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和满泉像两个发高烧的疯子一般疯狂地谈恋爱,几乎在领取毕业证的同时我们领取了那神圣无比的结婚证,然后年轻的我们开始拼命挣钱以换取我们向往的幸福生活。
我这个小出版社的小编辑咬牙切齿地作选题,接所有人不愿接手的垃圾稿件,根本不顾及太少的睡眠早就把眼睛变成了熊猫眼;他这个装潢设计师则像一个上足了发条的永动机,蓬头垢面出没在每一个可以把图纸变成钞票的施工场所。
终于那些不分白天黑夜的辛勤劳作让我们梦想成真,在售楼小姐的蛊惑下,城里所谓的高尚小区一套将近200平方米的复式套房归入我们名下。房子装修得很漂亮、时髦,像别的人家一样,我们置办了该置办的一切,区别是,除了厨房用具,其他用品我们都买了双份。比如:两台电脑、两台电视、两部号码不同的电话、两张式样不同的床。朋友们对我们家里主卧的格局非常疑惑,满泉的一个朋友曾悄悄问他:“哥儿们跟嫂子闹别扭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不想在干活时互相影响,我们一直盼望着能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以便偶尔来临的灵感不会被突然的响动吓跑。宽敞的房子和充足的空间支撑了我们长久以来的梦想,我占据了楼上的卧室和书房,满泉只好住楼下。入住第一天我就在卧室门口贴了张告示:“编辑部,闲人不得擅自入内!”满泉见了呵呵一笑,马上去自己的门口贴上张标语大小的纸条:“设计室,女士参观优先!”
一次散步途中我们买下一只小狗,毛茸茸的小家伙扑闪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时耸耸塌鼻子,一脸的憨厚。我们给它取名叫“满幸福”,当然用的是满泉的姓,谁让他是男主人呢!
楼上楼下的日子非常有意思,比如,满泉工作到深夜肚子饿了会打个电话上来:“编辑小姐有没有兴趣陪老公出去吃夜宵?”或者我找他:“设计师,我的电脑又死了,快来救命!”
正埋头在一堆稿件中,突然听见邮件传来的声音,打开一看一朵娇艳的玫瑰在荧屏上闪烁,满泉说:“我能够请求你的接见吗?”我马上回复:“当然,楼下的爱人!”还没来得及关机,满泉和幸福的脚步声就在楼梯口响起……
出差仍然是家常便饭,碰到两人都走的时候,我们就把“幸福”寄养在朋友家里,等回来后再去接它回家。在很多朋友的眼里,我们更像一对亲密的恋人而不像夫妻。照满泉的话来说:“我们选择的是婚姻中最大限度的自由。”
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婚姻在这种聚少离多的情况下仍然一如既往,大概是因为我们一致认为“接幸福回家是天底下最高兴最快乐的事情!”
编辑:莱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