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语录:
人们每天都可以看到一个沉默的中年男子开着白色的小车进进出出
而他的家就在这座摩天楼的里面
像城中之城
或者像一个巨大肉馅包子中间的一个馅
如果开发商有一天跑来对你说想要你家这块地,而你们又总是谈不好价钱,怎么办?
早些年,“钉子户”还是作为一个绝对负面的词汇存在,它代表着阻碍建设“四化”,阻碍我们奔向美好的小康的明天,我上初中那会,班主任有一天就拿了一根钉子,用榔头“哐哐”钉在课桌上,然后再用钳子把它拔出来,她盯着我们班一个女生说:“我们不要做‘钉子户’”,
那个女生哭着跑出教室……很多年以后我又见着那个家里曾为“钉子户”的女生,她已嫁给一个开发商了,天天开着奔驰帮着夫君打理一些事务,其中一项就是督促搬迁,天天和人谈价,实在不行就出动有关部门做工作。
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不会出现当初那种开着推土机齐里卡嚓就把民宅推倒的事情。重庆有一家户主叫“吴苹”的住户因为价钱问题一直拒绝搬迁,开发商和她谈了数十次就是不搬,她知道自己有权力保护应有的利益,开发商无奈,只有把她家旁边全部挖成建筑大深坑,独留她家像座孤岛一样立在中间……
你们可以看看上面这张照片,好玩吧,有点像某个高人的修炼神功之所在,又有点像喀斯特地貌,不过这证明着我们正在变得很民主,知道用“听证会”来尊重每一个人的权利。哪怕这种权利使用得有点一根筋。
吴敬涟这个泰斗在两会时提议:“不能给拆迁户太高费用,因为这些增值的部份中间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城市化进程的增值,也就是说住户也因城区建设和发展得了利”,他当然被骂惨了,因为这太“精英”了,草根们认为这是被猪油蒙了眼睛。
中国的拆迁户受到的补偿是高是低没有准确调查过,但想来不会太高,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叫斯曾瑞格的美国老哥的故事。
他住在华盛顿的马萨诸塞大街,24年前化15万美金买了一幢小楼,3年前市价涨到了30万,正好遇到一个开发商把这片地圈了起来修摩天楼,其它邻居都高兴地搬走了,唯独他不搬,开发商最后一咬牙开出了300万的高价来买,他不为所动,却提出钱可以不涨,只要让他加入这家开发商的建筑设计队伍,因为斯普瑞格老哥本身就是一个建筑设计师。
可惜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设计师,没被看上,开发商后来就不做他的工作了,修改了设计方案,在他家那幢小楼的上面和其它三面挖起了建筑深沟,盖起了摩天楼,不过仍小心翼翼地用很多支架撑住斯普瑞格的家免得倒掉,否则将是一宗大官司。这成为华盛顿一道风景(看上图),人们每天都可以看到一个沉默的中年男子开着白色的小车进进出出,而他的家就在这座摩天楼的里面,像城中之城。或者像一个巨大肉馅包子中间的一个馅。
美国和中国不一样的是,只要原住户坚决不搬走,你就不得让他搬走,这甚至不用开“听证会”让人们来评评理,因为这是宪法第一条就写着私人财产神圣不可动摇,开发商只能修改设计方案。
我坚决支持草根的权利,不过我也觉得那个斯普瑞格的哥们太鸡贼了,天天当包子馅不会闷出油来么?何况那可是300万美金啊。
伦敦的道路远远没有中国哪怕一个小县城更笔直,经常可以见到一棵树特别碍事儿地挡在路中间,醉汉晚上开车很容易一头撞上去,但英国人就是这样,撞坏了树还得赔,不仅醉汉要赔政府也得赔,因为这是私人财产。
在法律原则上,你的土地向上的天空也属于你的财产,当然这不具有太方便的操作性,因为宇航局会因此而破产,说不定当年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跨出第一步时,正下方就是你们家祖传的家业。
最近好像要通过一个叫《物权法》的法律,术语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其中有一条我们关心的内容就是:以前我们买了楼,但没有买地,土地是租用的,但新的法律可以保证你在七十年后自然续租这块地,只要房子没倒,就不用担心突然七十年后的有一天你们家被架成了传说中的“空中楼阁”了。
政府越来越开明,社会越来越法制,想起曾志伟演的《大电影》,他被开发商骗了,血汗钱转眼变成一堆砖头,快破产了,连死的心都有了,但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天他家门口那块草坪呯地一声开始冒水质极佳的矿泉来,漫天飞舞的水成为漫天飞舞的钞票了,大家都发了。
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或者说是有点二乎乎的人写出来的结局,为什么不把地下设计成冒石油呢,现在汽油涨得那么吓人,可能是考虑到防火的安全因素或者怕本拉登上门吧。
写了半天也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现在我觉得自己越写文章越变得没有思想了,这样也好,免得天天去为吴敬涟的提议而痛苦不堪,为当一颗钉子而大义凛然,人为什么要住房子呢?太多烦心事了,真不如变成一只鸟儿挂在树上,还不用交物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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