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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窗户。放进一些新鲜的空气。
仍旧是一个阴沉的雨天。夜晚的天空亦觉特别压抑。没有圆月。没有星光。地上的水洼一块块的，浮着一层惨淡的光。那是路灯微弱的薄光。寒冷而清白。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狭小的走道中穿行而过。“呲”地一声。飞溅的水花从轮胎下激射而出。像两片震颤的轻薄蝶翼。几欲高飞。
她对着它们微笑。看见了绿色的树叶在他面前如浪潮涌动。一波，一波，一波。是极平静的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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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两天情绪很差。仿佛一种陷落。在一个无望的沼泽中抬起脖子，扬起头，看到迎面的，依旧是沉重而污浊的泥浪。
屋外的门铃不断催动。调成无声的手机屏执着闪烁。
鱼！鱼！你在吗？你在家吗？
她笑笑。摇了摇头。
安陪着她暴走了七个小时。
她对她说，如果你不弄清楚自己，任何的幸福都将在你面前化为乌有。
于是，撕开皮肉，看到了自己苍白而虚弱的内里。微薄的呼吸。仿佛即将散去般，气若游丝。
是的。她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不可捉摸，却又不曾退却的影子。就像湖面荡漾的水光。伸手撩拨，立即溃散。抽手离去，它又立刻聚拢过来。
于是，她给华打了个电话。我说，对不起，我想我们以后不必再见面。
为什么！他叫起来。
因为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我现在，只想用心做好自己的事业。
你撒谎！他恼怒。你答应过给我机会的——除非，你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她沉默。然后微笑。
好吧。她说。就算如此。可是我现在，并不需要别人给我幸福。
华。她说。我用心做好每一件事，为自己付出，这让我感觉异常幸福！——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不想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去迎合他人——那样对我来说，太累了。
你总是那样自我！鱼，你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什么都不需要！
或许是吧。她说。可是你理应比我更明白幸福的含义——没有谁是谁的救赎。任何依靠的情感，都不可能带给你幸福。
所以我感觉幸福，华——因为我可以给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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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终于平静下来。四周悄无声息。恍然可以听到风的呼吸。她依旧站在阳台。甩了甩头发。空气仍是沉重而污浊。但心中轻快。仿佛跃出泥潭，破茧重生。
你一定要知道自己，鱼。安说。要么放弃一切，向生活妥协。要么坚持下去，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是的。她对自己说。因为我答应过自己，一定要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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