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月份,16个亚洲国家的领导人齐聚菲律宾,召开第二届东亚峰会,同意共同努力,加强能源安全,减少贫困。拥有十个成员国的东南亚国家联盟与中国签署了一项贸易和服务协定,并发誓致力于签署一项更加广泛的自由贸易协定。美国传统盟国菲律宾的阿罗约总统宣称,“我们乐意让中国当我们这个地区的老大哥”。没有任何美国人应邀参加此次峰会。
美国的太平洋世纪结束了吗?美国是否正在把亚洲输给中国?情况尚未如此。正如亚洲的所有情况一样,宿务会议貌似和谐的气氛并非与事实完全相符。参加峰会的几乎所有主要领导人信任华盛顿的程度仍然超过对他们的邻居,特别是对中国的信任。尽管中国可能对该地区的经济活力起着关键作用,但是领导人们为了长期成功而越来越欣然接受的政治模式却正是美国所支持的。就拿东亚峰会本身来说吧。两年前中国提出主办峰会时,该地区许多人对此表示忧虑。新加坡和日本坚持要求印度、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领导人与会两国如愿以偿,以此抵消中国的影响。东盟也达成协议:只有该组织成员国才能主办峰会。
与此同时,新加坡签署了一项战略框架协议,美国可以更方便地驻军;印度尼西亚采取步骤,允许美国恢复双边军事接触;越南签署一项协定,放宽宗教自由,以便有利于确保与布什总统之间的峰会成功举行。除了阿罗约奉承拍马、同意北京当“老大哥”之外,亚洲的领导人们不愿让太平洋变成中国的一个湖。区域性贸易协定对美国利益构成的威胁也不像听上去那么大。大多数经济学家预计,这些协定几乎不会给美国公司带来任何贸易扭曲或贸易壁垒,因为豁免条款充斥其中。诸如日本或新加坡这类比较发达的经济体正在利用这些区域内经济磋商提高印度尼西亚等欠发达经济体的透明度、能力和管理水平,从这个程度上说,所有这些也有利于美国的商业利益。最后,为了使经济增长保持可持续性,亚洲仍然严重依赖美国的资本、外国直接投资和市场。
美国在亚洲最大的软实力来源是,亚洲欣然接受了民主。成立之初,东盟的各成员国都是独裁主义领导人或独裁者执政;该组织的指导原则是“不干涉内部事务”———这是一种陈词滥调,从根本上说是拒绝了共同价值观。今天,中国正在欣然接受不干涉原则,但是东盟也在不断前进。宿务会议产生的最重要文件涉及的不是贸易或能源问题,而是东盟的新宪章草案。东盟新宪章说,地区和平与稳定靠的是“积极加强民主价值观、良好的管理、拒绝以违反宪法和不民主的方式更迭政府、法律包括国际人道主义法原则以及尊重人权和基本自由”。
这些领导人欣然接受民主,并不是因为美国把民主强加在了他们头上,他们也没有打算把民主强加在邻国头上。所有国家都认识到,本国的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有赖于民主原则的传播和良好的管理。随着这些价值观在整个地区得到巩固,中国、缅甸甚至朝鲜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美国在亚洲有一手赢牌,需要打出去。这意味着在高层与中国,特别是与志趣相投的印度、日本和印度尼西亚领导人增加接触。这意味着我们不要放弃在亚洲促进民主的承诺,虽然我们在伊拉克和中东遭到了挫折,但是我们正在亚洲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