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接触兰春儿的三位同学是在第二天傍晚,因为第二天我上街去买东西回来,突然发现一楼大厅多了一台二十九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我问兰春儿,她说是她同学见她租住的空间很大,而她们平时又没地方可去,只好买台电视放在这儿,闲时也好过来看看节目解解闷.
最让人担心的事情就这样来了.本来,不喜欢吵闹的我,当初一次性交清半年房租租下这幢楼房的二楼时,看到租住一楼的只有一个文静的女大学生,十分满意,未想一个月内,却发生了许许多多令人不可想象的怪事,尤其是兰春儿卧室里不时传出的尖叫,搅得我无法睡眠.现在又多了一台电视机,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当然,我不反对兰春儿带同学来玩,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权力.但我怕她的同学来后这幢楼内会变得很吵,她们一吵便会扰乱我的写作思路.就算如此,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租的只是二楼,一楼除平时进出路过大厅之外,其它便不属于我的天地.
不过也好,她们经常来玩会增加一些人气,增添一些快乐!毕竟,这幢阴森森的楼里出现的怪事太多,阴气太重了.
这天傍晚,为庆祝一楼大厅多了一个“娱乐伙伴”,兰春儿特意下厨房整好一桌美味佳肴,约那三位长得和她一样楚楚动人的女大学生吃饭.当时,我正在自己的房间写作,兰春儿笑盈盈地上来邀请我和她们一起共进晚餐,并一再要求我给一回面子.我推辞不过,只好下楼来到大厅和她们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大茶几前.
兰春儿向我逐个介绍,我才知道坐在我左边长得小巧玲珑的叫钱小燕,右边大大方方的叫王丽娜,正对面喜欢说说笑笑的叫江琪.她们的年纪和兰春儿不相上下,都充满着青春活力.
兰春儿买了很多红酒.看架势,那三位漂亮女大学生打算不醉不归.但几杯酒下肚,我才明白她们都很能喝,也很健谈.特别是坐在我侧对面的兰春儿,望着她喝酒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每次碰杯,她总是将自己的杯子钻进四只杯子中间,而且高出两三公分,让四只杯子包围着它在茶几上空撞响停留的瞬间,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接着,她那只酒杯划出一个弧线,回至她那张樱桃小口边,红色的液体一旦沾上她天然的红唇,便唧的一声直奔喉咙而去.
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们结束了这餐丰盛的晚宴.兰春儿她们涨红着脸,像几只活泼可爱的小燕子,叽叽喳喳的坐在大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说个不停.我打算起身上楼,可她们不让,硬把我夹在沙发中间,突然转变话题对我问这问那,她们甚至还公开与我谈论男女性生活方面的事,弄得我非常尴尬,而她们却笑得直不起腰来.
尤其是喜欢说笑的江琪,人长得虽然极美,外表看上去也显得端庄大方,可说起话来却没遮没拦,竟然在我面前谈到有一次她慌不择路走进男厕的事.还有高谈阔论的王丽娜,重三遍四地问我来鹅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对她说了实话,可她那对让人捉摸不定的眼睛却总是打着一个问号,似乎在对我试探着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小巧玲珑的钱小燕虽不怎么说话,她一直坐在沙发的一角,饶有兴味地听着,还不时发出一声甜笑,可一旦别人停下话来,她便会烦躁不安,变得很挑剔,一会叫江琪把茶几上的酒瓶移开,一会又叫兰春儿将电视机前的抹台布拿走,因为它们挡住了她的视线,使她不能看清楚电视屏幕.我望着她时,她忽然敏感地扭过头来睁圆一双明亮的眼睛盯我,一直将我的目光逼得转移方向,仍感觉到她的眼光像两盏探照灯,不停地在我身上扫描.
我实在有些别扭,觉得一个大男人跟四个女孩子坐在一起,浑身很不自在,于是我向她们打声招呼,也不征得她们的同意,便起身走上二楼.
由于喝了不少酒,酒精在四通八达的血管里蹿来蹿去,像高速路上的快车,飞驶得让心脏里的红绿灯跳个不停,使我一进房间便感到热得要命.我只好拉开窗帘,把窗户开得大大的,并将自己静立成一个黑影,一边享受着风之手的抚摸,一边遥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市中心,将思绪带向远方.
夜之空有几颗星星眨着眼睛,将闪烁的光射下来,隐约可见窗外楼下那些静得入梦的风景树,还有那条通往兰春儿在读那所大学的路,就像一条朦胧中蠢蠢欲动的大蟒蛇,延伸的那头到达那些乱坟堆处就看不清了.
也不知我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兰春儿上楼来敲响我的房门,我才离开窗户过来开门.兰春儿说一个人很闷,电视又没有好节目,又不想早睡,于是上来向我借那本法国著名作家雨果写的<<悲惨世界>>去看.
我很吃惊,忙问兰春儿:“你那三位同学呢?”
兰春儿红着脸说:“她们回学校去了.”
回学校?怎么可能!从一楼上来,我一直站在窗前吹风,要是她们回学校去的话,必须经过那条通往乱坟堆的大路,绝对逃不脱我的视线.再说,三个女孩子,不可能一个也看不见呀!难道还有别的路径不成?!这事肯定透着古怪!
我不动声色地将书拿给兰春儿.等她下楼后,我悄悄地在她后面跟踪.她开门进了自己的卧室,趁着大厅没人,我轻脚轻手地来到她的卧室门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细听,里面除了兰春儿走动时摩擦地板的声音外,什么也听不到.
说老实话,这时候我最想的是能进到兰春儿的卧室里看个清楚,只是我找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听了几分钟,随着兰春儿脱衣上床时传来的轻响,感觉到她已经半躺半靠在床上看书,知道没戏,我只好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打算洗澡睡觉.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我洗完澡穿着内裤从卫生间回到卧室,却发现自己脱在床上的衣服突然移到了写字台上,更奇怪的是,当我过去察看衣服口袋里少没少什么东西时,东西不但没少,反而多出一个断手残臂的胶娃娃,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盯我,手用力捏时,它还发出呜哇呜哇的怪叫.
我以为是兰春儿搞的恶作剧,便生气地穿好衣服,下楼来拍兰春儿的卧室房门.一分钟后,兰春儿打开门问我:“什么事?”
“我刚才洗澡时,你去过我房间?”
“说什么呀,我去和你借书回来,一直躺在床上看书呢.”
“这娃娃是你的吧?”说着我将手上那只胶娃娃递给兰春儿.
她尖叫,一边后退一边颤抖着身子说:“这娃娃恐怖死了!你哪儿弄来的?”
借此机会,我将头伸进兰春儿的卧室,在强烈的日光灯照射下,快速地扫视一遍,发现除兰春儿是个大活人外,其它摆得井然有序的都是静物.这下我对兰春儿的怀疑打消了一半.她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说不怎么回事,只是跟她开个玩笑.
兰春儿嗔怪地说:“老兄,以后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的好.”
我连说几声“对不起”,然后灰溜溜地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
抽完一支香烟.再抽第二支时,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我又悄悄走出卧室,摸下楼来,一看吓了一跳!大厅中央那盏平时开着的吊灯不知什么时候熄了,而那台新买的电视此时却闪着雪花点点,还发出沙沙声响.
我不服气,又来到兰春儿卧室门外,贴耳细听,里面静得出奇,一会才听到兰春儿翻动书本的声音.这回我真的蒙了.一想到鬼,心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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