈烈的忙碌。没有因由——或者,只是为了早点回家做一顿晚饭。
依旧热爱着一座从未属于我的城市。那座远在南方的边陲小城。他的城市。夏天的时候,开满遍野的花。盘旋而上的马路。和煦阳光。仿佛伸出手去,就可以扯下一片云裳。
常常会在天气预报里见到它。心中疼痛。犹如细嫩的手指撩拨丝弦。
记得那个大雨过后的清晨,天空绽放了一道巨大的彩虹。他说,试试!传说对着彩虹许愿,会很灵!
会吗?我望着他。彩虹那么虚无缥缈,如何承担得起梦想的重量?
你试试嘛!不试怎么会知道?
我闭上眼睛,将双手放到胸前。
许了吗?
许了。
许了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分离。
2006。收到了安的婚讯。参加了妹妹的婚礼。是个阴沉的雨天。妹妹从车上走下来。和新郎手拉手,十指紧紧相扣,一路冲进酒店门口。
身上落满了亮亮的水珠。妹妹站在那里跳跳跳,轻捋濡湿的刘海。白色纱裙在跳跃间震颤,忽高忽低,仿佛一群振翅的鸽。我远远看着。觉得妹妹脸上的笑容,有种奇异的美。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一同拍的照片。土土的小女孩,一人头上一个蝴蝶结。巨大而鲜艳的红。顶在头上,竟与我们的脑袋差不多宽!
妹妹始终撅着嘴——她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那么大的蝴蝶结……
要离开的时候,我拥抱妹妹。轻声在她耳边说:刚才看见你跟××手拉手。大声笑,一路跑。像能跑到下辈子去似的——真好!
妹妹突然间哭了起来。紧紧抱着我,没说一句话。
2006。依旧做着坚定的梦。写、写、写。从清晨到黄昏,再从黄昏到清晨。数十万字的废稿。几段或许错失的不同人生。没有给自己退路,也没有空洞的幻想。
朋友问我:付出这么多,难道不怕失败么?
我笑笑: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叫失败。
2006。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不记得自己曾经前行,睁开眼,却是发现了满地晶莹的碎片。
深吸一口气。就要走过去。面前一道开阔的门。
未来或许依旧要做一个行者。孤独行走,捡拾碎片。但是知道自己心中坚明——是因为有那样一种幸福,叫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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