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农奴、家奴、犬奴、剑奴、房奴、车奴、卡奴,还有胸奴。所谓胸奴,就是指甘心当波霸的奴隶,甘心被乳房征服的男人。对一些二奶来说,就是用乳房换房产,用豪胸换豪宅,所以我N年前就创一词儿,叫“乳房地产”,反正有大款乐意用楼房换乳房,我说中国的房地产咋这么膨胀呢?
《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横空出世,早已被誉为“乳房霸权主义”的教科书,虽然人们对这部视觉享乐的大片如此恶搞,有点儿对不起张艺谋,但张艺谋也确实在恶搞我们的眼球,一堆豪华波霸展示的完全就是范仲淹“波上寒烟翠”的意境。
美国人的“乳房霸权”也毫不含糊,他们创造的“哈里波特大”已成为世界的“经典之胸”,还有《胸帝连》这部电视剧,老让我想起宫中的胸脯跟朕的联系。NBA东部有一支球队,叫密尔沃基胸露队,为什么老输球?就是老袒着胸跟人打球,比较容易遭灭。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但不可否认,乳房冲击波在21世纪已成为视觉与话语的新浪潮,估计拍了那么多部“追缉令”的河里活该拍一部《乳房追缉令》了。
其实在中国古代,乳房的话语力量也蛮强大的。《诗经·泽陂》中就烘托出“有美一人,硕大且卷;有美一人,硕大且俨”的中国原始波霸。这完全可以说明,我们的祖先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女性的双峰镇,夸它们硕大美好,硕大庄严。把女性的乳房说成美好,完全符合审美,而说成庄严,则已是对神器的膜拜了。
明朝王偁的《七绝·酥乳》,已是在对乳房的感官体验中异常地与时俱进了,直取男人对女人的“双核崇拜”: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夫婿调酥绮窗下,金茎几点露珠悬。妻子的双峰傲视,宛如生命的双核心,丈夫一旦伸手可及,手握双核,手拿板儿攥,顿有不爱江山爱乳房的感觉。
同样,吴耳有的《七绝·伸腰》也是将女人的双核推向极致:一团红玉下鸯帏,睡眼朦胧酒力微,皓腕高抬身宛转,销魂双乳耸罗衣。如果除却女人喝高了的因素,这样的乳房出击场面,在我们现在的时装模特演出中,端的比比皆是。
清代大牌词人朱彝尊在《沁园春》中,带着一股忧伤的调子,让女人的酥胸从左右逢源直奔左右丰圆: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瞅见了吗?女人的双峰恰似巫峰,这得多少G呀?莎朗再怎么私通也没戏,莫妮卡再怎么倍鲁奇也不神奇,宫泽在怎么理会也整不明白,叶子楣再怎么霸道也只能叫叶子没。别忽悠巫山云雨了,在两两巫峰面前,男的还敢云雨吗?云雨了一辈子就搁山头上下不来了。
其实坊间市井中一些俗艳小词儿,把乳房凝聚得也挺牛的,比如《冯梦龙民歌集三种注解》,有一曲《馒头》端的靠谱:姐儿胸前有介两个肉馒头,单纱衫映出子夷像水晶球,一发发起来就像钱高阿鼎店里个主货,无钱也弗肯下郎喉。冯梦龙批解为,钱高阿鼎是当时江浙卖馒头的名店,个主为吴地俚语,意思为这种。那个年代的女孩,不仅有乳房,还有气节,就算穷得没钱吃饭穿衣,也不出卖自己的乳房,往有钱有势的脏男人嘴里送。
在“乳房霸权主义”时代,女人甘当波霸,男人就甘当胸奴,这没准儿就是21世纪的“弹性忽悠”,男人再怎么忽悠,能敌得过女人的忽悠吗?乳房向左,乳沟向右,男人在其间,不晕头转向,也两眼迷茫。
还是“乳房大师”劳伦斯的诗写得到位:
她的乳房之间是我的家/乳房之间/三面是空虚和恐怖/第四面是休息/力量的源泉来自温暖的乳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