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小资,小资是不是小布尔乔亚,是不是经常上酒巴就叫小资,我大抵也不太明白。前一段时间有一叫《格调》的书出来,看了以后大家都批它,但是批它的很多人心里面都在说:只有我才是有格调的,你们别惹我。批《格调》的人其实是满心喜欢格调的,同样,批小资的人其实也想着小资一把。
老实说,写这篇东东之前,我是想大批特批小资的,以示自己是大资,至少是中资(不是香港的中资)。现在,我捏着一把汗赶紧刹车,不敢批小资了,免得落入自己设置的圈套。小资看来是这样一批人:有点文化,上过大学,收入如果不足以买车至少可以打的上班,再次一点也可以打得起摩托——在广州这是小资一个特别一点的定义。
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小资就是有一点资本的人。但是这年头谁没有一点资本,现在连乞丐都不敢称自己是无产阶级了。马克思不知道有没有给小资定过义,只知道他老人家说过这样的话“资本家的每一个毛孔都沾着工人的鲜血”——我读书向来是过目就忘,也有可能他说的是:资本家的每一个铜板都沾满了无产阶级的鲜血。总之,按照这样的说法,小资的身上也可能有点别人的鲜血,而最大的资本家则是——蚊子。
还有一种小资是这样的,看了几部电视连续剧之后就开始写专栏,写的时候一般会牵涉到酒巴,牵涉到对美的定义,有时也会出现《圣经》当中的典故,当然,也可能出现福柯,比尔盖茨,电子邮件等等一些既古老又新鲜的词语。
老实说,我也想小资一把,可是也许因为我来自农村的缘故,小资起来显得很土,好不容易读上几本高雅一点的书却总是忘记其中的名言,有时连情节也搞混了,所以我特佩服能引用很多名言的小资们。另外,我觉得小资其实需要一点城市气质,城市的孩子容易产生这样的气质,而农村的孩子,不说也罢。
有一首著名的诗是这样写的:在小资的口袋里装着一本什么书呀,一本什么书。啊,在小资的口袋里装着有字的书呀有字的书——这是我自己刚刚写的诗。如果我脑袋里记住了卡尔维诺说过的关于小资的名句,那我该多么小资啊,我将被人们刮目相看,我将多么幸福。我会走进酒巴对服务员说:小姐,来一杯太阳啤,而不是在大排档里“翠花,上酸菜”。当然,哭着喊着要翠花上酸菜的这批人也有小资混杂其中。一开始本来是酸菜,但是唱着唱着冷不丁就成了酸文人,再唱着唱着最后成了甜小资。小资在这里演变为一道菜,于是我们一起大叫:翠花,上小资。
编辑:慕荣楚楚