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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可是了!蓝蝶端详他。你为什么又跑出来?巧婶又打你了么?
男孩终于抬起头来。眼中弥漫的泪水,如同江南宛转的烟雨。可是他没有说话。始终抿紧嘴角,不说一句话。
蓝蝶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她知道这孩子——巧婶是他的继母。
突然间,天空直劈下来一个炸雷,轰隆隆一声。两人同时一惊抬头。豆大的雨点已经狠狠地咱在了他们面上。
他们互看一眼。转身奔跑起来。不约而同地,向着同一个方向。
奔进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里。两人席地而坐。
蓝蝶扭头看看孩子。你冷么?
男孩点了点头。瘦弱的肩膀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蓝蝶笑了起来。伸手将孩子搂入怀中,轻轻摩擦他的双手。这样有没有好一点?——熬一会儿——等雨过了,就好了。
男孩点点头。看她一眼,将头偎进她胸口。
山洞里暗然一片。没有火,没有光。潮湿的怪异的霉味儿充塞着胸腔。外面的雨声“嘭嘭嘭”的,仿佛崩塌般,大得吓人。蓝蝶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她忽然觉得她要感激这孩子——因为如果没有他,她一个人待在这山洞里,一定会很怕!
或者,只是相互取暖吧。她想。至少她知道,在眼前这一刻,他们必须相互依靠——紧紧地,谁也离不开谁。
恍惚间,她想起了那个傍晚。同样是这个散发着诡异味道的山洞。外面同样大雨滂沱。她和他——这个不足15岁的小男孩。相互依偎,用身体取暖。
她记得他身体肌肤的幼滑与细嫩。是年轻生命的干净和活力——她渴望它。渴望那曾经同样出现在她身上的,那份干净与活力。她不要失掉它——是的,不要!因为她还要保有着它去继续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归来……
那天晚上,蓝蝶做了个梦。她看到一个面目俊朗的青年男子来到了自己面前。那是她所熟悉的面容。她那私奔的爱人。他们为了家中的反对私奔到此——云桥镇。那天他说要出去购置一些结婚用具。然后,一去不返。
云轩!蓝蝶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就这样没有一句话地丢下我,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男子微笑起来,轻轻抱起蓝蝶几欲化去的身体。小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蓝蝶被再一次绑到祠堂的时候,群情汹涌,怒不可遏——再无任何的转圜余地——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小镇居民的忍耐力。
蓝蝶被判浸猪笼,即日行刑。
在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七舅爷长叹一声。蓝蝶,我早就劝你离开云桥镇——你这又是何苦!!
蓝蝶笑了起来,面色苍白。不,七舅爷。我不能走——我说过便是要死,我也得死在云桥镇——否则有一天云轩回来,就会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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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被鬼差带来的蓝蝶。感觉她的异常。从来没有一个鬼魂在投胎之时会如此平静,仿佛毫无眷恋,断绝前尘。
当我把孟婆汤端至它面前的时候,她说,我不关心我下辈子是做猪还是做狗,我只想知道云轩,他究竟有没有负我?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
蓝蝶突然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脸上微绽笑容。我就知道,云轩他不会负我!——忽又低头,紧咬了下嘴唇。那么云轩……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又是一下犹豫。是。
好。蓝蝶点头微笑起来,仿佛自言自语。我知道这些就够了。云轩他终不负我!——够了够了,足够了!现在他死了,我也死了——也许我们下辈子还会再遇见……
我叹了口气,把汤碗放到她手中。喝汤吧。我说。
蓝蝶望着我微笑,将茶汤一饮而尽。
是的。蓝蝶就是这样走了。我不能告诉她,她下辈子会成为人家的小妾,最终因为地位之争,被人逼疯,老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桥洞里。
并且我也不能告诉她。云轩就是在那一天出去置办结婚用具的时候遇到了他府中的家丁,在一路追逐奔跑之后,不甚失足,堕下山崖而死。
当然我更不能告诉她,他们下辈子再不会相见——因为他们今生已经再次相见——那个巧婶家的孩子,便是她日夜等待着的人。
我知道蓝蝶曾经向上天许愿,希望能够再见心爱的人一面——便死无悔。
她现在,亦算求仁得仁了吧……
【ps:最近身体实在很差,再加上电脑突然无故无法上网,所以已经两天没能更新博客了。在这里,清水要向各位关心我的朋友道声歉:对不起各位!让你们担心了!!
不过今天感觉稍好些,只是喉咙仍有些许疼痛,应该无妨了。所以跟大家说一声:我回来啦!哈哈!有想我的没有?有想我的请留言!有特别想我的,请留两回言!有不想我的,请留言三通,让清水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哈哈哈……
原谅我吧!大病初愈,脑子还是有点进水,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