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1月成功测试反卫星武器,印度在上周发射烈火-3洲际弹道导弹,两国之间出现新的战略紧张幽灵。尽管双方都保证其新能力并非针对对方,但它们之间不必要的紧张升级是真实的危险。
这样一种可能性的背后是三种事态发展的不稳定混合:美国努力和印度建立同盟式的关系,并在亚洲构成一个民主国家同盟遏制中国;印度欲乘坐美国的顺风车,和中国达成某种战略平衡;中国竭力避免美国的包围圈,并发展强大的军事机器以便在台海危机中阻止美国。这些因素可能令印度和中国被吸入紧张的螺旋。
中国明白烈火-3就是特别针对它的。然而,它以沉默回应这个试验,就像印度在1998年进行核试验时那样,这相当引人注目。尽管中国对印度的整体核态势有些放心,但它的国防计划肯定把印度日增的军事力量列入考虑。但中国并不把印度看作是头号敌人,因为它不认为自己和印度之间非常可能发生真正的冲突。与其说中国担心一个强大的印度,不如说担心一个有着直接针对中国的民族主义的强大印度。
同样,印度担心的是一个有着可能直接针对印度的民族主义的崛起中国。因此,它积极谋求与中国接触,而不仅仅是与之竞争。尽管中国的反卫星武器肯定可以攻击印度的卫星,但对印度来说,认为它们针对印度则是一种误导。中国的反卫星能力主要针对美国,因为中国和美国在台湾问题上有发生真实冲突的可能。不幸的是,中国开发来对付美国的任何能力也同样可以用来对付印度。因此,印度自然猜疑中国的意图。
从根本上说,武器本身不构成威胁;构成威胁的是政策。把武器发展看作是严重的威胁,人们就不得不考虑武装冲突的重大可能性。印中关系的轨道显示的并非如此。
首先,两国没有可能产生军事对峙的重大政治问题。边界纠纷还没解决,但双方显然很适应缓慢的谈判进程,而这个进程肯定不会干扰日增的合作。印度承认中国的西藏立场;中国也承认印度的锡金立场。中国的主要关切台湾问题在它们之间并不存在。
第二,印度和中国积极谋求经济和政治合作,这可以反应在它们快速增长的贸易上。尽管它们的形象是“崛起的大国”,但向对方进一步开放市场对两国都有利。
两国均有权进行某种程度的防范。但由于任何一方都没有把对方看作是不共戴天的对手,战略回应上需要谨慎。经济交流、政治对话、军事合作的开始以及“战略伙伴关系”的确定强调了关系的积极方面。为了减少误判的可能性,双方应该在军事领域开展真正而广发的定心计划。中国应该向印度明确表态它不会反对印度成为大国,而且中国的军事现代化都是针对台湾的。同时,印度必须避免把中国看作是增加国防硬件的唯一参考点,并向中国保证它不是在追求遏制战略。两国把对方看作是头号敌人并设法自我实现互相威胁的预言则是不智的。亚洲的未来呼吁印中之间真诚的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